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说里面的正餐可以闭着眼睛吃。咖啡甜品也是数一数二,最重要还有多种奶茶可以选。江锦到达时,秦霄起身朝他嚎了一嗓子:“锦宝,这里。”周围人视线齐刷刷朝门口望过去,江锦抱歉地朝四周点了点头,那些视线又训练有素地收回。“什么时候来的?”江锦拉开椅子。这个点客户不多,周围还有不少空位,秦霄挑的是一个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进来。“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晕了。”秦霄抱怨了一句,他长着一双瑞凤眼,眼尾狭长且媚,身量和江锦差不多属于修长那一类。
陆时砚临走前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过他似乎也没什么立场留下,叮嘱江锦几句也就离开了。
屋子里的雪松味慢慢淡却,江锦手里的两块巧克力也一直没舍得吃。
吃了就没有了,放在身边还可以没事拿出来看看。
窗户上挂的那只风铃似乎从买回来一直没响过,江锦双手枕着后脑勺盯着它发呆。
为什么会买这个呢,江锦记得当初古城店老板神神叨叨对他说什么爱情啊就好比这风铃,风铃一响说不定爱情也就被风刮来了。
他当时觉得老板顶会忽悠人,现在也仍然觉得。
可他当时还是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
窗帘被风轻轻挽起,风铃轻轻摇晃,江锦听见手机发出“叮”得一声。
陆总发信息说到家了。
“……”
江锦盯着那条信息似乎要将他盯出个洞来。
有种陆总在给他报平安的错觉。
江锦立刻坐直身子,摩挲着那条信息好半天才意识该回一句。他甚至中途还打错了一个字,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错,咬了一下手指关节,几乎虔诚一般点击发送。
-今天谢谢您了,改天请您吃饭。
发送完信息,江锦tຊ一直捏着手机在等。陆时砚那边过了一会儿回了一句。
-晚安。
这声晚安有如实质般在江锦耳朵里过了一遍,江锦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一番,回想起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他陡然睁开眼睛,身体像过了电般颤栗了一下。
-晚安。
江锦回。
当晚江锦并没再发烧,第二天起床精神矍铄。
去了公司汪淼直夸他气色好,皮肤嫩得能掐出水。
当时江锦正和谢子睿站在一处,两方一对比,一个如清风霁月的少年一个像刚从煤矿里挖出来。
接下来几天生活又仿佛回归正轨,每天上班,下班,开会,处理公司大小事物,偶尔陪陆总出去应酬。
谢晚凝所在的公司策划了一场展览会,谢女士给江锦开了个后门。
这天陆时砚受邀参加这次展会,江锦跟着陪同。
他在画廊一隅看到自己的画。
谢晚凝事先和他透露过,江锦当时觉得自己的画还不堪登大雅之堂。不过谢女士一句:“只是拿来凑数的。”让他哽了一下。
这幅画是在一个清晨,阳光稀疏地照进胡同口,小男孩光着脚踩在松软的泥土里,他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挑,光线从他手指间穿插而过如有实质。
这张照片江锦命名为“盲”
看不见光的孩子只要用心便能感受到阳光。
江锦的太阳住在心里。
他一直默默注视着这张画,神情恍惚。陆时砚侧目:“怎么,有心事?”
江锦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陆时砚眼尖的看见作品右下角用碳笔留下一个小字:锦。
他觑了江锦一眼,挑了挑眉梢。
展览结束后,谢女士告诉江锦,他的那幅画被人花重金收藏了。
“知道是谁吗?”江锦问。
“不知道,匿名。”
“……”
一个用来凑数的而已,这世上可能真的有那种人傻钱多的。
谢晚凝眯缝了一条眼睛看向江锦:“是不是哪个暗恋你的人?”
江锦:“怎么会。”
谢晚凝摸着下巴琢磨道:“怎么不可能,我儿子长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哎,上次说给你介绍几个帅哥你考虑怎么样了?”
又来。
江锦摆了摆手:“走了。”
“不吃饭了?”
“有约。”江锦头也不回。
一听到约会谢晚凝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吧去吧,约成带回来让为娘掌掌眼。”
“……”
“如约而至”是一家附近比较有名的网红餐厅。
秦霄说里面的正餐可以闭着眼睛吃。
咖啡甜品也是数一数二,最重要还有多种奶茶可以选。
江锦到达时,秦霄起身朝他嚎了一嗓子:“锦宝,这里。”
周围人视线齐刷刷朝门口望过去,江锦抱歉地朝四周点了点头,那些视线又训练有素地收回。
“什么时候来的?”江锦拉开椅子。
这个点客户不多,周围还有不少空位,秦霄挑的是一个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进来。
“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晕了。”
秦霄抱怨了一句,他长着一双瑞凤眼,眼尾狭长且媚,身量和江锦差不多属于修长那一类。
“真是抱歉,一定饿坏了吧。”江锦招手服务员过来点餐。秦霄的眼睛像是点了两团小火焰瞬间亮了起来。
他们点了很多好吃的,几乎把店里推荐的全部来一遍,服务员突然打断道:“先生,请问是两位用餐吗?”
“不然呢?”秦霄拧眉看她,话音一转:“吃不完可以打包吗?”
“……可以。”
“那不就成了。”
服务员被他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江锦知道他这哥们是被饿狠了,才会说话夹枪带棒。
他朝服务员温和一笑:“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心直口快没别的意思,按照刚刚点的都来一份,吃不完我们打包。”
他说话慢条斯理客客气气的,服务员颔首应了一句抱着菜单离开了。
“不减肥啦?”江锦说。
“吃饱再减。”秦霄说:“为了吃这一顿,我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
“你又不胖。”
江锦见他说得认真,忍不住想笑。
他和秦霄认识好些年了,两个人都是学艺术的,机缘巧合下组合成一个乐队在酒吧驻唱兼职。
江锦还记得那天工作完秦霄突然问自己:“你是1还是0?”
江锦正收拾小提琴闻言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说:“你怎么知道?”
秦霄耸耸肩:“这还不简单,你那烟盒上的字迹一看就是男的写的,字迹都要被你摸烂了,怎么,是心上人的地址?”
被戳破心事的难堪卡在嗓子眼,江锦有些尴尬的“嗯”了一声。
“那是1还是0?”秦霄没放过他。
江锦想起雨幕中宽阔的肩膀,英俊的侧脸,挺拔的身姿,握笔时隐隐凸出的青筋。
他回答说:“0吧。”
就听秦霄浑不在意道:“得,咱俩撞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