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府里的账目有问题的很多,赵若tຊ水特意挑对姚梅语最不利,最难以反驳的这项捅了出来。她此话一落,姚梅语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跳得快了起来。随后眸子怨毒地瞥了赵若水一眼。赵若水余光瞟了她一下,继续淡定地向赵德正说道:“若若这不是和定安侯府刚解除了婚姻关系吗,手头正拮据得很。”“所以乍然听到下人这么说,实在感到太震惊了,也感到很好奇。这燕窝,哪怕是顶级血燕,想来也没有这么贵吧?”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若若这孩子,我真的是管教不了,呜呜呜……”
见赵德正回来了,姚梅语像看到了靠山一般,马上抹着泪先走了过去。
向他恶人先告状道。
赵若水冷笑了一下,没急着解释。
她想看看,赵德正这个半生无甚建树的宁国公,到底还有几分清明?
是不是个容易被吹枕边风的孬主?
“夫人,若若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王猛和王烈怎么都鼻青脸肿的?”
“夫君,你没注意到吗,若若今日是什么打扮?”
听到姚梅语的提醒,赵德正才注意到,赵若水此刻是一身男子打扮。
不过,自己的这个女儿长得很俊俏。
一身男子打扮,并不显得违和,反而觉得还挺顺眼。
害他一时忘了,一个大家闺秀穿成这样,确实有失体统。
不由一脸严肃地质问赵若水道:“若若,你今日怎么穿成这样?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惹你母亲不高兴了?”
“回父亲,若若今日穿成这样,只是方便出门办事而已,并非去外面惹是生非。”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要出门办什么事?”
“父亲,若若偶然听下人和账房的人议论,说母亲和几位弟弟妹妹每日要吃一斤燕窝。一年下来,吃掉了将近五万两银子。”
打蛇打七寸。
府里的账目有问题的很多,赵若tຊ水特意挑对姚梅语最不利,最难以反驳的这项捅了出来。
她此话一落,姚梅语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跳得快了起来。
随后眸子怨毒地瞥了赵若水一眼。
赵若水余光瞟了她一下,继续淡定地向赵德正说道:“若若这不是和定安侯府刚解除了婚姻关系吗,手头正拮据得很。”
“所以乍然听到下人这么说,实在感到太震惊了,也感到很好奇。这燕窝,哪怕是顶级血燕,想来也没有这么贵吧?”
“于是,若若便乔装打扮了一下,去街上几家卖燕窝的铺子打听了下行情。”
“结果,若若打听出,京城最顶级的燕窝,最多也是卖几十两银子一斤,并没有超过一百两的。”
“而且,那些铺子的老板还说,他们的老主顾里,也极少有哪户人家,一年会吃掉五万两银子的燕窝。”
府里一年吃燕窝就要吃掉五万两银子?
赵德正听到赵若水这话,也被震惊到了。
他一直只知道姚梅语每天都吃燕窝,说吃这个能美容养颜,让容貌回春,所以他也挺支持。
几个孩子好像也是经常吃。
偶尔,他觉得身子乏了,或是心情不好,姚梅语也会亲自炖盅燕窝端过来给他吃,他还觉得她挺体贴的。
至于府里的账本,他一向很少看。
有时一时兴致看看,也是随便翻翻,并没太注意这档子事。
毕竟,府里孩子多,下人多,人情往来也挺重,每月开销都很大,他一直觉得也是合情合理,难以避免的。
但是,燕窝这东西也不是生活必需品。
若就吃燕窝一项一年就要花掉五万两银子,也未免过于奢靡了!
在他心里,姚梅语这个继室一直是挺贤惠持家的女人。
她和几个孩子不至于会一年吃掉那么多两银子吧?
赵德正不由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夫人,若若说,府里一年要吃掉五万两银子的燕窝,这是真的吗?”
“夫君,我和几个孩子们一直都爱吃燕窝,这个你一直是知道的,怎么突然跟我们计较起这种小事来了?”
“母亲,父亲这不是跟您计较!”
“纵然您和弟弟妹妹们一日吃掉一斤顶级燕窝,那一年需要花的银子,也远用不了五万两。”
“所以,不是说燕窝不能吃,而是这个燕窝的账目,严重虚高了!账目既然有问题,父亲自是应该让人好好查查。”
“从采买,到账房记录,到底是哪个环节,哪个人出了问题?父亲您说是不是?”
“若若说得对。夫人,若此事属实,必须得好好查查才行,咱们国公府不能养品行不端,中饱私馕之人。”
“父亲您明智!”
赵若水马上拍了下赵德正的马屁道。
姚梅语眸光阴鸷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知道想将燕窝的事就这么糊弄过去恐是不可能了。
只好附和着赵德正的话道:“夫君说得对,那便让人好好查查吧。免得若若误会我,还以为是我中饱私馕,故意让人记假账呢!”
“母亲放心,若若不会误会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若若只相信,真凭实据。”
“父亲,燕窝之事既是若若先发现不对劲的,要不您就交给若若和曹叔一起来查吧。我们定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还母亲一个清白。”
“你?你都不懂看账理账这些事,能行吗?”
“父亲,没有人天生会看账理账,不都是后天学会的吗?若若可以向曹叔虚心学习的。”
“嗯,好吧,难得你能虔心向学,那此事就交给你和老曹吧。限你们三日之内,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虚报账目?”
“是,若若遵命,若若和曹叔定会在三日之内将此事查明!”
如愿得了这调查燕窝的差事,赵若水眸光略带挑衅地瞟了姚梅语一眼。
这个女人正气得咬着牙,一副眸子像是要吃人。
她随即将叶如风的事挑起来说道:“夫君,刚才跟若若一起从后门进府的,还有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他刚才还将王猛和王烈给打伤了,咱们府里以前,可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伤人事件,把我和这些下人刚才都吓得半死!”
“若若,他又是谁?为什么把王猛和王烈打伤了?”
“回宁国公,在下叫叶如风,是赵大娘子从虎威武馆新雇的保镖,并非什么来历不明的男人。”
“至于将他们二人打伤,并非如风本意。而是他们要打如风在先,如风只是自保及保护主子而已。”
叶如风向赵德正抱了抱拳,从容冷静地陈述道。
“保镖?若若,府里有这么多家丁,你没事雇什么保镖?”
“父亲,若若如果不是有先见之明雇了如风这个身手不错的保镖,恐怕若若和美丽二人今日都要成窦娥了,母亲说是不是?”
“好了好了,不管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误会,若若,不可对你母亲说话如此阴阳怪气的。”
“你可是大家闺秀,如此像什么话?”
见女儿牙尖嘴利,妻子脸色难看,二人之间明显剑拔弩张的不对付。
赵德正只觉得心累得很。
他刚刚去窄巷街看外室,想与外室好好温存一番。
结果,许清意向他泪眼涟涟地倾诉,说三个孩子今日上午散学回来的路上,被人骂是没爹的野孩子。
三个孩子为此都闷闷不乐的。
他听了,瞬间没了和她温存的兴致,心里一直颇不是滋味,直到一路回府。
这一回府,女儿又与夫人杠上了,还扯出了府里的账目问题。
赵德正此刻真想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了,让她们爱咋的咋的。
不过,身为人夫与人父,身为堂堂的宁国公。
他知道,再心累,他也不能真的甩甩手,什么都不管,任家里的矛盾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