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浔终于抬头,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重新清醒过来。“真的?”他看向傅灵的眼里布满血丝。“嗯。”傅灵别过头,起身上了楼。关上房门前,她看着楼下傅时浔颓然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第二天。傅时浔一大早就出了门。他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直到现在傅时浔也不信苏杏杳死了,一定是她为了逃离自己才想出来的办法。医生和傅修文都在帮她遮掩罢了。傅时浔走近了,发现傅修文的别墅门上挂着黑布白花。整个房子布置得肃穆森然。他脚步顿住,忽然不敢再靠近。
“苏杏杳”三个字刺得傅时浔眼睛发酸。
傅时浔感觉心脏被揪住,紧得发慌。
他缓缓蹲下身,捡起那张发黄发脆的纸张,小心翼翼握在手里。
“我的肾……是苏杏杳捐的?”傅时浔声音嘶哑。
受到的冲击太大,饶是傅时浔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道自己这些年,真的错怪她了?
医生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几分不忍:“五年前苏小姐和你配型成功后,毫不犹豫就签了字,愿意捐肾给你。”
傅时浔望向医生,眼眶微红:“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医生叹了一口气。
“我做完那场手术后就去了国外进修,你还没有醒来,没想到竟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傅时浔脑中混乱无比,他痛苦地按住头。
医生见状,说:“傅总身体不适的话,另一个肾的事我们下次再谈。”
傅修文赶紧拉住医生:“我正要说这件事,杏杳生前告诉我,不愿意再为傅时浔提供肾源。”
医生还没开口,傅时浔急了眼:“杏杳在哪?她还活着对不对?”
傅修文冷漠撇了他一眼:“她已经死了。”
傅时浔不信,红着眼说:“我要见她。”
傅修文眼中讥讽:“你没资格见她。”
说完,傅修文大步离开。
傅时浔被刺得说不出话。
他一个人站在急救室的大门前,绝望和懊悔如海啸般将他吞没。3
……
傅时浔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包房。
冬洛见他状态不对,上前询问:“总裁,发生什么事了?”
傅时浔沉默摘下眼镜,看着手里的捐肾证明出神。
半响,他哑着嗓子说:“给我把苏杏杳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总裁。”冬洛安静退出房间。
傅时浔视线终于从眼前的纸张上移开,将捐肾证明小心翼翼放进抽屉里。
他心里空虚万分,像是身体的一部分被抽离,亟需被什么填满。
傅时浔目光落在手旁的酒杯上。
……
傅灵回家时,正撞见被冬洛扶着回来的傅时浔。
他满身酒气,意识尚且清醒,但根本站不稳,靠在冬洛身上。
冬洛本想把人扶到楼上,但傅时浔路过沙发时开了口:“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冬洛离开后,傅灵坐在侧面的小沙发上,看着傅时浔这幅模样,心下不忍。
“小叔……你都知道了?”
傅时浔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他的领带早已取下,正抬手解衬衫最顶上的扣子。
傅时浔垂着头,不答。
傅灵终是松了口:“小叔,明天是她的葬礼,在修文哥的公寓。”
傅时浔终于抬头,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重新清醒过来。
“真的?”他看向傅灵的眼里布满血丝。
“嗯。”傅灵别过头,起身上了楼。
关上房门前,她看着楼下傅时浔颓然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
傅时浔一大早就出了门。
他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
直到现在傅时浔也不信苏杏杳死了,一定是她为了逃离自己才想出来的办法。
医生和傅修文都在帮她遮掩罢了。
傅时浔走近了,发现傅修文的别墅门上挂着黑布白花。
整个房子布置得肃穆森然。
他脚步顿住,忽然不敢再靠近。
如果……
傅时浔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不可能。
傅时浔按了门铃,忐忑等待。
开门的人是傅修文。
他一见是傅时浔,蹙着眉就要关门。
傅时浔一把抵住门:“让我进去。”
傅修文冷着声说:“杏杳不希望你出席她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