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规矩。”“规矩只会疏远我们,我想和阿云做寻常夫妻。”顾云溪同意了,“好,那以后私下里,咱们就以‘我’来自居。”“阿云,我们安置吧。”顾云溪推开他,拒绝道:“我累了。”“知道,到床上我继续给阿云按腰。”顾云溪唇角勾起,身体放松任由萧万宸把她抱到床榻上。
寿宴开始的前三天,宫中气氛紧张起来,太监宫女们表情严肃,匆忙地行走于宫闱之中。
顾云溪同样拉紧弦,挨个询问十二司的情况。
六月十五
太后身着红色抹胸外搭黄色大袖衫霞帔,头戴凤钗与龙凤冠,尽显雍容庄重。
早上,皇上带领嫔妃到寿安宫请安。
下午,参加宫宴的宗室贵胄,高门显爵排着队“进场”,由宫女引导坐到已经安排好的位置上。
顾鹤安和万苓竹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们能来皇宫参加寿宴完全是托了顾云溪的光。
顾鹤安至今还是个五品官,除了宫女和太监,他见了人就得行礼。
倒是有人会和他说上两句,但一开口就是讽刺。
“顾大人好福气,生了个好女儿。”楚清风皮笑肉不笑,挖了个坑给顾鹤安跳。
“楚大人谬赞了。”顾鹤安掬起笑容,还以为楚清风是在夸他。
“也不知顾大人是如何教养的,竟能独得皇上的青睐,把后宫所有的嫔妃都比下去了。”
顾鹤安终于听出不对劲了,他还感觉到周围数道打量的视线。
他呐呐道:“昭妃娘娘的性子像她去世的母亲。”
楚清风哪会轻易饶过他,继续发难,“嗐,顾大人不要藏私,朝堂上皇上可是把昭妃娘娘夸到天上去了,还呵斥咱们都不如顾家会教孩子!”
旁边的官眷贵胄被楚清风调动了情绪,心中也不服了,随即附和道:“是啊,顾大人说说呗!”
顾鹤安内心煎熬,不知道如何回答,顾云溪他从小就没管过!而且这个时候无论他怎么说都不对。
顾鹤安已然汗流浃背,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万苓竹低着头仿若不知旁边夫君的困窘。
忽然,太监的声音尖细高亢,把全部人的注意力拉在一起。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园子内,所有人迅速跪下,请安。
太后坐定,身后跟着的各位嫔妃也照着位置站好。
太后这才让他们起身。
臣子官眷刚起身,再次跪了下去,嫔妃也是一样。
“祝太后娘娘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太后坐在高台,看着下面黑压压跪成一片,就连皇上也得给她拱手鞠躬。
万人之上的感觉太美妙,不枉她前半生费尽心机。太后欣赏够了,笑着让诸位起身。
宴会正式开始。
坐在前面的臣子官眷也终于见到了昭妃,果然是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再观右边的郑贵妃,端庄华贵,嘴角扬起得体的微笑,要端庄有端庄,要美貌有端庄。
宫女们呈上一道道精致的冷盘、热菜。
顾云溪尝了一口荷叶鸭,有些凉了,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很好吃的,郑贵妃确实下了功夫。
菜本就是温热,没一会儿全凉了,荤油腻在一起,顾云溪也失了胃口,转而吃着桌上的樱桃。
六月的樱桃正是季节,甜蜜多汁。顾云溪看着席间的舞蹈,很快就把碟子里的樱桃吃完了。
萧万宸注意到了,他看了李兴为一眼,李兴为会意,立刻把萧万宸桌上的樱桃送了过去。
顾云溪和萧万宸对视一眼,欣然接受了这碟樱桃。别说,皇上桌上的樱桃比她的甜。
这一幕,眼尖的人都注意到了。
太后心里不爽,却也没发作,她转头看向右下首,郑贵妃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后假意咳了两声,想要开口说话。下面丝竹声和舞女立时停了下来。
顾云溪含着颗樱桃核,漫不经心地听着太后对郑贵妃的表扬。太后恨不得把安排寿宴的功劳全安在郑贵妃身上。
园里的臣子官眷闻其意,对郑贵妃大肆赞扬,郑贵妃微微一笑,全然接受。
萧万宸不给太后面子,也夸起顾云溪的功劳。
顾云溪看似面上沉稳,但心中早已赧然难当,夙兴夜寐?食不下咽?
