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殿的床上,顾长倾眉心蹙起,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楚含烟拿来湿帕子,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又伏到他手臂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顾长倾如同刀刻般的侧脸。“长倾哥哥,你不要怪烟儿,我只是太爱你了……”这时,顾长倾长眉猛地纠在一起,嘴唇翕动了两下。“长倾哥哥怎么了,可是要水?”楚含烟一边说着一边将耳覆上去。顾长倾意识昏沉间闻到一股脂粉香,潜意识里,他以为是沈诉诉。“玥儿,不要离开我……”这次,楚含烟听得明明白白,脸色唰地变得雪白。
沈诉诉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顾长倾,在叫她的名字,还叫得这么亲密?
她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楚含烟紧握着顾长倾的手,温柔道:“烟儿在这里,长倾哥哥是要喝水吗?”
沈诉诉一僵,随即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滤栦她与顾长倾两世姻缘,得到的永远是顾长倾不假辞色的冷淡,怎么可能从他嘴中听到“玥儿”这么亲昵的称呼?
不过是把“烟儿”听成了“玥儿”罢了、
沈诉诉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停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太子寝殿的床上,顾长倾眉心蹙起,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
楚含烟拿来湿帕子,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又伏到他手臂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顾长倾如同刀刻般的侧脸。
“长倾哥哥,你不要怪烟儿,我只是太爱你了……”
这时,顾长倾长眉猛地纠在一起,嘴唇翕动了两下。
“长倾哥哥怎么了,可是要水?”楚含烟一边说着一边将耳覆上去。
顾长倾意识昏沉间闻到一股脂粉香,潜意识里,他以为是沈诉诉。
“玥儿,不要离开我……”
这次,楚含烟听得明明白白,脸色唰地变得雪白。
为什么!为什么她和顾长倾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抵不过一个沈诉诉?
这一刻,楚含烟对沈诉诉的嫉恨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
翌日。
沈诉诉从小宫女的嘴里得知顾长倾已经醒了,犹豫了半晌,还是去了太子寝殿。
不管怎么说,顾长倾也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到了寝殿后,沈诉诉垂眸,端正地给顾长倾行了个礼。
“臣女多谢殿下昨夜舍身救护之恩,望殿下早日康复。”
顾长倾的唇色还是微微泛着白,他靠在床头,神色平静地从舌尖滚落一句话。
“不必言谢。”
当日他未能护好沈诉诉,如今能护好一个长得像她的人,也能给他破开的心稍微补上一丝缝隙。
这时,御医拿着药粉走了过来,恭敬道:“殿下,需要换药了。”
一旁的宫女替顾长倾解开纱布,露出狰狞的伤口来。
沈诉诉抬眸时刚好见到,心口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瞬,本要离开的脚步就像被钉在地上,无论如何也挪动不了了。
御医将细心清理过伤口,随即又将药粉轻轻到了上去。
顾长倾两道浓眉拧在了一起,痛得不自觉地一抖,药粉倒有大半倾在了枕上。
“殿下请别动,您这伤可得好好上药呢。”
御医额上沁出汗水,四下扫视一番,视线定在了沈诉诉的身上。
“还请宋姑娘搭把手,按住殿下的肩,不要让他移动。”
沈诉诉闻言一怔,楞在了原地,迟疑着开口:“我还是去找楚姐姐过来吧。”
“顾夫人去护国寺给殿下祈福了,短时间不会回来呢。”
顾长倾掩在被子下的手微微一顿,淡淡道:“不必了,御医上药便是。”
御医不敢和太子争辩,只好转向沈诉诉道:“殿下失血过多身子虚弱,疼痛难忍下难免挣动,伤口只怕会撕裂开。”
沈诉诉便不好再推辞,低垂着头,慢慢走到了顾长倾的身边,隔着帕子按在了顾长倾的肩上。
她始终没有抬头,看着被子上的花纹出神。
顾长倾也不看她,只是余光中罩进了她尖巧的下巴,心脏突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女子垂着头坐在他床边的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