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接过账本一看,果真如此。“黄远!你可还想狡辩!”“大人饶命!是王掌柜威逼我这么做的!我女儿嫁给了他的外甥,若我不这么做,他就让他外甥休了我闺女啊!我可怜的闺女……呜呜呜……”纪掌柜也磕了几个头,“大人,我们说的都如实啊!求您开恩呐!”县令又看向王掌柜,冷冷地说:“王掌柜,你还不如实招来!”王掌柜睚眦欲裂,怒瞪着林晚晚,指着她道:“谁让她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自她开始卖这猪下水,我们的生意少了一大半!这猪下水便宜,我们也想买来做,谁知全县的猪下水都被她包圆!还让我们怎么做生意!”
林晚晚和李玉英也被分别带到板凳上,吓得紧紧咬住衣袖。
“啪!”
板子狠狠地落了下来,林晚晚一哆嗦,张口就要喊……唉?怎么不疼?她思绪转的飞快,应该是刘主簿帮她们……
“嗷!啊啊!疼啊!嗷~”
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大叫起来,打她的衙役挑挑眉,忍不住在心里发笑,这小丫头还挺上道。
挨完板子,她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去扶玉英嫂子,李玉英也没感觉到有多疼,但被林晚晚的演技感染到了,也装的挺像那么回事。
“原告何大武!你们可有证据证明他吃下的猪下水有毒?”
“大人,嘶!大人!我们请了大夫,纪氏药堂的黄大夫!他刚刚用银针验过!说我兄弟毒入肺腑,已经不行了!”
“黄大夫何在!你说说!”
黄远黑着脸,暗骂了他们几句,这才行礼说道:“大人,草民黄远,是纪氏药堂的坐堂大夫,方才我为患者诊断过,确是中毒,那猪下水里有毒。”
“被告,你们可认?”
林晚晚朝他一拜,“回大人,我们不认!这猪下水不止我们这有,平白无故地为何就毒他一人?而且,他们今天一上来就将我们的摊子砸了,剩下的物证没剩下多少,我十分怀疑他们是诬陷!”
“来人,把物证拿上来!”
李玉英把木桶和坛子给他们,说道:“这桶里是剩下的,坛子里是撒了的。”
县令拿着银针在木桶里一验,银针没有变色,又从坛子里夹出一块肉,将银针放进去,谁能想到,银针竟然一点一点地变黑……
林晚晚瞬间懵了,不相信地大喊:“不可能!我的猪下水很干净,不可能有毒!”
县令又从木桶里夹出一块肉,重新验了验,没有毒。
桶里没毒,地上的有毒……掀摊子……他们掀摊子的时候就已经下毒了?
“大人,会不会是这毒没渗入底下?”
“嗯,也有可能。”
林晚晚看着方才说话的人,应该是县丞,呵,怪不得他们不怕来报官,原来是也有靠山呢!
“大人,民女有一事不解,若这猪下水真有毒,为何旁人吃了都没事,只有他出事了?”
何大勇立即说道:“谁知道你的猪下水干不干净,万一是被毒死的猪呢!我兄弟可是在你那买了好几回了,这毒发的凶猛,指不定是慢慢积累的!他们吃一次两次当然没事!”
“你!血口喷人!我们的猪下水都是从老王肉铺买的,他家在我们县里卖了那么多年了,你的意思是他家的猪有问题?”
“哼,万一你又从旁人家买呢!”
此时,刘主簿站出来了,笑着说:“大人,这林家丫头确实只从王家肉铺买猪下水,还签了契,是小的给作的保。”
县令点点头,“此事我有耳闻。”
县丞讽刺道:“刘主簿真是什么保都敢作啊,也不怕一不小心栽进去。”
刘主簿没搭理他,继续跟县令说:“这猪下水一来能端上百姓的饭桌,二来价格比肉便宜,让百姓能吃好穿好,才是主要,所以我才帮忙做了这个保。”
“嗯,本官知你的用心,你无需在意,前几日本官的小儿也买过,陪家人都尝了尝,也没有怪味,味道确实不错,只是今日发生的事,着实有些怪异。”
县丞在一旁又说道:“大人,会不会是今天的猪下水确实有毒?”
“咳咳!”
