“改天?改什么天?”沈辞粗暴打断她,“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把戏。”眨眼的功夫,赵心妍手中的离婚协议转移到垃圾桶里。赵心妍愣了愣,想不到沈辞将离婚协议扔了,不把桑知语说的离婚当回事,还有人家夫妻在谈这件事,自己不适合插嘴,然后她默默地站到一边去。“你别以为我不了解你!没去民政局拿离婚证,签多少的离婚协议你都可以不认账。退一步说,拿了离婚证,你也能死皮赖脸求我复婚。”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她是半躺着的,男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她,口中缓缓地说出轻蔑的话语,她气势就输了一大截,桑知语气不过地下床。
作为身经百战的律师,赵心妍的工作方向不是打离婚官司,但好朋友有需求,她怎能坐视不理,何况好朋友今天在她怀里哭了这么久,是她们相识二十多年来,她初次见到好朋友这么伤心。
而害好朋友伤心的罪魁祸首是沈辞!
在她看来,沈辞和那些跟她交手的敌人差不多。
任务是帮好朋友顺利离婚,进入工作状态,赵心妍十分的职业化。
一说完,她等着沈辞接过离婚协议,回到好朋友的身边,帮好朋友打气。
但她也有担心和顾虑,比如好朋友离婚的决心不强,只是闹一闹离婚,过了这阵子,又巴巴地黏着沈辞,作践自己,到时她得罪了沈辞,不好收场。
所以,赵心妍的举动无论看着多么职业化和强势,是建立在看桑知语的眼色行事上,就显得底气略微不足。
出乎意料的离婚协议递来,听着赵心妍一口一个‘当事人’,沈辞唇角微抿。
“桑、知、语!”
“你没完没了,是吧?”
男人低沉缓慢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四周环绕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气。
奢望不爱自己的人对自己有半分柔情和心软,本身就是笑话一场,桑知语并不意外沈辞这么说自己。
“我们完了!”她转回身,与沈辞对视,“我要跟你离婚,不是说假的,离婚协议我叫心妍拟好了,如若没问题,你签字,我们改天……”
“改天?改什么天?”沈辞粗暴打断她,“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把戏。”
眨眼的功夫,赵心妍手中的离婚协议转移到垃圾桶里。
赵心妍愣了愣,想不到沈辞将离婚协议扔了,不把桑知语说的离婚当回事,还有人家夫妻在谈这件事,自己不适合插嘴,然后她默默地站到一边去。
“你别以为我不了解你!没去民政局拿离婚证,签多少的离婚协议你都可以不认账。退一步说,拿了离婚证,你也能死皮赖脸求我复婚。”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她是半躺着的,男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她,口中缓缓地说出轻蔑的话语,她气势就输了一大截,桑知语气不过地下床。
“你不想和我结婚,我提离婚,不是如了你的愿吗?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离完婚后,我绝对、一定绝对不会死皮赖脸地求你复婚!”
她现在别无所求,只想和沈辞离婚,逃离令她受伤的世界。
“你是如我的愿?你是浪费我的时间!”沈辞嗤笑。
冷扫一眼赵心妍及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他眼神命令十足地示意赵心妍做记录,“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想离婚吗?第一步是做财产切割,梳理清点财产,赵心妍,你既然是桑知语的代理律师,这些你做了吗?”
时间太短,赵心妍来不及拟详细的离婚协议,她也告诉沈辞,刚才离婚协议是起草版的,但沈辞晦暗不明的视线扫来,她还是很有压力。
“沈总,离婚协议是要经过双方意见和需求来修改的,你对协议……”
赵心妍犹如回到初入职场,像小白一样地给刁难她的客户来解释。
“我不想跟不专业的律师说话,你出去。”沈辞强硬地下了逐客令。
赵心妍求救地望向桑知语。
桑知语没来得及开口,守在病房门口的保镖,听到沈辞在里面类似命令的话语,立即进来,尽量客气地请赵心妍出去。
当然,这点面子是给仍是沈太太的桑知语的。
假如赵心妍不配合,他们是不考虑给谁面子,只用执行沈辞的命令。
赵心妍被请了出去,霎时,病房只剩下桑知语和沈辞两个人。
门外的保镖贴心地关上门,室内更加安静了,认真听,好似能听到对方的呼吸气息,桑知语当前是没心情感受沈辞的气息,脑子里装满她要最快时间内离婚,和沈辞撇清一切关系
不要在日后别人提起她时,会嘲弄地说:“哦,那个被沈辞抛弃的可怜虫!”
没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蔓延,矗立旁边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盖住她的影子,桑知语忍不住先说:“你想干嘛?”
沈辞冷声反问:“不如你问问你自己,想浪费我多少时间。”
“我没浪费……”
“行了!绑匪今天全部落网,事情我交由我助理和律师全权负责,你不用做什么,离婚的事你也不要再提,我没兴趣陪你过家家!”
桑知语不懂沈辞为何三番四次说她提离婚是玩把戏,明明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也满心满眼是他的白月光,她主动让位,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咬着牙:“我再强调一遍,跟你离婚我是认真的!”
“好!我教你什么样离婚是认真的?”沈辞逼近她,“你不会以为离婚,是你刚醒让赵心妍随便拟个协议就行了吧?”
“不是随便拟的。”
“那说明你脑子真的被绑匪打傻了!知道你和我离婚,你能得到什么吗?”沈辞拉起她的左手,指尖捏住她无名指的钻石婚戒,“你一样东西都得不到,净身出户!”
“我跟你结婚的期间,我又不是没工作,你赚的钱我也有……”
“你身上哪一件物品不是花我的钱买的?你住的房子、你开的车、你用的包、穿的衣服等等,包括你现在住的医院,这个VIP套房一天十万,都不在你收入的承受范围内!”
桑知语刚想理直气壮地反驳,却是被沈辞一番话堵回去。
沈辞说的是事实,她拥有的优渥生活是他给的。
“离了我,你还能这么风光?刷卡不眨眼,衣食无忧,专人伺候,想要什么贵重物品,就有人送上门给你挑选?”沈辞脱下她的钻石婚戒,“说离婚前,先认清你是依附我而活的菟丝花的事实。”
桑知语最讨厌别人拿菟丝花来形容自己,可沈辞又没说错。
物质意义上来说,她确实依附他。
因为有他,她不必为生活奔波,尽情享受最好的物质,做自己想做的事。
两人一直心照不宣的东西被沈辞说破,桑知语心一点一点下沉,沈辞哪是教她什么样叫离婚,分明是在羞辱她,践踏她的尊严,在跟全世界宣告,她不配主动跟他提离婚,要离,也只能是他主动的。
“我好心再提醒你一句,你别忘记我们签了婚前协议,无论是何种形式离婚,我的财产你都不能分走一毛钱。”沈辞将钻石婚戒放到自己的口袋里,“消停点,我耐心有限。”
经提醒,桑知语大脑猛地爆炸般。
是的,她和沈辞签了婚前协议。
也许是伤心使她记忆力不好,差点忘记这回事。
望着摘走她钻戒婚戒、垂目俯视她的男人,他如是在说:你一个寄生虫,还想闹起风浪?她感到讽刺至极。
“你要真想离婚,我给你个建议!先自己付了住院费用,从我的房子搬出去,该归还给我的卡和物品一律不带走。”男人临出去前,抛下十足轻蔑的话语,“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骨气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