皇上说的真的是她吗?
郑贵妃笑意渐失,还要努力维持端庄的表象,皇上说的明明都是她的词啊!她又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昭妃,竟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等萧万宸夸爽了,下面知情识趣的人也开始吹捧应和起来,他们一手端水的功夫极好,夸起顾云溪的词儿和郑贵妃的都不重复。
顾鹤安的席位靠后,他伸着头看向台上,上次他托人送信到蓬莱宫,却一直没有回信。
他拿不准这个女儿的想法。
顾鹤安脖子都酸了,也没和顾云溪对上眼。他拿起酒杯,心中暗暗思量,大女儿如今备受宠爱,将来甚至有希望登顶后位。他希望顾云溪能明白,只有母族强了,她才能安安稳稳的坐上皇后的宝座。
万苓竹盯着若有所思的丈夫,又看了看远处看不清楚相貌的顾云溪,内心满是愤恨。
凭什么,凭什么顾云溪就能做风光无限的昭妃,而她的云兰只能去流放,如今她女儿是死是活都不知晓,万苓竹忍住不让自己落泪失态。
顾云溪则把这两人忽视的彻底,或者说压根没看见这俩人。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下的舞蹈,盼望着宴席赶紧结束。
幸好,太后也撑不住了,她说了一番场面话后就离开了宴席。
萧万宸也坐得厌烦,遂结束了今天的寿宴。
回到蓬莱宫,顾云溪伏在萧万宸的肩膀上,端坐两个时辰,腰都快断了。
萧万宸一只大手在放在她的腰后,不疾不徐地帮她按揉着,顾云溪舒服的忍不住哼出声来。
萧万宸听着呻吟声,眼眸黑透。
顾云溪懒洋洋的,声线中带着一丝软绵,“皇上......”
还没说完,萧万宸手掌下移,拍了一巴掌。
顾云溪瞬间坐直,脸颊发红,“您又打臣妾的......”
这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
“阿云总也不长记性,不是说好了,私下两人叫我阿行。”
“太肉麻了,臣妾说的不顺口。”
萧万宸不解,“哪里不顺口?阿云,阿云。朕觉得挺顺口。”
“那以后您叫我阿云,我叫您皇上吧。”
萧万宸头一次不依她(床上除外),“不熟就多练,先叫十遍阿行。”
在萧万宸认真的目光下,顾云溪艰难地开口,“阿行,阿行,阿行饶过我吧。”
顾云溪实在叫不出口了,于是撒娇似的把脸埋在萧万宸的胸肌上。
萧万宸顿时朗声大笑出来,笑的胸膛发震。
笑声穿透到外面把李兴为雷的外焦里嫩,跟在主子身后几年了,就没听他笑的这么畅快过。
屋内,萧万宸把顾云溪压在榻上,两人鼻尖相对,呼吸交缠在一起。
“阿云,我爱你。”
顾云溪的心跳的极快,她直视着萧万宸的眼睛,直达最深处。
萧万宸炙热的情意把她灼伤了。
顾云溪觉得自己应该回应的,她该说“臣妾也爱你。”
可最后,她只说了一句“谢谢您。”
萧万宸也并不奢求她同等的回应,他了解过顾云溪的过往,所以心疼她,怜惜她。
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阿云。”萧万宸呢喃道,声音又轻又柔。
“嗯。”
“阿云。”
“怎么了。”
“阿云,以后我不称朕了,你也别自称臣妾。”
“这不合规矩。”
“规矩只会疏远我们,我想和阿云做寻常夫妻。”
顾云溪同意了,“好,那以后私下里,咱们就以‘我’来自居。”
“阿云,我们安置吧。”
顾云溪推开他,拒绝道:“我累了。”
“知道,到床上我继续给阿云按腰。”
顾云溪唇角勾起,身体放松任由萧万宸把她抱到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