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榻上面无表情的人,萧越冷着脸:“宋芸婉,你还要造多少孽?”宋芸婉袖中的手紧紧攥起。七年来,唯今日,他为烟儿直呼自己姓名两次。何为孽?不过是将当年孩子夭折的事归咎于她身上。“所以,你要休了我吗?”萧越一怔,俨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不等她回答,宋芸婉便站起身,黯淡的目光望着他。“也不必你休,我自请下堂。”
宋芸婉忙用手帕拭去唇角的血,眼见着雪上那抹刺眼的红被萧越踩在脚下。
“宋芸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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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连名带姓的直呼,让宋芸婉更为痛心的是他根本没看见地上的血。
她捏着沾血的手帕,转身进了屋。
萧越蹙起眉,迈出跟了进去。
闻着苦涩的药气,再看宋芸婉病弱的模样,萧越心不觉一紧。
可想起烟儿说被宋芸婉嘲讽身世不净,便冷硬道:“烟儿虽是孤女,却也是清白人家女儿,你说话注意分寸。”
宋芸婉愣住瞬,恍悟后不免一阵悲叹。
比起她这个成婚七年的旧人,萧越更愿意相信一个新欢。
“烟儿喜欢桃花,所以你才买了那支步摇送给她吧?”
宋芸婉声音沙哑,透着股说不清的无奈。
萧越一怔,神情微变。
就在气氛逐渐僵凝时,一小厮突然来传话:“将军,皇上口谕传您进宫。”
“知道了。”
萧越看了眼宋芸婉,终是什么都没解释地走了。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宋芸婉眼眶渐红。
“夫人,您怎么不跟将军说您的病啊?”晓春不解又心疼地看着她。
宋芸婉颤抖着深吸口气,摆了摆手。
她说过,只是萧越不在意罢了。
心既已无她,又如何听得进她的话。
午时过半,风雪已停。
宋芸婉独坐后园庭内,晓春怕她冻着,便回房去拿斗篷。
许是周遭太过安静,让宋芸婉不觉想起和萧越的初见。
那天也是这样的雪天,时为先锋的萧越凯旋回京。
马上马下,一眼便是倾心……
“真巧啊姐姐,你也来赏雪。”
烟儿的出现让宋芸婉脸色一沉,才平复的心绪又起了波澜。
她站起身,绕过眼前的人准备离开。
“姐姐留步,妹妹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宋芸婉声音淡漠:“我同你无话可说。”
但烟儿似是毫不在乎,自顾自道:“三个月前,将军从贼人手上把我救下,我便决定此生非将军不嫁。”
她顿了顿,接着说:“不瞒姐姐,妹妹和将军早有肌肤之亲,所以还请姐姐容我安身。”
烟儿的话如淬火的针深深刺进宋芸婉心脏,痛得她呼吸艰难。
“你既已是将军的人,还告诉我这些作甚?”
闻言,烟儿眸底划过丝诡谲:“自然是想名正言顺。”
没等宋芸婉反应,她突然倒下台阶。
随着一声痛喊,烟儿捂着小腹在地上哀吟。
而她身下的白雪,渐渐被染成片血红。
正当宋芸婉想唤人来时,被丫鬟搀扶的萧母急切而来:“烟儿!”
看到那一团殷红,她如遭雷击:“来人!快叫大夫!”
眼见痛晕的烟儿被抬走,萧母冷冽的视线落在宋芸婉身上。
“啪!”
突然的巴掌扇的宋芸婉踉跄了几步,萧母的怒骂如冰刺袭来:“毒妇!你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也罢了,还要害烟儿的孩子!”
“娘,我没有……”
“住口!”萧母瞪着她,怒不可遏,“等阿越回来,我就让他休了你这个蛇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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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她转身朝梨香苑去了。
宋芸婉怔在原地,夹着委屈的悲凉淹没了她的心。
萧越,你骗了我……
酉时三刻。
炭火正旺,宋芸婉心中却始终一片冰凉。
不一会儿,玄色的身影卷带着寒风而入。
看着榻上面无表情的人,萧越冷着脸:“宋芸婉,你还要造多少孽?”
宋芸婉袖中的手紧紧攥起。
七年来,唯今日,他为烟儿直呼自己姓名两次。
何为孽?不过是将当年孩子夭折的事归咎于她身上。
“所以,你要休了我吗?”
萧越一怔,俨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
不等她回答,宋芸婉便站起身,黯淡的目光望着他。
“也不必你休,我自请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