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棠抬手按了下床铃,庄亦随即转过身,通过传声电话问她,“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京棠点点头。少时,庄亦换上一次性医护服和鞋套,端着粥走了进来,“还疼吗?”京棠摇摇头,庄亦把床升起,搭在她身上的病号服随之滑落,他帮忙提上去,逃避似的选择不看伤口,摸摸她脸说:“我想听实话。”京棠忽然红了眼眶,可逞强的泪水却没有流出,“很痛。”“我知道,先吃饭。”其实庄亦之前想过该怎么安慰京棠,可一进来话就卡在嗓子眼了。
ICU这会儿不允许非医护人员进入,京棠隔着玻璃抬起胳膊,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很好。
庄亦在外面看着她,学着她的动作夸她坚强,他其实一直觉得她肉乎乎的,可此时她躺在里面却显得格外瘦弱。
墙是白的,床单和病服也是白的,她的脸同样是这个颜色。
卫枫杉过来把庄亦叫到了一旁,道:“我托人已经把商场内和周围的监控调了出来。”
庄亦道谢,然后吩咐木坤去仔细地查看一遍。
他又回到窗前,双手合十做了个睡觉的姿势,京棠了然,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
伤口阵阵作痛,弄得她时不时就皱眉头,而她每皱一下,庄亦隐在口袋里的手也跟着紧一下。
太阳落下,灯亮起,玻璃映出了男人疲倦的面庞。
嘎啦一声,木坤开门而进,用眼神示意了下庄亦。
庄亦见状走出病房坐在走廊长椅上,捏捏眉间,哑声问:“有没有发现?”
“我反复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能说南节帮这次隐藏的很好。”木坤心存后怕,又有几分庆幸,“还好他们没伤到老板,否则家里那三位爷爷非得把我千刀万剐了不可。”
庄亦眼峰似刀地剐了木坤一眼,木坤识趣自罚一个耳光,赔笑道:“老板,你一天没吃饭了,想吃什么,我好去买。”
庄亦:“清淡的都可以,顺便给她买碗粥。”
“她这会儿还吃不了饭,等能吃了我打电话随便订份就行了。”
木坤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愿意老板对京棠产生愧疚感,他们这帮人踩着刀尖生活,最重情义,若欠兄弟的就算搭进去半条命也得还,更何况女人了。
以老板的性格,肯定会留下照顾京棠,甚至会带她回国,若换作其他人,他百分百支tຊ持,唯独这个定时炸弹不行。
绝对不行!
木坤跟了庄亦整整十年,他心里的小九九,庄亦岂会看不出来,但庄亦这会儿心情很乱,一时决定不了是否延期回国。
只冷冷地说了句,“去做事。”
他忽而想到了什么又叫住木坤,“你看了她丢钱包的那段录像了吗?”
木坤:“看了,没什么刻意的动作,也许京小姐出现在那只是巧合。”
庄亦鼻息探出长长的气,没说话。
京棠再醒来的时候, 已是很晚了,她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电子钟上显示的时间01:36。
她又正过头看向外面,男人背靠在玻璃的一侧,头顶的灯把他的影子折射到了病房之中,恰恰整个笼罩住了她。
她讶然一瞬,几个小时内他都在这守着?
京棠抬手按了下床铃,庄亦随即转过身,通过传声电话问她,“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
京棠点点头。
少时,庄亦换上一次性医护服和鞋套,端着粥走了进来,“还疼吗?”
京棠摇摇头,庄亦把床升起,搭在她身上的病号服随之滑落,他帮忙提上去,逃避似的选择不看伤口,摸摸她脸说:“我想听实话。”
京棠忽然红了眼眶,可逞强的泪水却没有流出,“很痛。”
“我知道,先吃饭。”其实庄亦之前想过该怎么安慰京棠,可一进来话就卡在嗓子眼了。
“你把桌子弄近些,我自己吃。”京棠道。
庄亦不语,边看着她边拉过椅子坐在了床边,他目光很有威慑力,她经受不住,便地垂下头抠起被角。
他也不急着提醒她粥要凉了,默默地注视着她,良久他问,“好玩吗?”
京棠抬起头欲回答,可嘴就被庄亦的唇给堵住了,她愣了几秒,很快便进入了状态,手臂轻轻地勾住他的脖子,让他再靠近些。
她的唇有些干,还泛着苦涩,却依然令人感到很缠绵,他的气息逐渐不稳,忽轻忽重的,掌心也不安稳地摸到了她的后背,绕圈打磨着那朵莲花。
暧昧的缠绵来的快,去的更快。
庄亦再度坐在椅子上时,神情已恢复平静,他盛了勺粥喂京棠,“医生告诉我,你会留下疤痕,后悔吗?”
“我妈妈说事情既然发生了,再后悔的话也没用,不如冷静下来思考以后。”
京棠与妈妈被迫分开后第一次通话时她对着电话痛哭流涕,不停地和妈妈说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傻的相信他们。
妈妈就笑着和她说不怪她,并对她说了这句话,也是从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是时候该长大了,要变得坚不可摧,成功把妈妈接回来。
庄亦:“那你想过以后吗?”
“以后……”京棠蹙紧眉头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道:“花重金买几瓶祛疤膏,每天按时涂。”
她看到庄亦端着碗,像是在愣神,又问:“怎么了?”
庄亦动了动身体,“没什么。”
喝完粥,庄亦又打来盆水帮京棠擦脸和身体,毛巾温度正好,力道适宜地将京棠胳膊皮肤打湿。
他细心温柔的样子倒有点男朋友的感觉。
京棠拽着病服不肯松开,“那个……身子我还是自己擦好了。”
庄亦挑眉,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怎么,还害羞上了?”
“不是,我敏感,你知道被挑起的火不灭会有多难受。”京棠小声道。
庄亦妥协,把毛巾递给京棠,她接过又说:“你转过去。”
庄亦嗤笑了下,顺从地听了京棠的话。
京棠掀开衣服,慢慢擦拭着上半身,有几块未处理干净的血印牢牢的糊在了她肌肤上,怎么都弄不掉,她钻起牛角尖,非要擦下去不可。
“照你这么擦,破皮是早晚的事。”
庄亦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京棠才反应过来,合着他一直在偷看她,脸迅速涨红,手顿在那,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庄亦轻笑,从京棠手心抽出毛巾,俯下身,慢条斯理地帮她清理干净。
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抛毛巾,毛巾正好掉进盆中,溅起不少水花。
京棠感觉庄亦眸光太过热辣了,紧张似的说:“庄先生,你要干什么?”
庄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胸部,丝毫不害臊道:“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