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衡沙哑地出声。工作人员回忆了一下季倾夏的体格,答道:“个把小时吧,你在这等着就行。”柯衡却是一愣。那样的一个人,居然只需要个把小时,就能彻底变成一捧灰吗?从此以后,到底还有什么,能证明她曾经来过呢?柯衡眼眶猛地一红,压了一周的痛苦终于开始弥漫开来。他几乎都要弯下身去,才能压抑住无休止的绝望。高跟鞋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逐渐靠近。最后停在了柯衡的身边。他惨白着脸,挺直了腰,向来人看去。却是妆容精致的温穗。
警察的话却像是柄重锤,将柯衡砸得满头金星。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别人嘴里听见“让季倾夏入土为安”的请求。
这更像是一个玩笑。
柯衡却一个拒绝的字也说不出口。
就算绝望又如何?
季倾夏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柯衡从未如此清醒,他感觉到无法掌控的情绪从胸膛出喷涌而出。
却抓不住那是什么。
“她唯一的亲人在牢里,怕是没办法帮她处理后事了。”
柯衡僵硬地说出事实,果真得到了警察同情的眼神。
可他不想这样。
“我会帮她做好身后事的。”
他一字一句地说,就像是在和躺着的那人对话。
“你受的委屈,我都会一五一十地讨回来。”
这样下辈子,她是不是还会愿意出现在他身边?
柯衡不敢再去想,转身离开了。
一周后,殡仪馆里。
仅仅只是过了一周,柯衡再出现的时候,却像是瘦了十来斤。
他眼底满是血丝,却眨都不眨地看着前方。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季倾夏的遗体推进了火炉之中。
熊熊大火燃起,热浪都仿佛透过铁门传了出来。
“多久能出来?”
柯衡沙哑地出声。
工作人员回忆了一下季倾夏的体格,答道:“个把小时吧,你在这等着就行。”
柯衡却是一愣。
那样的一个人,居然只需要个把小时,就能彻底变成一捧灰吗?
从此以后,到底还有什么,能证明她曾经来过呢?
柯衡眼眶猛地一红,压了一周的痛苦终于开始弥漫开来。
他几乎都要弯下身去,才能压抑住无休止的绝望。
高跟鞋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逐渐靠近。
最后停在了柯衡的身边。
他惨白着脸,挺直了腰,向来人看去。
却是妆容精致的温穗。
“真的是阿夏将你推下去的吗?”
“阿夏。”温穗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讽刺一笑:“人死了,你开始后悔了?”
“告诉我!真相是不是如此!”
柯衡颤抖地质问,眼底一片猩红。
温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说:“当然,除了她凶手还能是谁?”
柯衡听见这话,愣在了原地。
温穗忽地笑出了声。
笑声回荡在殡仪馆,透着几分诡异。
“怎么,听见我的话,松了一口气吧。”
温穗靠近柯衡,压低了声音说道:“很怕我和你说不是吧,要是你真误会了季倾夏,那该怎么办。这几天,你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吧。”
她的语气轻轻的,好似在呢喃,又好似在剖析着他的心。
柯衡脸又白了几分。
他张了张嘴,想要争辩些什么。
可看见温穗平静的眼眸,忽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温穗转过身,看向被烧得通红的炉。
“不是她推的。”
她的声音无比的冷静。
柯衡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
他哑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穗扭头看他,反倒是被他说的这话给逗笑了。
“你问我为什么?”
她轻嗤一声,便冷下脸来。
“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什么都没做错。”
柯衡额上青筋暴起,猛地靠近她:“你污蔑她,这不算错吗?”
温穗却四两拨千斤一般,将这问题拨了回去。
“那一直无视她,侮辱她的你,就没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