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好,脚底的伤好得也快,虽然跑着还有些痛,但并不影响什么。冲回房间拿了伤药,林连翘又忙碌地跑下楼去找季聿白。她是在花园里看到季聿白的,他高大身影站在灯下,手中夹着点燃的烟,没什么表情地拿着手机打电话。他说的是粤语,林连翘也听不懂,只看到他听完对面说了什么之后,扯唇冷笑一声,“老爷子护着他,我找了不少人打听,没一个人敢真讲实话。”“季邦则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让说。”
杜家小姐害怕起来,口不择言的说,“季季少,林连翘和她的妈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妈妈勾引了您父亲,昨天到台上跳舞,指不定是在给自己物色一个富二代,保证自己以后吃喝不愁……她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只想为民除害,让她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去……”
“季少,我们对季家,对您没有半分恶意!”
闻家两个少爷听到杜家小姐的话,忙不迭地点头,“对,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帮您将林连翘和她妈妈赶出季家,季少,您也不喜欢林连翘她们母女二人吧?”
季聿白没什么表情的听完了他们的话,起身踱了两步,在闻家两个少爷以为季聿白要放过他们时,脚骤然发力。
二人先后被踢中了肚子,痛感刹那间传遍四肢百骸,疼得他们脸上惨白,一句话都难以说出口。
没去看他们,季聿白一步一步走向杜家小姐,杜家小姐小脸失去血色,仓皇往后退,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做祈祷,祈祷季聿白应该不会打女人。
可惜,她并不知在季聿白这儿,没有不打女人的讲究。
响亮的巴掌落在杜家小姐的脸上,她几乎被季聿白掀飞,火辣辣的疼痛引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让她难以忍受地流下泪来。
“你们算什么东西,老子用得着你们帮?”季聿白目光扫向车上的司机,慢条斯理地冷淡开口,“给你们两个选择。”
准备偷偷报警的司机吓得浑身一抖,瑟缩地将手机给扔到一旁,不敢再多做一个小动作。
“一,老子上门拜访,和你们爹妈聊一聊。”
杜家小姐和闻家的两个少爷难以掩饰地惊恐起来。
“二,滚去给林连翘道歉。”
季聿白不止是季邦则的儿子,他还是薛家的外孙,港城那种地方连阿sir都管不了,薛家却能两道通吃,不留痕迹的洗白自家,季聿白的两个舅舅,更是疯起来不管你有多少权势的。
闻杜两家是靠着季博识吃饭的,他们不敢供出是季宝珠的算计,更不敢得罪季聿白,这才选择来季家找林连翘道歉。
看着他们三人鼻青脸肿的模样,林连翘心口难以遏制的悸动。
季聿白专门帮她报仇,把这三人揍了一顿给她出气?
他不知道自己和季宝珠之间有矛盾,只当是这三人自己私底下的动静,今早她帮他挡了那空碟子,他就帮她报仇。
林连翘攥紧手机,深呼吸,压下不断失衡的心脏律动。
她并没有为难这三个人,真正想对付她的人并不是他们,季聿白已经给她出过气了,更何况她能罚他们什么?
杜家小姐和闻家的两个少爷见她并没有追究,大松了一口气,临走之前,多嘴对林连翘说道,“你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如果我是你,我会劝我妈离开季邦则,永远都不和这种顶级的豪门有任何牵扯。”
“季聿白今天能帮你,明天就能因为他妈杀了你,他是个疯子。”
林连翘听到最后一句话,小脸沉下来,“他是什么人我自己会用眼睛看,轻贱人者人自贱。”
杜家小姐扭曲了一瞬,想到他们现在在季家,她只哼道,“我们走。”
三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季家。
闻家的小少爷对杜家小姐说,“你这么对林连翘说话,不怕她再向季聿白告状吗?”
“她不敢。”杜家小姐笃定说,“林连翘再怎么恭维巴结季聿白,她和她妈也是鸠占鹊巢的东西,宝珠才是和他一个祖宗的亲堂妹,关系谁远谁近一目了然。”
杜家小姐摸了摸自己被季聿白打得发肿的脸,对林连翘记恨起来,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是林连翘这个贱货,我们也不会被季聿白打。”
闻家两个少爷相视一眼,纷纷点头,“去找宝珠。”
等着吧,等林连翘和庄如真被赶出季家,他们一定要让林连翘永远待在地狱里!
用过午饭后,林连翘午休了一会儿,起来后脚走在地上时,就发现自己的脚好多了,照这个情况恢复,明天参加排练应该没什么问题。
手机叮铃铃作响,林连翘发现是班级群的消息。
她高三的班主任要学生们回学校拿毕业证和高考前拍的毕业照片。
林连翘是艺术生,和班里的同学相处时间并不长,因此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赵筠倒是给她发了一条私信,说要把她的那双舞鞋给她,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见一面。
林连翘精神一振,手指飞快打字:明天上午吧,能去体育馆附近吗?
赵筠:当然可以!明天上午九点?
林连翘:没问题。
赵筠:那个……你的伤好些了吗?
赵筠:很抱歉那天晚上我没能帮你拦住他们,让你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真是对不起。
林连翘:没事啦,这事儿又不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赵筠:那你以后还来这儿跳舞吗?其实这里的待遇挺好的。
林连翘半垂着眼眸,平静地打出了两个字:不去。
才在那里工作不到一个小时,她就碰到被经理要求陪酒,被贺哥灌酒的事,谁知道后面会不会遇到比强硬灌她酒更坏的事情?
钱虽然要挣,但不能不要命。
天色渐渐变暗,庄如真和季邦则陆续回来,豪宅里也变得热闹起来,佣人陆陆续续将餐具摆好。
晚餐的餐桌上,季聿白又出现了。
林连翘眼睛圆睁,对季聿白竟然又出现而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季邦则显然还记着今天早上的气,看到季聿白,冷哼一声。
而季聿白也不给他面子,上了菜后,也不等季邦则,自顾自拿起筷子就自己吃了起来。
林连翘眼尖看到他手背上又多了许多红痕,像是打拳不惜力气,将手背给弄伤了。
他难道不知道疼吗?
林连翘等所有人都拿起筷子,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嘴里塞虾仁。
学舞蹈要保持身材,林连翘晚上吃得很少,也尽量吃热量不高的食物,餐桌上除了刀叉碰撞的声音,安静得不像是一家人在用饭。
也的确,桌上的四人关系相当复杂。
林连翘吃完就一股脑跑向房间,之前来给她看伤的医生似乎也发现她的多灾多难,给她在房间里放了很多伤药。
她身体好,脚底的伤好得也快,虽然跑着还有些痛,但并不影响什么。
冲回房间拿了伤药,林连翘又忙碌地跑下楼去找季聿白。
她是在花园里看到季聿白的,他高大身影站在灯下,手中夹着点燃的烟,没什么表情地拿着手机打电话。
他说的是粤语,林连翘也听不懂,只看到他听完对面说了什么之后,扯唇冷笑一声,“老爷子护着他,我找了不少人打听,没一个人敢真讲实话。”
“季邦则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让说。”
说完这句话,季聿白忽然扭头,看到了在远处看着自己的林连翘。
季聿白瞳孔缩了缩,“不说了,我这儿有事。”
挂了电话后,季聿白走向林连翘。
林连翘捏着手中的伤药,见他走过来,高大身躯顷刻间便将路灯洒下昏黄光芒遮掩得严严实实,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偷听我打电话?”季聿白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