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儿离你那学校不远,就去学校周围转转吧。”陆时砚看着江锦的后脑勺鬼使神差了一句。陆时砚手指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积家,蓝宝石水晶折射出点状的碎光,折射在他英俊帅气的脸上。心口微微颤了一下,江锦回过头故作轻松道:“那好啊。”普利森美术学院这会儿下了学,学校周围有不少男女学生,稚嫩的一张张面孔上洋溢着青春,走在人群中很是养眼。陆时砚忍不住在想,江锦上学那会儿也像这样吗,有没有和谁谈过恋爱。
经江锦一提醒,陆时砚才记起江锦也是在这里上的大学。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陆时砚似乎有些遗憾,对于江锦的以前,他们像两条平衡线,谁也没在谁的那段时光里扮演什么角色。更别说产生什么共鸣了。
他们好像错失了很多。
这种感觉让他迫切地想知道江锦以前上学那会儿是什么样子。
“我记得这儿离你那学校不远,就去学校周围转转吧。”陆时砚看着江锦的后脑勺鬼使神差了一句。
陆时砚手指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积家,蓝宝石水晶折射出点状的碎光,折射在他英俊帅气的脸上。
心口微微颤了一下,江锦回过头故作轻松道:“那好啊。”
普利森美术学院这会儿下了学,学校周围有不少男女学生,稚嫩的一张张面孔上洋溢着青春,走在人群中很是养眼。
陆时砚忍不住在想,江锦上学那会儿也像这样吗,有没有和谁谈过恋爱。
江锦把车停在路边,两个人步行绕到马路对面。
夜晚的灯光亮了好几条街,静谧中不乏热闹,陆时砚指着一家西餐厅说:“这家看着还不错,你去过吗。”
这是一家小有名气的西餐厅。有个好听的名字MiloSUN。对于江锦来说何止去过这么简单。
他不仅在这里打过一段临时工,也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陆时砚。
不过他当时全程戴着口罩,陆总估计早就忘了。
“嗯,去过几次。”江锦收回目光,心跳跳得有些快。
“那进去看看。”陆时砚说。
江锦在心里祈祷最好不要碰上熟人。
MiloSUN经过几年的时光变迁,几乎还保持着以前的装修风格,恍惚间江锦觉得又回到了从前那段兼职的时光。他四处看了一眼几乎没什么熟面孔,老板似乎也不在。江锦才暗暗放下心。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服务员过来点餐,江锦按照陆总的喜好点了牛排,柠檬酱烤鱼,新鲜沙拉并且要了一瓶红酒。
陆时砚把红酒换成了两杯莫吉托。
菜品上齐,陆时砚果真饿了,他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打量了一眼四周说:“这家店我以前好像来过。”
他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在江锦的内心搅起一圈涟漪。
捏着刀叉的手心沁了一层薄汗,江锦挤出一抹笑,假装毫不知情道:“天下西餐厅都长得差不多,所以您会觉得眼熟。”
“是吗,”陆时砚看向西餐厅的一角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我记得我在这儿遇到一个中国留学生。”
银质刀叉不小心碰到瓷器发出“叮”得一声。
江锦眼里闪过一阵慌乱。
然而他很快回过神脸上仍带着笑,不过笑容在他自己想来僵硬极了,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听见自己有点哑的声音:“那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陆时砚耸耸肩似乎有些遗憾:“他戴着口罩,没看清。”
江锦鼓动的心脏终于沉下去一些,他一边小口小口喝着果汁,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陆时砚。
陆总似乎丝毫没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吃着美食,看来食欲很不错。
江锦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下来。
江锦在留学期间做过不少兼职,这家西餐厅是其中之一。
那天正赶上感冒,戴着老板丢过来的一副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每周五订餐的人很多,和江锦一同兼职的人刚好请假了。他忙得晕头转向又加上有点低烧走路都觉得快要飘起来了。
然而祸不单行,他给一位客户上菜时不小心打翻了一瓶红tຊ酒,那是瓶红酒价值不菲,像他这种穷学生肯定赔不起。
客人认定江锦赔不起立即喊来了老板。
脑子被烧的晕乎乎,江锦心想完了。
果然不负他所望,老板向那位客户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后,转过身看着摇摇欲坠的江锦恨不得把他剁了喂鱼。
陆时砚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像一道光,风度翩翩又彬彬有礼地朝他们走来。
询问原因后,他的目光定在江锦脸上片刻后用流利的英文告诉老板这瓶酒他来买单。
几人视线全都诧异地向他看过去。
老板当时诧异极了,含蓄问这位先生你脑子抽了吗?这可不是一瓶普通的红酒啊。
陆时砚嘴角微微勾起,那时候他不过二十六岁,五官英俊帅气带着点桀骜不驯,他说:“我知道。”
江锦没有道理让别人替自己承担后果。
他在那男人离开时推开玻璃门跑出去,外面正下着雨,江锦看见有人替他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
他挺拔的身影半隐没在雨伞中。
雨水很凉,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落在脸上,江锦立在原地心跳突然有些快,终于赶在那人上车之时喊了一句:“先生留步。”
陆时砚回过头,雨幕中的少年形单影只。睫毛被雨水打湿,可怜巴巴地朝他望过来。
“还有什么事?”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微微皱了一下眉。
“能给我您的联系方式吗,等我有钱了还你。”江锦大言不惭道。
他听见他男人说:“不用,我帮你只不过因为咱们都是中国人。”
江锦怔了一下,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晕湿了口罩,他说话的声音哑得不行,“可我还是要还你。”
陆时砚似乎有些不屑,根本不在意他还还是不还,不过不想在下雨天和他纠缠下去,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没带名片出来。
江锦见他摸出一盒烟出来,将里面剩余的一根抖出来咬在嘴里,他将烟盒掰开在里面写了一串字后朝他勾了勾手。
江锦听话地走上前,他身上湿了大半,面前男人西装革履身上半滴雨水没有,在黑夜里矜贵极了。
男人将简易的“名片”递给他后便上了车。
纸盒上用潦草的瘦金体写了一串地址。江锦将烟盒纸揣进怀里才想起来躲雨。
后来江锦循着地址找到了如今的陆氏集团,再后来他成了陆时砚的助理。
陆时砚生日那年,江锦匿名送给他一瓶红酒作为礼物也作为还债。
那张名片江锦至今一直留在身边保存着。
他舍不得丢,那是他和陆时砚过去那段记忆里唯一的见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