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挽芸很不自在的模样,他也不逗她了,摊开手掌给她看。里面捏着的确实是一片枯黄了的草叶。“谢过官爷。”“你我之间,不必拘礼。”“野菜汤好了,要吃的,自己拿碗过来盛。”盛清歌先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品尝了起来。宁戚安肿着个嘴也跟着坐了过来。他一边吸溜着野菜汤,一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真美,星子也美,你也美。”说完他还得意地笑了笑,暗戳戳地期待着盛清歌的反应。
“我们就挖个野菜而已,不至于惹出这么大的阵势来吧。”
盛清歌心中也有些不确定,把篮子一挎,就拉着宁挽芸往回走着。
钱三却以为是她们要逃跑,连忙撒丫子追了上去。
“小贼别跑!给我站住!”
“跟上去瞧瞧。”村长和官差许茂也跟着过去了。
最终盛清歌她们被堵截到了田埂上。
钱三看清“贼人”是盛清歌之后,也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行动了。
“你……竟然是你,盛清歌!”
“我什么我?”盛清歌没好气地看着他,“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不会就为了抓我们两个吧!
我们就挖了一些野菜,难道这也犯罪了?”
“不是……”
钱三在她面前,突然就变得结巴了。
自从上次盛清歌从狼群中把他们救回来后,他安分守己地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没有捣乱,也没有怨天尤人。
带着钱元一起好好打扫着他们分配到的房子,过得也算舒心。
“你们不是贼?”
“你才是贼呢!”
宁挽芸气得不行,合着刚才她担惊受怕了那么久,这些人是把她们当成贼了。
村长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一场乌龙,不过惊动了这么多人,他还是要做做样子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你说你们是在挖野菜,不介意把篮子里面的东西给我检查一下吧。”
村长指着她的篮子询问着。
“当然。”盛清歌把篮子递过去。
村长随便翻了翻,里面确实都是些野菜,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好了,可以了,都是一场误会,大家都散了吧。”
“又是你!”
看着钱三这张脸,盛清歌就没有什么好心情。
钱三也没想到最后闹了个大笑话:“对不起,我误以为你们是贼,才把村长他们叫来的。”
“哼,那下次可记得把眼睛擦亮一点儿,别什么人都看成贼了,我们走!”
“你这野菜真能吃吗?”
一位妇人走上前来小声地问着盛清歌。
盛清歌大方地从篮子了抓了一把野菜给她:“可以吃的,就是吃的时候焯一下水,去去苦味儿就行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盛清歌,这是我小姑子宁挽芸。”
宁挽芸和她打了个招呼:“婶子你好。”
“诶,谢谢你们,现在的小姑娘嘴可真甜,以后里面叫我林婶儿就可以了。
我家就住在你们家前面那栋房子里,有空的话来串门儿,婶子给你们烙饼吃。”
“好嘞!”
看着林婶儿和盛清歌她们相谈甚欢的样子,孙氏不满地撅了撅嘴。
“不就是把野菜吗?瞧把她们给能的,一个个的大半夜晚上不睡觉,真是闲得慌。”
人群散去之后,盛清歌她们带着剩下的野菜回到了宁家。
全鱼宴已经被这些人造得差不多了,盛清歌也睡不着,干脆连夜煮起了野菜汤喝。
赵金才听说刚才的事情,来到宁挽芸关心道:“你们刚刚没受伤吧,那些人有没有吓着你。”
宁挽芸眼皮子颤了颤,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要赵金一靠近她,她就紧张得不行。
“我,我没事儿,有我嫂嫂在,我一点儿也不害怕。”
赵金垂眸,伸手往宁挽芸头上摸了摸。
宁挽芸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她该作何反应。
“官爷,你……”
“哦,我看你头发上挂了一根枯草,看着碍眼就给你摘下来了。”
赵金短暂地触摸了宁挽芸的头发之后,就把手移开了。
他只觉得凑近宁挽芸的时候,他鼻尖一直萦绕着一阵芳香。
手指触碰到她头发上的时候,也像在摸极品顺滑的绫罗绸缎一样。
他心中的思绪涌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
见宁挽芸很不自在的模样,他也不逗她了,摊开手掌给她看。
里面捏着的确实是一片枯黄了的草叶。
“谢过官爷。”
“你我之间,不必拘礼。”
“野菜汤好了,要吃的,自己拿碗过来盛。”
盛清歌先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品尝了起来。
宁戚安肿着个嘴也跟着坐了过来。
他一边吸溜着野菜汤,一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真美,星子也美,你也美。”
说完他还得意地笑了笑,暗戳戳地期待着盛清歌的反应。
盛清歌偏过头去,只当他是吃错了药。
她伸出手臂,一把打歪了他的头。
“喝汤都还叽叽喳喳的,再有下次,打爆你的头。”
“可我就是觉得很美,算了,我不说了。”
宁戚安坐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心里却还臭屁得很。
觉得盛清歌肯定是因为害羞了,才会恼羞成怒打他的。
反正打他又不痛,这点儿力度和挠痒痒也没有区别。
“神医,宁大哥,你们要不要去看星星啊!”
鬼混回来的风千羽牵着季无忧冲着他们邀请着。
其实是季无忧想看。
但就他们两人的话太尴尬了,于是想再多拉几人过去。
盛清歌咽下最后一口野菜汤:“好啊,我们去找个梯子。”
宁戚安赶忙放下碗,跟着起哄道:“我也要去。”
最后看星星的人坐满了宁家的屋顶。
风千羽挨着季无忧,宁戚安贴着盛清歌。
赵金则和宁挽芸并排着坐在一起。
借着酒劲儿,他突然凑到了宁挽芸身边。
“如果一年后,你还未嫁,还在大河村的话,我回来娶你怎么样?”
“官爷别说笑了,我乃流犯之身,哪能嫁于官爷你这样的人物。”
宁挽芸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悸动了起来。
他这是在向她表白吗?
可她为什么会有很难过的感觉呢?
明明她也对他有些心动,知道他要走后也十分的不舍。
可是现在,她心里更多的还是害怕。
面对他的这份表白,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只要我想娶,你愿嫁,不管什么身份,我们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只是向你道明我的心意而已。
在我没有能力给你幸福稳定的日子之前,你永远都是自由的,以后怎么选择都由你自己决定。”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逐渐消融在北风中。
宁挽芸抬头看向天空中,繁星璀璨,美得就像一场缥缈迷幻的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