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治疗了。徐嬷嬷谨记规矩,连忙退了出去,说要去看看沈老夫人,让南溪亭慢慢整。屋里只剩下沈延舟和南溪亭两个人。沈延舟的睫毛正一上一下的挠着她的掌心,感觉到有些微痒,南溪亭淡定的收回手。没想到这货挺配合,没出声。正午的阳光尚且有些刺眼,沈延舟眯了眯眼,南溪亭模糊的脸渐渐清晰,她大大的杏眼湿漉漉的,不施粉黛的小脸还有些蜡黄,但依旧掩饰不住她匀称漂亮的脸骨,若是养得好,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徐嬷嬷听到沈延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绷着的神经一松懈,在也维持不住往日的威严,而是老泪纵横的跪下来给南溪亭磕头,“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她自小便跟在沈老夫人身边,可以说是看着沈延舟长大的。
沈延舟在她心里就是半个儿子,南溪亭连忙将徐嬷嬷从地上扶起来。
徐嬷嬷擦了擦眼泪,道,“小姐,您医术了得,我还有一事想请您帮帮忙。”
南溪亭神色难掩疲惫,她现在又累又饿,实在没什么精神,但还是示意徐嬷嬷说说看。
徐嬷嬷道,“我们家老夫人年纪大了,昨夜突发变故后,便吓得昏死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家中府医也查不出是何原因,便想请你去给我们家老夫人也瞧瞧。”
说完,她招了招手,有下人带着一盒银子上前来,“这是五百两诊金。”
南溪亭看着那闪着金光的大金子,瞬间来了精神,不困也不饿了。
带路带路!
徐嬷嬷走在前头带路,嘴角挂着笑,她们家公子说南大小姐爱财果然没错,一千五百两确实很多,但跟老夫人和大公子的性命相比起来,不值一提。
很快到了沈老夫人的院子。
南溪亭看着床榻年过古稀的老人,她敏锐的捕捉到她的手指头正在微微颤抖。
想到某一种可能,南溪亭急忙上前去检查。
应该是受到惊吓,突发性脑溢血了,重则几分钟就能要了人的性命,轻则瘫痪变成植物人。
徐嬷嬷知道南溪亭要开始救治了,自觉带着下人出去将门关好。
一些医术了得的大夫一般都不喜旁人观看他们的治疗过程,就怕分心或者别人偷学了去,徐嬷嬷觉得在正常不过了。
南溪亭为了确保没有误诊,又拿出体检的机器在老夫人的脑子跟前扫了一遍。
确认了之后,连忙给老夫人打了一针治疗脑溢血的注射液。
沈老夫人手不抖了,心跳也慢慢降了下来。
这么一折腾,一上午便转瞬即逝,徐嬷嬷早早命人准备了午膳。
南溪亭看着桌上的猪蹄汤、红烧鲫鱼、酒蒸羊、辣萝卜……
足足十二个菜,荤的素的搭配得当,还备有解腻的香茶以及饭后糕点。
南溪亭坐下吃了起来,不由感叹,尚书府的伙食真特么差劲。
如果沈延舟天天受伤,她是不是就可以天天来将军府蹭饭吃了……
午膳过后,南溪亭坐在沈延舟床榻边,又仔仔细细的给他检查了一遍,随后面色凝重的在宣纸上写下:伤势严重,往后的日子需时时照看治疗。
徐嬷嬷心头一紧,当即便道,“请小姐每日来一趟将军府,诊金一月二十两如何?”
倒不是她非得请南溪亭,可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自家府医就是个废物,若不是她不放心让南溪亭来看看老夫人,估摸老夫人性命堪忧。
这两位主子可是重中之重,丝毫怠慢不得。
况且这事儿也不能让宫里的贵人知道,御医都不能请。
南溪亭笑眯眯的点头应下,这时沈延舟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有要苏醒的迹象,南溪亭比徐嬷嬷先察觉到,她心里一惊,连忙拿起小手盖住沈延舟即将睁开的双眼。
沈延舟,“……?”
