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唯一与她共享这个秘密的人,竟是她最不想再相见之人。楚语晴忽然笑了,不知是在自嘲,还是感到开心。魏涂珵站在马下,朝她伸出手:“语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楚语晴扯了扯唇角:“哪怕我想要你去死?”魏涂珵毫不犹豫:“是。”若是时间再往前几个月时,楚语晴这么问她,他会犹豫。可如今他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为楚语晴留下了后路,哪怕他死了,也能护沈家安然无恙。
看着那双曾经无波澜的眸子,如今却是盛满了小心翼翼的祈求和期盼。
楚语晴死水一般的心忽然颤了一下,涟漪弥漫开来。
可楚语晴终究还是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你要做什么都是你的事,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魏涂珵眸光一暗,没有追问下去。
楚语晴心有些乱,不愿再面对魏涂珵,起身告退。
魏涂珵没有纠缠,只哑声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接下来的日子,楚语晴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免与魏涂珵单独相处。
直到到了战场上,楚语晴才彻底抛下这些情绪,一心投入战场。
与敌寇的第一战过后,楚语晴惊觉,与谷云昇一同带领敌寇之人,正是前世那一战的敌寇将领!
是以,楚语晴对他的作战方式了如指掌,与二哥的配合之下,很快就将他们打的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大军将残余的敌寇团团围住,楚语晴双目通红,握紧了长枪直逼那人而去!
“噗呲!”
鲜血溅出,染红了楚语晴的盔甲。
这一枪,楚语晴用尽全部力气,竟直直将那人钉在了墙上。
那人怒目圆瞪,却是永远死去了。
楚语晴恨死了此人。
她永远忘不掉那日爹爹失去头颅的尸首,忘不掉她前去对抗南蛮时,此人站在城墙上,像提着玩具一样提着爹的头,嘲笑她是个废物,嘲笑大崇皆是无能的病夫……
楚语晴松开握枪的手,拔出一名士兵的刀便要砍下他的头来。
这时,沈瑜舟拉住了她:“语晴!你冷静一些!”
沈瑜舟不明白楚语晴会和会下如此死守,只是担心她会不会因此日后留下创伤。
听到兄长的话,楚语晴才恢复了理智,眼中戾气一点点褪去。
手中刀刃掉落在地,楚语晴一瞬颓然:“哥哥……”
哥哥,我为爹爹报了仇了。
沈瑜舟听不明白,她也不能说。
沈瑜舟将她扶上马,担忧道:“语晴,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由我来。”
楚语晴白着唇点头,掉头往营中走去。
一回头,却发现魏涂珵就在不远处,望着她的方向。
马一步步往前走,经过魏涂珵身边时,他说:“语晴,那些不能和别人说的话,你都可以和我说。”
“只有我,能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他。”
楚语晴忽然心狠狠一颤,勒马,侧眸,迷茫的目光一点点聚焦。
她张了张唇:“魏涂珵,我终于报了仇。”
魏涂珵说的话,楚语晴竟无法反驳。
多可笑,唯一与她共享这个秘密的人,竟是她最不想再相见之人。
楚语晴忽然笑了,不知是在自嘲,还是感到开心。
魏涂珵站在马下,朝她伸出手:“语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楚语晴扯了扯唇角:“哪怕我想要你去死?”
魏涂珵毫不犹豫:“是。”
若是时间再往前几个月时,楚语晴这么问她,他会犹豫。
可如今他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为楚语晴留下了后路,哪怕他死了,也能护沈家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