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叶小草小心翼翼将他放到小床上,他惊的一动,叶小草忙轻轻拍了拍他,他渐渐睡得安稳。看着叶小草这般温柔细心,叶璇玑欣慰不已,命姜儿取来包袱,她接过亲自交到叶小草手上。叶小草打开一瞧,全是金银首饰,她立刻道:“实在使不得,家里虽算不得多富裕,倒也不愁吃喝,你一个人在太子府处处都要用钱,自己留着傍身吧。”叶璇玑知道她是个实诚人,说的不是虚伪的客套话,微笑道:“就算姐姐家里不愁吃喝,我也不能让姐姐白白养元宝。”
小人儿不停舞动小手小脚,好奇地盯着帐顶旋转的风铃,嘴里发出欢快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叶小草坐在旁边绣虎头绣鞋,小小的鞋子绣的十分精致,一双虎眼炯炯有神。
见叶璇玑进来,叶小草忙收了绣鞋,笑着迎上来:“民妇见过承徽。”
叶璇玑忙扶住她:“小草姐姐同我亲姐姐一般,以后千万不要如此客气,还和从前一样叫我璇玑。”
叶小草同是叶家村人,和姐姐是莫逆之交。
她爹娘逼迫她嫁给一个老头,她逃婚逃到离京城不远的杏花村,遭遇劫匪,被当地一个叫安生的青年所救。
二人互生情愫,不久便成了婚,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很是幸福。
不想天降横祸,当地恶霸想强行霸占安家地皮,勾结县太爷,给安生胡乱按了个拖欠官银的罪名将他打入大牢。
叶小草上告无门,实在没法求到姐姐跟前。
姐姐求太子爷还了安生清白,并将县太爷和恶霸一杆人等全体抓入大牢,归还了安家地皮。
叶小草感激姐姐的恩情,毫不犹豫答应收留元宝,视元宝如已出。
她抱起元宝,元宝好奇地盯着她看。
姐弟之间有着天然的血缘亲情,元宝看着看着,欢喜地笑了起来,头埋进叶璇玑怀里蹭啊蹭。
叶璇玑眼圈一红,紧紧抱住他。
想哭,又怕引得孩子跟着一起哭,强行将泪逼回去。
姐弟两个亲香了好一会儿,到了吃奶时间,叶璇玑将孩子交给了叶小草。
元宝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叶小草小心翼翼将他放到小床上,他惊的一动,叶小草忙轻轻拍了拍他,他渐渐睡得安稳。
看着叶小草这般温柔细心,叶璇玑欣慰不已,命姜儿取来包袱,她接过亲自交到叶小草手上。
叶小草打开一瞧,全是金银首饰,她立刻道:“实在使不得,家里虽算不得多富裕,倒也不愁吃喝,你一个人在太子府处处都要用钱,自己留着傍身吧。”
叶璇玑知道她是个实诚人,说的不是虚伪的客套话,微笑道:“就算姐姐家里不愁吃喝,我也不能让姐姐白白养元宝。”
“……”
“栓儿,红姐儿马上就要到入学的年纪,红姐儿虽是个女孩子,姐姐也要找先生好好教导才是,丽姐儿只比元宝大三个月,姐姐这般劳累,最好请两个人过来帮忙照顾,你就收下吧,否则我心里也不安。”
叶小草打小吃惯了苦,带八个弟弟妹妹长大,如今带四个孩子并不觉得多苦,根本不需要请人。
怕叶璇玑心里不安,她想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叮嘱道:“太子府听着虽是天家富贵之地,却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瑶娘她……”
说到这里,她悲从中来,眼圈发红,“她心太软太善,以至于丢了性命,璇玑……”
她握紧她的手,“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叶璇玑心里发酸:“好。”
想多跟叶小草说些体已话,姜儿急着来催,怕停留一个地方太久引人怀疑,她只得起身告辞,临行前,不舍的亲了亲熟睡中的元宝。
走出屋子时,看见少年正站在院中葡萄架下等她,身影站得笔直。
他的容貌生得极为俊美,五官深刻,仿佛用尺子描画过,身形消瘦却不羸弱,浑身笼罩着一层令人难以亲近的冰冷感。
他的右手有陈年旧伤,拿不动刀剑,甚至连字都写不了,所以右手总是下意识地放在身后。
见叶璇玑出来,冰冻的眼眸再一次融化。
仿佛这世间唯有她能走进他的心。
“阿轻……”
她轻轻唤了他一声,朝他走了过来。
他眸光温暖柔和,将手里一封信递给她。
她打开一瞧,惊愕道,“赵毅的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吗,这信上的母亲大人是谁?”
少年轻哼道:“他母亲根本没死,这些年隐姓埋名躲在四明山。”
叶璇玑满面疑惑:“为什么?”
“他母亲是留梁人,昭德司杀手段红泪,奉留梁王之命来庆国做细作,像她这样的人,除非死了,否则永远无法离开昭德司,一旦想离开便会遭到对方不死不休的追杀。”
叶璇玑点头道:“我明白了,她故意诈死企图逃避追杀。”
她慢慢拧起眉心,“八年前,赵毅跟随沈老将军征战留梁,仅凭五百精兵斩获敌人三千,救下安阳公主,这当中会不会有段红泪的功劳?”
“有可能。”
“后来,沈老将军和沈家大郎二郎相继战死,宣平侯府一夜之间满门遭屠,全族一百三十八口人死于屠刀之下,晏如姐姐说就是赵毅下的黑手,我听说沈老将军当年救过他母亲性命,段红泪怎么不阻止,她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愿插手?”
“或许就算她想插手也阻止不了,这当中有太多可能,需要慢慢查。”
叶璇玑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这八千两银子你拿着,一部分用于烟雨阁,一部分购置房产,田地,将来也有个退步。”
他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银子?”
“从叶诚那里弄来的,他给了我一万两。”
他从她手里抽出三张银票:“购置房产,田地,这些就够了,剩余的钱你自己留着吧。”
叶璇玑急道:“烟雨阁刚刚建立,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你每年还要悄悄捐赠钱给善养堂,怎么就够了?”
“我自有我的法子。”
“不行!”她将银票往他手里一塞,“你要再敢干那抢劫杀人的事,先将我杀了。”
他薄薄的面皮微微微泛红,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阿轻……”她盯着他不肯放松,“你答应过一辈子听我的话,不许反悔。”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你放心,我绝不反悔,你让我怎样便怎样。”
叶璇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阿轻,你真好。”
阿轻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璇玑最好,收留我养伤,做饭给我吃,还给做我鞋,你是这个世上tຊ除了娘和二姐,待我最好的人。”
叶璇玑心有所感,同病相怜。
阿轻何曾不是这世上除了娘和姐姐,待她最好的人。
她微微叹息,问道:“你二姐和小妹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