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微……”可他说着说着,却变成了躺在血泊里的模样。面色苍白又固执:“忘了我吧,别再记起我。”我的心像是堵了一块泡水的棉花,不断的发胀,扩大。为什么故事的最后,总是出人意料?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来。这个我和楚闻绪共同的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剩我一个人留在原地……我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像是我往后的人生,孤单又寂寞。我落寞的垂下眼,将手里的相册放下。床头柜上的水已经凉了,我从药瓶里倒出五颜六色的药丸放进手里,混着水一起吞下。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股异样的情绪爬上心头。
片刻,我回过神来。
“什么?”我有一瞬的错愕,“现在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陆朝淮忙松开手,唇角带笑。
“程警官,这不是提前和您说一下,毕竟这种事哪有临时通知的。”
他的样子,像个浪荡的公子哥。
我瞧着他的样子没说话,抬脚朝他身后走去。
刚刚闹事的人,因为袭警也不敢再打下去,纷纷停手。
谢川游把他们都押进了警车,准备带回警局处理。
回去的路上,我心不在焉。
刚刚的一瞬,我在陆朝淮的身上,看到了楚闻绪的影子。
不顾一切的将我护在怀里,像曾经那样。
刚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我性子莽撞经常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每一次,楚闻绪都奋不顾身的挡在了我面前。
而现在,陆朝淮也一样。
我看着身侧的人,几次欲言又止。
直到下车时,我才忍不住开口:“刚刚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我侧眸看向身边的陆朝淮,眼里带着关心。
陆朝淮一怔,摆了摆手:“都是小事,没事儿的。”
我看向他的眼睛,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刚刚你为什么替我挡那一下?”
陆朝淮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答:“我跟着你学习,你也算是我的老师了,哪有看着老师受伤的道理?”
“如果你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下次请我吃饭。”
他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问题,甚至脸上还带着坦诚的笑。
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问题。
刚刚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怒气,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怒。
虽然转身即逝,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还有那一模一样的长相,同个位置的枪伤,都让我忍不住怀疑,这具身体之下的灵魂,到底是谁?
最后,我攥紧了手,鼓足勇气准备张口——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阿淮,你怎么样了?”
我回头看过去——是林令姝。
她的脸上带着紧张,正慌忙的朝着这个方向奔过来。
最后扑倒在陆朝淮的怀里:“听说你出警受伤了,我担心死了,赶紧给我看看。”
语气的力关心和紧张,像极了我当和楚闻绪当初的模样。
“没事儿。”陆朝淮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
我心里莫名一刺,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我再待下去。
已经是下班时间,我去和谢川游说了声“先回家了”就直接回了家。
那个我和楚闻绪的家。
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两年前的摆设,就彷佛楚闻绪从未离开过。
可他再也回不来了!
我回到卧室,翻出已经摩挲了千百次的相册。
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我曾经和楚闻绪相爱的证据。
可他偏偏,做出了背弃信仰的事情。
心再一次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过往的回忆,细碎的点滴串联成一把利刃,戳进我的心窝。
楚闻绪穿着一身警服,单膝跪地——
“小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小微,我爱你。”
“小微……”
可他说着说着,却变成了躺在血泊里的模样。
面色苍白又固执:“忘了我吧,别再记起我。”
我的心像是堵了一块泡水的棉花,不断的发胀,扩大。
为什么故事的最后,总是出人意料?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来。
这个我和楚闻绪共同的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剩我一个人留在原地……
我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像是我往后的人生,孤单又寂寞。
我落寞的垂下眼,将手里的相册放下。
床头柜上的水已经凉了,我从药瓶里倒出五颜六色的药丸放进手里,混着水一起吞下。
然后安静地躺在床上。
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我每天都要吞服大量的药物治疗。
我伸手关了灯,等待睡意来袭。
……
次日,一切如常。
下班的时候,警局突然发了通知。
晚上丽湖饭店聚餐,为新来的实习生破冰,增进同事间的友谊。
我感觉到身体的疲惫,本不想参加,可想到了陆朝淮她我又去了。
饭桌上,我下意识的夹了一块虾仁放进碗里。
然后利用余光,注视着陆朝淮的一举一动,但他一切如常,什么都没说。
倒是谢川游忽然出声:“你不是海鲜过敏吗?”
我愣了一下,做出惊讶的模样:“噢——我忘了。”
谢川游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直接夹走了我碗里的虾仁。
我没说话,心里感觉闷闷的。
一直到后面,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我借口起身去了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仿佛堵了一块石头。
楚闻绪的一切,都是经过我的手办理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什么。
许久,我才转身回了包tຊ房。
到了包房门口,我却看到门口的走廊尽头站着陆朝淮,像是刚打完电话。
鬼使神差,我走了上去。
许是因为常年的工作习惯,我的脚步很轻,以至于陆朝淮都没回头。
剩下一步距离的时候,我停下脚步,抬手想拍一下他的肩。
陆朝淮却突然转身,一手挟制住我,一手扼住我的咽喉。
四目相对,他眼中戾气尽显。
我一怔,直直的看着他。
陆朝淮看清楚人后,眼中的情绪转瞬即逝,忙松开自己的手。
又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程警官,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我还以为有坏人呢。”
我却红了眼睛,不是因为窒息,而是那熟悉的习惯。
和楚闻绪一样的习惯!
攻击敌人时,不是用虎口掐住对方的脖子,而是用食指和中指的关节狠狠摁住。
我的喉咙发紧一阵发紧,心也在猛烈的跳动。
“阿绪,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