南溪亭屁股挪了挪,挡住沈延舟的整个脑袋。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醒了?她刚才还说他伤势严重呢。
要是被徐嬷嬷知道了,岂不是打她脸吗?
要不在给他来一针麻醉剂,直接麻翻他?
徐嬷嬷看着这个小动作也只是目露疑惑,这难道是新型治疗方式?
开始治疗了。
徐嬷嬷谨记规矩,连忙退了出去,说要去看看沈老夫人,让南溪亭慢慢整。
屋里只剩下沈延舟和南溪亭两个人。
沈延舟的睫毛正一上一下的挠着她的掌心,感觉到有些微痒,南溪亭淡定的收回手。
没想到这货挺配合,没出声。
正午的阳光尚且有些刺眼,沈延舟眯了眯眼,南溪亭模糊的脸渐渐清晰,她大大的杏眼湿漉漉的,不施粉黛的小脸还有些蜡黄,但依旧掩饰不住她匀称漂亮的脸骨,若是养得好,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沈延舟动了动喉结,虚弱之下他声音干涩沙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南溪亭往桌子上扫了一眼。
?她的纸呢?
徐嬷嬷出去又顺便把纸一起拿走了?
当一个哑巴真累啊,回头去空间站瞧瞧她种的治哑巴的草药长好了没……
没办法,她只好又拿起沈延舟的手,在他手心写,“若是万一我不来呢?”
她不来,以古代这些大夫的医术,恐怕他真的会死。
沈延舟勾唇笑道,“我特意嘱咐徐嬷嬷你是个爱财之人。”
南溪亭,“……”
她表现的有这么绿̶明显?
“你刚才为何不想徐嬷嬷知道我醒了?”
沈延舟何其聪明,他可不认为南溪亭只是单纯的喜欢捂人眼睛。
南溪亭,“……”
她总不能说是想来蹭饭所以把他的伤情说的稍微有那么一点严重吧?
于是南溪亭打算把她爱财的形象贯彻到底。
沈延舟看着南溪亭低垂着小小脑袋又在他手心写,“想多赚点银子,便把你的伤情说重了一些。”
“原来如此。”沈延舟似乎知道未来几日他要扮演什么角色了。
他并不介意南溪亭赚银子,反正赚的不是他的,是祖母的。
南溪亭的药有奇效,寻常大夫需要一个月治好的病痛,在她手里也许只要几天。
在这方面,南溪亭帮了他大忙。
估摸他今晚便能下地回西郊军营了。
南溪亭点了下头,笑着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
沈延舟十分叛逆的又拿出来,“热。”
“……”
行,她不跟有病的人计较。
沈延舟又道,“想喝水。”
南溪亭正要转身去叫个奴婢进来伺候,结果沈延舟淡道,“现在的我可还重伤昏迷不醒呢。”
言外之意,徐嬷嬷要是知道了,南溪亭的蹭饭计划就此泡汤。
狗东西。
南溪亭就知道沈延舟没那么容易把这事揭过去。
于是,南溪亭忍着脾气给沈延舟倒了一杯水,沈延舟眼里漾开点点笑意,“手痛,动不了。”
“……?”
你刚才是怎么利索的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的?啊?
南溪亭正打算粗暴的给他把水灌进他喉咙里,结果又听沈延舟道,“月银在加……一两。”
沈延舟没敢说多了,他怕南溪亭得寸进尺。
南溪亭一听,动作果然温柔了许多,两只小手捧着水杯送到他的唇边,喂他喝下。
沈延舟一杯水下肚舒服了许多,嗓音也清润了些,“我祖母怎么样了?”
沈延舟问完主动伸手摊开掌心。
南溪亭黑脸,这会儿手不疼了是吧?
但为了一两银子她忍。
“一切安好,估摸着晚上就能醒了。”
沈延舟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又说饿了。
南溪亭,“……”
为了来蹭饭,她是真的不容易。
……
不知不觉,天便泛起了鱼肚白,将军府内一片岁月静好,尚书府却似炸了锅,热闹的不行。
柳清在南知行跟前哭的不能自已,“老爷……枉我待溪亭不薄,结果她竟然、竟然将咱们家菲雨伤成这样,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