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策砚慢条斯理地拿起擦手的帕子,净了净手。而后才开口:“这是什么可怕的巫术,我娶个媳妇,生个胖小子,然后给你以命换命?”鯩白珠兰瞪了孙子一眼:“你小子别胡说,哪儿这么邪乎,这是冲喜。”周策砚嘴角微挑:“玄妙法师有没有算出来,我有紫微星的命格,马上就要一统天下。”这说的什么话,周老太太否认:“那倒没有。”周策砚看着老太太:“那真是奇了怪了,他没算出来我们家马上就要有皇位要继承了?”
早晨刚醒,容与茉就听到有人叫喊,她赶紧从被窝爬出,洗了把脸就出来了。鯩
此刻,头发还有些微湿,未施粉黛的脸却如珍珠般光艳照人。
陆琼七眼神一亮,小跑过来,语气别提多亲昵了:“与茉姐,你睡得好吗?”
和刚才对着周呈薇,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像两个人。
容与茉看着他,眼睛弯了弯,笑容明媚:“很好,七七睡得好吗?”陆琼七点点头,挽着她的手臂。
周呈薇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太阳还在东边。
真是纳了闷了,容与茉一向待人都是疏离客气,今天却和陆琼七手挽手,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得很好,比对她这个姐姐还要亲密。
她也不好拂了容与茉的面子。鯩
周呈薇冷眼道:“既然是你的客人,你就管好她。”
容与茉淡淡道:“我自然会招待好七七,不劳呈薇姐操心。”
等到周策砚晨跑回来,客厅充斥着僵硬又古怪的气氛。
只有一个人最为自在,那就是陆琼七。
她不知道在和容与茉说着什么,杏眼盛满了明媚的春光,比外头的阳光还能温暖人心。
让他看到就心暖暖的。
不止如此,还心痒痒的。鯩
只是想到昨夜陆琼七的话,他的眼中闪过一缕忧色,小丫头可千万别被陆家的歪风带坏了。
众人坐在客厅等了一会儿。
周家老太太白珠兰拄着一根手杖,走了出来,她的步态稳重。
她的脸上满是岁月沉淀的痕迹,那一头原本乌黑的发丝已经如雪般银白,她的神情端正而严肃,自然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质。
这种威严不是简单的严厉,更多的是一种经历过风风雨雨和沧桑后的沉稳。
她的目光在饭桌上扫过,见饭桌上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她就多看了一眼。
小姑娘喜滋滋地望着她,没有丝毫惧怕和紧张的情绪。鯩
陆琼七的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容:“奶奶好~”
白珠兰倒是有点儿讶异,自己也是军人出身,气势和平常的老太太不同。
小辈们都不太敢和她亲近,这个家里,也就周策砚不怕她,早些年,还会和她斗嘴。
如今,也因家中的变故而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不再像以前那样插科打诨。
“开饭吧。”
周老太太一落座,佣人将十几道精心烹制的早饭都端上桌。
陆琼七不像一般的女孩子爱吃甜食,她一个劲儿往肉上盯。鯩
只是早餐的肉类毕竟有限,她一筷子又一筷子地夹白灼虾仁、烧鹅叉烧、梅汁排骨这三盘菜,众人都注意到了。
看着年轻的小姑娘吃得起劲儿,白珠兰又多喝了半碗汤,甚至还夹了一块叉烧。
容与茉拿过餐巾,轻轻擦掉她嘴角不小心沾着的酱汁。
陆琼七红润的小嘴一动一动,吃相又香又甜,仿佛吃到的是最美味的东西。
周策砚嘴角勾起一抹笑,修长的胳膊一伸,就将离陆琼七那道稍远的梅汁排骨,换到她的手边。
陆琼七止地不住点头,像是对他贴心的服务很满意。
周呈薇嚼着菜心,嘴里一阵发苦。鯩
这么贴心的举动,周策砚从来没有为她做过。
周老太太也看到了孙子的动作,下垂的眼角也闪过一丝意外。
不仅注意到人家小姑娘的喜好,还主动换了菜,周策砚那个混小子,什么时候在家做过这事儿。
周老太太轻咳一声,冷着脸道:“这丫头是哪儿家的?”
陆琼七赶紧把嘴里的虾仁咽下去,声音清亮地回道:“奶奶,我叫陆琼七,陆斩言是我大哥。”
是城南陆家的。
白珠兰有点儿失望。鯩
那还怎么和自己的孙子配成一对,陆家小子要娶她家呈薇。
见老太太的嘴角耷拉着,好像不太高兴。
白安安心里一乐:看吧,不招老太太待见。
陆琼七倒是觉得没什么。
因为她感知不到老夫人对她的恶意。
容与茉安抚地摸了摸陆琼七的小手,随后转移话题,问道:“奶奶,您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老太太平时都在七宝山长住,说是为了修身礼佛,顺便养养身体,平时他们这些小辈也不用去找她,每逢家里有事儿或者过年过节,白珠兰就会下山回家。鯩
可如今非年非节的,老太太就回了家。
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白珠兰长叹一口气,看了一眼长得又高又帅,却一直单身着的孙子。
“我这次从七宝山回来,是因为玄妙大师说,我活不长了。”
容与茉一不小心摔了碗。
见她这个收养的孙女,素来冷静自持,此刻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失了态。
周老太太目光愈发柔和,她轻轻拍了拍容与茉的手背:“别担心,孩子。”鯩
容与茉在这个家,跟奶奶关系最好,虽然不是亲生,但是白珠兰明里暗里对她照顾很多。
尽管奶奶表达的少,但做的很多。
听到大师说周老太太活不长,她焦虑万分,就要起身过来给白珠兰摸脉,想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好。
然而周老太太却阻止了她,忙道:“茉茉,你坐下,听我说完。”
她继续道:“我从七宝山回来,玄妙大师说,我的病是大灾,非同小可,必须靠大喜来冲一冲。”
“什么大喜?”
老太太解释道:“大师所说的喜,便是家中添丁之喜,早日抱上重孙子。”鯩
重孙子?
白珠兰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周策砚的父亲周舒远,一个是白安安的父亲白长济。
周策砚还有个堂弟,叫白逸意。
很不巧,白逸意比白安安还小,才九岁。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周策砚身上,容与茉的神情最为迫切,周呈薇也紧紧攥着餐巾,显然十分忧心。
周策砚慢条斯理地拿起擦手的帕子,净了净手。
而后才开口:“这是什么可怕的巫术,我娶个媳妇,生个胖小子,然后给你以命换命?”鯩
白珠兰瞪了孙子一眼:“你小子别胡说,哪儿这么邪乎,这是冲喜。”
周策砚嘴角微挑:“玄妙法师有没有算出来,我有紫微星的命格,马上就要一统天下。”
这说的什么话,周老太太否认:“那倒没有。”
周策砚看着老太太:“那真是奇了怪了,他没算出来我们家马上就要有皇位要继承了?”
“咱们家的皇位传男不传女,外嫁女不算周家人?”
“非得让孙子生个重孙子,我大姐马上就订婚了,这不就是喜,她和陆斩言努努力,早点儿给你生个重外孙,这样不好吗?”
周呈薇嗔了他一眼。鯩
没等老太太答话,陆琼七大声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