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何氏垂下眉眼,用帕子拭去刚流出来的眼泪,确确实实是一个慈母该有的样子,许多人也真的信以为真。她们觉得姝贵仪娘娘当初只给生母求恩典已经是大不孝,都说后母难当,这姝贵仪竟然也会为难继母,这不是坐实她不孝顺母家的传言。至于这传言,当然是墨何氏跟墨云溪演的一出好戏。不过墨何氏实在不聪明,好歹人还在宫里,这么光明正大地编排宠妃也不怕出不了紫禁城。墨兰溪都忍不住替她捏把汗,她不过随意挑了个时间过来,这话还是被她听的一清二楚。
“其他人还没来吗?”
温贵嫔扫了一眼众人,未曾看见一个宴请的妃嫔。
“四皇子哭闹不止,庆贵妃娘娘脱不开身,至于其他的,奴婢也不知道。”
正说着,外头就有嫔妃规格的轿子落下,来人恰是刚刚册封嫔位的吴嫔,紧跟着又来了几位低位嫔妃。从始至终墨兰溪都没有出现,她正陪着二皇子学习为君之道。
玉浮宫里唱大戏,墨兰溪不想去凑热闹。
比起教养二皇子如何一步一步走上帝位,温妃的冬游会并不要紧。
“夫登进以懋庸,黜退以惩过,二者迭用,理如循环。姝母妃,这句话暄儿不太明白?”
宇文暄咬着毛笔,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暄儿可曾听过有错当罚,有功当赏?这句话就是这个意思,给臣子升官是为了让他奖励他做的功劳,惩罚他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的过错。但人无完人,人都会有功有过,所以暄儿要学会明辨是非,赏罚分明。”
五六岁的人儿懵懂地点点头,一笔一划将墨兰溪说的话记录下来。
书院的师傅说笨鸟先飞,他听不明白姝母妃的意思,但他可以记下来以后再看。
鸣翠缓缓靠近墨兰溪,低声耳语。
墨兰溪听罢不禁轻笑,没想到温妃的冬游会这么热闹,她倒是可惜没有去了。
“娘娘现在过去也不算晚。”
鸣翠噙着笑,颇有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原来温妃不知道从哪打听出墨兰溪跟墨何氏母女不合,宴会上大有拉拢之意,三人言语中非常默契。
墨何氏被温妃的吹捧迷昏了头,对墨兰溪在宫中树敌众多暗自窃喜,进宫果然不是好前途。
“臣妇也跟娘娘很投契呢,也是我福薄,姝贵仪娘娘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自小宠着疼着,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她,如今竟是如同仇人一般。”
墨何氏垂下眉眼,用帕子拭去刚流出来的眼泪,确确实实是一个慈母该有的样子,许多人也真的信以为真。
她们觉得姝贵仪娘娘当初只给生母求恩典已经是大不孝,都说后母难当,这姝贵仪竟然也会为难继母,这不是坐实她不孝顺母家的传言。
至于这传言,当然是墨何氏跟墨云溪演的一出好戏。
不过墨何氏实在不聪明,好歹人还在宫里,这么光明正大地编排宠妃也不怕出不了紫禁城。
墨兰溪都忍不住替她捏把汗,她不过随意挑了个时间过来,这话还是被她听的一清二楚。
“本宫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恶毒,墨夫人可知背后议论皇妃的下场?”
墨兰溪敷衍地见过温妃,随后直接坐到了左边的首位。
幸亏她起了好奇心来了玉浮宫,要不然墨何氏一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为什么总有小人想害她呢,一天天的也不嫌累tຊ。
“既然墨夫人说本宫忘恩负义,对不起墨家的养育之恩,今日京城中有身份的贵眷都在,不妨你我当面对质,也让她们分出个对错。”
墨何氏没料到墨兰溪这蹄子突然过来,刚才的得意没了一半。
“臣妇只是觉得娘娘只顾着自己得宠,却忘了母家,沈家落难也不见娘娘帮衬一把。”
真是把墨兰溪气笑了。
“忘了墨家?墨夫人可知从前墨府上下的所有开支从何而来?可知你的嫡亲女婿犯了什么罪?难道要本宫包庇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