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殷子荣为她早就算计好的情景里。宁伊月拉开房门的时候,西泠正蹲在不远处盯着地上数蚂蚁。6“我洗好了。”她说。“哦,好。”西泠进门,将水拿出来,放在角落,等她进去后,又就着水洗脸洗澡。洗完后,他又马不停蹄帮她铺好床,自己则在地上随意铺了层,睡在地铺。翌日,日上三竿。宁伊月醒来就看见还睡在地上的人。这一眼,宁伊月惊诧发现,地上的人跟昨天晚上瞧见的完全不一样。他长着一张美到雌雄莫辨的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好像被梦魇纠缠。
伤口小了一点,能修复。
她的思绪忍不住再一次飞远。
她想起自己曾是锦鲤身时,为了殷子荣不断受伤。
他总是收罗世间各种天蚕地宝给她温养身子。
但是万年锦鲤何其特殊,由天生,由天灭。
受的伤无论再多天蚕地宝都不能加快修复速度。
她从来不曾告诉他。
“伊月,你的伤好了吗?”殷子荣总是在外出回来后问起她。
她估摸着正常康复时间点头回答:“已经好了子荣,你别太担心。”
“那就好,我还给你找了好多宝贝呢,晚点让人给你送过来。”他说。
“好。”她开心的抱紧他,听他继续说起此次出门经历的故事。
直到第二天,她通过医师知道,他又受伤了。
她背着他,避开还未好利索的伤口,重新划出一道口子:“把我的血加在他的药里。”
宁伊月每每吩咐医师这般做。
现在想来,她就像个笑话。
活在殷子荣为她早就算计好的情景里。
宁伊月拉开房门的时候,西泠正蹲在不远处盯着地上数蚂蚁。6
“我洗好了。”她说。
“哦,好。”西泠进门,将水拿出来,放在角落,等她进去后,又就着水洗脸洗澡。
洗完后,他又马不停蹄帮她铺好床,自己则在地上随意铺了层,睡在地铺。
翌日,日上三竿。
宁伊月醒来就看见还睡在地上的人。
这一眼,宁伊月惊诧发现,地上的人跟昨天晚上瞧见的完全不一样。
他长着一张美到雌雄莫辨的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好像被梦魇纠缠。
即使熟睡都带着警惕和不安。
宁伊月愣了一瞬,不知道弱冠年华的男孩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连在梦里都如此痛苦。
她又想到自己,她和他又何曾相似,何曾不幸。
西泠醒来猛地对上宁伊月满含心疼的视线,一激灵,猛地起身。
尴尬的挠头,“不好意思,我睡过了,你的伤好些了吗?还疼吗?我去给你熬药。”
不等她回答,他快速卷起被褥子放在角落,钻进厨房。
宁伊月收拾好自己,出门,门外烈阳正盛,正值夏日。
她转身去茅屋旁边的厨房,西泠已经恢复昨天晚上她见他时的模样,浑身漆黑。
她看了眼他,随意问道:“脸上涂得什么?”
他看了眼她,又垂下眸子,声音很轻,轻到不是妖力加持,她都听不到他的声音。
“锅灰。”
宁伊月没有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有些事不适合多问。
“我现在在哪里?”她问。
“金鳞村。”西泠回答。
宁伊月:“现在是什么时候?”
西泠:“宣宗五百年。”
宁伊月沉默的看着灶台前的人,秀美蹙起,“不是德宗两百年?”
西泠摇头:“那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宁伊月明明记得,她死之前人间还是德宗年,怎么她醒来后就变成宣宗了?
难道她已经死了三百年?
“那现在人妖还是被结界阻隔,难以互通吗?”她问。
西泠再次摇头:“你说的结界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听村子里的老人们说,从他们小时候起,都是人妖共存。”
“遇到好妖能躲过一劫,遇到坏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