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苓薇正帮宁禹戴上官帽,见到匆忙进来的下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滚出去。”那下人忙道,“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大少爷被一处倒塌的墙给压着了。”岳苓薇和宁禹大惊失色,“什么?”宁禹正准备去上朝,这时却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能让宁恪武为自己告假,他则和岳苓薇匆匆赶了过去。一过去,只见宁恪文满身是血躺在床榻上,而旁边还有正在为他看诊的府医,以及小声啜泣着的宁晚汐。
他身边的书童青竹察觉到异常,走过来问道,“大少爷,可是有事发生?”
“这封信是月儿让你送来的吗?”
青竹挠挠头,“没有啊,月姑娘没有让人送信过来。”
宁恪文也不疑有他,心想也许容月儿有要紧的事只能告诉他一个人,不便让人知道,也就没再怀疑。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青竹总觉得宁恪文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何处奇怪。
二月初五,卯时。
宁恪文避开府内的下人来到了宁府最大的花圃,照着‘容月儿’的话来到墙下等她。
平日里来此的下人就不多,加上本该早起来此料理花草的丫鬟也都被宁晚汐支走,眼下此处确实只有宁恪文一人。
宁恪文并不知道,一墙之隔,墙后站着的人就是宁晚汐。
他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容月儿。
就在他意识到不对劲之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宁恪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坍塌的砖块压在了底下。
“救命,救命……”
他微弱的呼救声从细缝中传来,可这里‘无人’,又哪有人会回应他的呼救?
不多时,他就陷入昏厥。
宁晚汐绕过砖块来到宁恪文的面前,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错,这墙原本还有几个时辰才会坍塌,刚刚就是她伸手推了一把,将墙壁坍塌的时间提早了一些,才让站在墙下的宁恪文遭此灾祸。
至于那封信,根本不是容月儿写的,而是宁晚汐仿照容月儿的笔迹写的。
宁晚汐知道容月儿是宁恪文钟意之人,但,容月儿只是一个青楼花魁,根本入不了宁府的眼,前世容月儿和宁恪文的故事闹得满城风雨,让宁府备受诟病……
而现在,他们的感情还是隐秘之事,反倒给了宁晚汐设局的机会。
琉璃凑近她小声问道,“小姐,附近没人,需要奴婢去叫人过来了吗?”
“再等等。”
宁晚汐眼尖地看到了那封她伪造的信,信被压在砖块下,她扒开砖块将信抽走。
把信放入自己的衣袖后,宁晚汐转身离开,却不是去叫人,而是隐藏好自己的踪迹离开了这里。
待两刻钟之后,她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大摇大摆地来到花圃之中。
于是花圃附近的下人都只看见了大小姐进入花圃中,没多久又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
“来人,快来人啊!”
听到大小姐的呼喊,附近做活的下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匆忙跑了过来。
“大小姐,发生了何事?”
宁晚汐指着一片废墟道,“那,那堵墙坍塌了,好像还压到人了,你们快去把人给救出来。”
“是。”
几个下人开始把砖块挪开,果然见到满身是血的宁恪文,有人眼尖地认出了他。
“大小姐,大小姐,这下面的人竟然是大少爷。”
宁晚汐装作吃惊的样子捂住了嘴,“怎么会是大哥?大哥不是该在院内温习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下人将宁恪文抬了出来,宁晚汐连忙让人去告知宁禹和岳苓薇。
岳苓薇正帮宁禹戴上官帽,见到匆忙进来的下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滚出去。”
那下人忙道,“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大少爷被一处倒塌的墙给压着了。”
岳苓薇和宁禹大惊失色,“什么?”
宁禹正准备去上朝,这时却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能让宁恪武为自己告假,他则和岳苓薇匆匆赶了过去。
一过去,只见宁恪文满身是血躺在床榻上,而旁边还有正在为他看诊的府医,以及小声啜泣着的宁晚汐。
一见他们,宁晚汐彷佛有了主心骨一样迎了上去。
“爹,娘,大哥他,他……”
她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宁禹越过她来到床榻前,大声质问着屋内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宁晚汐忍住哭声道,“爹,我今早本要去花圃里走走,却不想看到了一片废墟,我,我很害怕,就赶紧去叫来府里的下人让他们过去看看,没想到被压到的人竟是大哥。”
对于宁晚汐的说辞,宁禹很是存疑,毕竟宁晚汐当时在场。
他不信宁晚汐的一面之词,叫来了当时见到了这一幕的所有下人。
“你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个胆大的下人先开口,“小的当时在清扫花圃外的小径,约莫卯时三刻的时候,小的看见大小姐进入花圃中,但很快她又跑了出来,大声叫嚷着说里面的围墙倒塌了,让小的们都过去看看。”
又一个下人出声,“是的老爷,小的与他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小的当时是在修葺石阶。”
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奴婢是要将新到的布匹送去库房,恰好路过花圃,所见与他们都一样。”
若是一个下人的证词是这样也就罢了,但偏偏所有人的说辞都一模一样。
宁禹先前对宁晚汐的怀疑也逐渐打消,心想她或许真的只是恰巧碰见了此事而已。
但,好端端的,宁恪文为何要去一处偏僻的地方?
“绾绾,刚刚爹一时心急,忽视了你,你不会怪罪爹吧?”
“爹说的哪里话,爹明明是心系大哥的安危而已,绾绾岂会不知?不过,大哥这几日不是在安心备考吗?他怎么会去那儿?”
宁晚汐问出了宁禹的疑惑,这个问题,只怕只有宁恪文院内的人才知了。tຊ
贴身伺候宁恪文的青竹很快也被叫了过来。
“青竹,你来说说,为何今日恪文会去东南角花圃那样偏僻的地方?”
青竹还不明所以,“大少爷是去了花圃?回老爷,小的今早本该去唤大少爷起身看书,但等小的进去之后,却发现大少爷不知所踪,小的一直在寻找大少爷却都没有找到他。”
宁禹紧盯着他,“你说的可是实话?”
“老爷,小的不敢欺瞒你,况且老爷也深知小的向来忠诚敦厚,绝不会做出瞒骗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