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辞走过去:“收拾好了?”沈聆听应了一声,看到搬家师傅装车,沈煜在一旁帮忙。这时,王舒雅挎着包过来,拉上沈聆听的手。王舒雅有点哽咽:“听听,婶婶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叔叔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说着说着,她又想哭了,抑制不住。沈聆听握着那双有了岁月痕迹的手,安慰她。她说:“婶婶你放心,等我学业结束,就回去看你,你就好好的陪着堂哥,将来他结婚生子,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这件事太突然了,对沈家来说是天大的灾难。
看着叔叔冰冷的身体,沈聆听眼睛都哭肿了。
沈煜一边安慰母亲和妹妹,一边着手开始办理一切事务。
燥热的天气变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立离开的缘故。
温度下降,天气变得阴沉沉,很快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沈聆听心,她很难受。
葬礼是沈煜做主安排的,找了做法事的大师,亲朋好友来了一大堆。
年少时,沈立认识的那些好友,数不胜数,在他的灵柩前敬香。
漫长的时间里,林彦辞一直陪同在她身侧。
墓园在郊外,出殡那天,沈聆听差点晕过去。
林彦辞扶着她回车里坐下,沈聆听穿着一身黑,没化妆的她,脸色苍白,憔悴了不少。
“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林彦辞宽慰她。
语气轻得不能再轻了,带着一股温柔。
沈聆听嗓子哑了几分,没说话,轻轻把头靠过去。
透过前面的后视镜,林彦辞能看到她紧闭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处理了后事,沈煜打算陪王舒雅出去散散心,她最近伤心过度,有些撑不住了。
芙蓉小区的房子也退了,沈煜要带着母亲回西城,每天工作忙完回家,还能陪她说说话。
收拾东西那天,沈聆听也去了,帮忙沈煜收拾。
沈煜问:“听听,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西城。”
沈聆听收起情绪:“堂哥,暂时还不行,等我毕业了,我会考虑的。”
小小的屋子,装载了太多关于叔叔的记忆,越看越难受。
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她也看得开,就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罢了。
沈煜放下手里的纸箱:“你跟林总在谈恋爱?”
闻言,沈聆听怔住了,她神态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当然能听出来,沈煜的言外之意。
这段时间,从沈立出事开始,林彦辞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
像极了一个极力表现自己的男朋友,沈聆听都知道,身旁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很快,沈聆听缓过来又否认:“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和他妹妹是朋友,所以,他格外照顾我一些。”
沈煜收拾东西的时候停下:“林总人挺好的,要是你真的有这方面的想法,也可以考虑,不要觉得有任何负担。公司起步很快,债务很快就还完了,我的妹妹,值得拥有最好的。”
他说的没错,沈家不是她的负担,那是沈聆听唯一可以依靠的。
不管是婶婶王舒雅,还是沈煜那个微不足道的小公司。
都可以帮助她未来过更好的生活,可沈聆听不愿意。
沈聆听露出笑容:“堂哥,你放心好了,我长大了,很多事我都会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沈煜也不愿意勉强她,只要做背后那个默默支持她的靠山就好。
“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回头我往你卡里打钱,别做兼职了,太辛苦了。将来,你想出国,也可以,别有负担。”沈煜叮嘱他。
家中长辈寥寥无几,沈聆听是她父母唯一的牵挂,沈煜也想好好照顾她。
沈聆听学习好,小提琴也学了很多年,不管她想往哪方面去考虑,沈煜都尽力而为。
将来,她想出国,沈煜也支持她。
“好,我听堂哥的。”沈聆听莞尔一笑。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南樵离西城不远,上高tຊ速要走两个多小时。
搬家公司一早就在楼下等着了,林彦辞靠在车边。
刚点燃的烟,看到沈聆听下来,他把烟掐灭了。
林彦辞走过去:“收拾好了?”
沈聆听应了一声,看到搬家师傅装车,沈煜在一旁帮忙。
这时,王舒雅挎着包过来,拉上沈聆听的手。
王舒雅有点哽咽:“听听,婶婶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叔叔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说着说着,她又想哭了,抑制不住。
沈聆听握着那双有了岁月痕迹的手,安慰她。
她说:“婶婶你放心,等我学业结束,就回去看你,你就好好的陪着堂哥,将来他结婚生子,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王舒雅收起情绪:“听听,婶婶知道了,有什么困难就给我们打电话,别一个人硬撑,要按时吃饭休息,别总熬夜。”
她父母去世前,就嘱托他们一家帮忙照顾沈聆听,这个唯一的女儿。
对于沈聆听,他们也是疼爱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沈聆听点点头:“婶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注意身体。”
离别总是伤感的,沈聆听再不舍,也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望着陈旧的楼,她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她再也不能在难过的时候,回到这个小房子里,感受温暖的阳光。
林彦辞全程一句话也没说,沈煜临走前他给了名片。
希望能对沈煜的公司有所帮助,仅此而已。
“难受的话,就哭出来。”
沈聆听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回眸望去,林彦辞就站在那,严肃又温和。
她摇了摇头:“情绪波动只是一瞬间,有所缓和,看开了就好很多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沈聆听已经不想哭了,人的一生,总是难免有浮沉。
拿得起放得下,才是最真实的。
谁都不会一辈子困在窘迫里,走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林彦辞开车,沈聆听坐在副驾驶,跟余遥她们聊微信。
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了,余遥回了一趟乡下。
得知沈聆听的叔叔去世了,她觉得,才走几天,再回来,就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林清芽也没想到,沈聆听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最近也忙。
“真是抱歉,聆听,没能陪在你身边。”林清芽发来语音安慰。
沈聆听回:“没事,都过去了。”
向来不懂安慰人,林清芽欲言又止。
她语气带着一丝心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节哀顺变。”
“谢谢你,清芽。”沈聆听豁然开朗。
她望着车窗外,瞬息万变的风景,心里空落落的。
有了林彦辞的陪伴,好像有所缓和。
可她的实习期快结束了,结束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尘埃落定。
她知道林彦辞出手帮助沈家的事情,关于叔叔和堂哥沈煜,她一清二楚。
沈聆听回眸:“谢谢你,林彦辞。”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说谢谢了,他觉得不好听,可还是听进心里去了。
林彦辞平稳气息:“我也还算可以,沈聆听,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选我做男朋友?”
他不是趁机而入,只是想再一次确定她的心意。
沈聆听笑了笑,收起手机,她真诚地望向正在开车的男人。
从他眼里看到了很多情绪,期待、渴望、以及失落。
“林彦辞,你真的很好。”沈聆听再一次夸他。
不论她说多少次,夸赞林彦辞的优秀,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始终没办法走进她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
林彦辞很失望,故作轻松:“行,我就知道你要拒绝我。”
拒绝了又如何,时间还很长,他能坚持。
回到公寓楼下,林彦辞下车给她开了车门。
面面相觑的时候,沈聆听有了一丝犹豫,她没说出来。
还是那句耳熟能详的话,林彦辞有点听腻了。
但明天,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