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话还不明显吗?认下了罪行,或许就只是一人身死;若是不认,恐怕全家老小都会难逃追责。“来人,将这两个以奴杀主的畜生交到衙门,让京兆衙门定刑吧。”卫氏一摆手,趴在地上痛哭的两人就被架走了。卫氏总算还有些理智,以奴杀主这等重罪,捅到长公主面前,他们侯府已经不能私自处置了,只有打点好京兆衙门,才能将此事做实。“娘,这两个该死的畜生害死了哥哥。就应该凌迟处死,诛他们九族”沈青莹抱着沈少虞的尸体,痛哭流涕。
“哥哥……”沈青莹一看到沈少虞的尸体,就扑了上去。
母亲明明说哥哥只是生了病,怎么会?
担架旁趴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下人。
看到长公主带着夫人和二小姐前来,一旁原本还站着的庄嬷嬷膝盖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夫人,这两个歹毒的家伙,谋害了大公子啊。
他们怕被老爷和夫人发现,谎称大公子生病不见人,还将大公子的尸身藏在这冰窖之中。
老奴撞见他们还要杀了老奴灭口,若不是郡主和苏大小姐路过,老奴恐怕就见不到夫人了啊。
夫人,这等以奴杀主,狼子野心之人,还望夫人重罚。”
庄嬷嬷一步一跪地爬到卫氏的脚边,跟不要钱似的哐哐磕头。
这庄嬷嬷大概也是害怕极了,不赶紧找借口将自己摘出去,就算夫人此时不怪罪,等客人走后不定怎么给她定罪呢。
她只能眼疾手快地将事情帮夫人遮掩过去,夫人日后说不定念着她的好,还能留着她这条老命。
“奴才没有,是庄嬷嬷说……”趴跪在地,两个瑟瑟发抖的两个下人赶紧矢口否认。
明明是庄嬷嬷让他俩抬走尸体的啊。
卫氏赶紧强打精神,不等他们说完,就开口训斥:“大胆!如今铁证如山,你们竟然妄想狡辩!
你们不念着你们的父母兄弟,也该想着你们的妻儿老小。如今他们都在侯府当差,你们做出这等以奴杀主的事来,可曾想过如何面对他们?
可怜我的儿啊!他待你们一向温和,你们但凡有个头痛脑热的要请休,他一向无有不准的,你们怎么忍心?你们怎么狠得下心?”
卫氏一通指责,吓得两人不敢再辩驳一句。
庄嬷嬷是夫人的心腹,行此事肯定是夫人的意思。
夫人这话还不明显吗?
认下了罪行,或许就只是一人身死;若是不认,恐怕全家老小都会难逃追责。
“来人,将这两个以奴杀主的畜生交到衙门,让京兆衙门定刑吧。”卫氏一摆手,趴在地上痛哭的两人就被架走了。
卫氏总算还有些理智,以奴杀主这等重罪,捅到长公主面前,他们侯府已经不能私自处置了,只有打点好京兆衙门,才能将此事做实。
“娘,这两个该死的畜生害死了哥哥。就应该凌迟处死,诛他们九族”沈青莹抱着沈少虞的尸体,痛哭流涕。
哥哥怎么会是被被低贱的下人害死的呢?
这让她以后议亲都会被人耻笑的啊!
“哇……”钟梦溪刚一见到沈少虞的尸体时就已经吐过一回了,刚才一直看庄嬷嬷和卫氏给两个下人定罪,一时分散了注意。
如今看着沈青莹扑在沈少虞的尸体上痛哭,又想到了刚才吃的蜜沙冰,就是从这冰窖里取的冰。
一时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长公主赶紧上前,轻拍着钟梦溪的背,冲着卫氏责怪道:“这冰窖乃是你侯府的地盘,在你眼皮子底下藏了尸体都不知?竟还从里面挖了冰给我们吃。
就算那两个下人做的事情隐蔽,你不知情,本宫也可以治你一个治家不严之罪。”
“妾身知罪,只是最近忙于与苏府的婚事,一时不察,还望长公主殿下赎罪。”卫氏刚忙下跪求情。
“你还想拿我干女儿的婚事做文章?你家儿子早早已经死了,欺瞒之下定的亲事,不能作数。这门婚事我看还是作罢了吧。”长公主不屑地看了眼卫氏。
她不信那卫氏是真的不知情,就算是不知情,前日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说沈少虞已死,她就这般笃信而不去查一查?
还有她们刚进侯府时,百般拦着她们不让见她那宝贝儿子,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小儿已死,我们侯府自不敢再奢求苏大小姐嫁进来。只是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公主虽为苏大小姐的干娘,可终究还是要问过苏家的老爷和夫人呀。”卫氏辩驳道。
长公主终究是苏晚意的干娘,人家的父母还在。再怎么身份尊贵,也不能伸手别人家女儿的婚事吧?
“这些事不必平阳侯夫人操心,我自会说服我父亲退婚的。”苏晚意突然开口。
她不说话,众人差点都忘了她还在呢。
只能怪苏晚意太过于冷静,一直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不过这里也不需要她说话。
戏台子已经搭好了,戏如何唱下去都改变不了沈少虞已死的事实。
而她,也只想要这个事实。
她上一世所受的种种歧视与磋磨,皆因众人都以为她是新婚夜克死丈夫的扫把星。
侯爷和夫人又“大度”地接纳了克死了儿子的她,她只能默默忍受一切的谩骂和折磨,不能离开,不能反抗。
长公主三人不好再待下去,只好赶紧请辞。
刚出了侯府,苏晚意突然快走两步,一下跪在长公主的面前。
“我的好女儿,怎么突然跪下了?快起来,地下凉,别伤了膝盖。”长公主赶紧扶起苏晚意。
“谢谢干娘为我撑腰,若不是干娘和妹妹帮我出头,我还不知会踏入什么样的虎狼窝。祖母走后,就再也没有人疼我了。自遇到了干娘,我就知道,我又有人疼了。”苏晚意泪眼婆娑的样子,看得长公主揪心地疼。
长公主昨天就问过苏晚意的情况,苏晚意的生母在生下她不久就撒手人寰,她自小长在祖母的身边。
三年前祖母又去了,只留下她孤零零的,爹不疼娘不爱的。
“我可怜的女儿,你放心,以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跟娘说,我就是你的亲娘。”长公主心疼地帮苏晚意擦着眼泪。
“对,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姐姐,谁要是敢欺负了你,我就叫人打断他的腿。”钟梦溪举起拳头,冲着空气挥了挥,惹得苏晚意不禁笑了出来。
有人疼的感觉,真好呀!
“快上车吧,我带你回苏府。顺便敲打敲打你父亲,肯定帮你把这婚事给退了。”
长公主将苏晚意拉到马车上,马车一路就到了苏府。
徐氏一早就将苏暮山叫回了府,两人关起门商量了许久。
直到长公主母女将苏晚意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