突然从后方传来几声咳嗽声,林晚晚转头看去,原来是傅君亦来了!
“咳,高大人!在下傅君亦,同林晚一起合作的猪下水生意,方才我听下人说猪下水吃死了人,便过来瞧瞧。”
高县令立马换上笑脸,“原来是傅公子啊,本官正刚审理,傅公子便一起来听听。”
“劳烦大人了!我前些日子有些风寒,请的吴氏药铺的大夫看诊,效果不错,方才我把他们也请来了,不知大人用不用得上?”
高县令点头说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看看患者吧!”
林晚晚顿时感觉不虚了,瞥了何大勇一眼,哼,姐的靠山可来了,你们谁也不好使!
何大勇此时有些心虚,冷汗渐渐从额头冒出,却始终不敢说话。
那三位大夫,上前挨个诊了诊脉,又掰开他的嘴检查,几人小声商议一番,其中一位立马打开药箱,取出针包。
其他两位则脱下他的衣服,方便他施针。
几针下去,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突然剧烈咳嗽,而后悠悠转醒,起来一瞧在何处,直接又吓得晕了回去。
几位大夫又赶紧上前查看,发现没啥问题,只是装的,和县令复命。
“大人,方才我们诊脉时发现,此人并无中毒迹象,只是突发癫痫,怕是饮酒过量引起的,刚刚已为他施针,现下已无大碍。”
“甚好!”高县令又看向黄大夫,“黄大夫,为何你却说他是中毒?”
“这……这……”黄大夫擦了擦额头上汗,双腿有些发软,“可能是草民诊错了,草民医术不精……”
“砰!”
高县令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确实医术不精!误人性命!我看你这大夫是不想当了,来人!给他们搜身,验手!”
经过一番搜身,在其中两人的身上搜出来两包粉末,他们手指甲里也有粉末。
几个大夫接过粉末,仔细查验,回道:“大人,这粉末是毒药,有剧毒!”
高县令冷冷地看着他们,喝道:“何大勇!你们还不如实招来!”
何大勇吓得抖如筛糠,立马跪下磕头,“大人饶命,小的也是鬼迷心窍,想骗点银子花,小的知错了!”
“砰!”高县令再次拍桌!
“不说实话,来人,把他们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大人饶命!”
“大人我们知错!”
“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很快惨叫声此起彼伏,而装晕的胡天tຊ则躲过一劫。
“啊!大人!我们招!我们招!是云客楼的掌柜派我们去的!”
“来人!去把云客楼的掌柜带来!”
没过多久,捕快就去把人带来。
“堂下可是云客楼的掌柜?是你指使何大勇胡天等人诬陷人猪下水有毒?”
那掌柜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小人正是云客楼的掌柜王正广,小人,听不懂大人您说的意思,也不认识您说的两人。”
“嗷~嘶……大人!他说谎!就是他指使我们的!还给了我们五十两银票!就在我鞋垫下面放着呢!”
衙役捏着鼻子搜出来,把银票呈了上去。
王掌柜在心里骂上他十八辈祖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谁能想到他被打了两下什么都供出来了,看着挺唬人,绣花枕头一个。
“大人!我真是什么都不知情啊!也不认识他们!”
“何大勇,你这银票不足以为证据,可还有其他的?”
“大人,是王掌柜!是他买通的黄大夫!我们的药也是他给我们的!”
黄大夫也急了,大喊道:“你信口雌黄!大人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已经疯了!胡乱攀咬人!我根本没卖他们砒霜!”
“噗……”
林晚晚忍不住笑出声,吐槽道:“黄大夫,你真是不打自招了!砒霜……呵呵……”
“砰!”
“来人!去查纪家药堂!相关人等都给本官带回来!”
“是!”
林晚晚闲着无聊,就朝着傅君亦挤眉弄眼,傅君亦则好笑的看她表演。
很快,捕头就带着人和账本回来了。
刘主簿拿过账本,仔细对起账来。
高县令看着纪掌柜,说道:“你就是纪氏药堂的掌柜?黄大夫可是你们药堂的大夫?”
纪掌柜心惊胆战地说:“回大人,正是,不知他犯了何错?”
“前几日云客楼的王掌柜在你们药堂买了两包砒霜,可有此事?”
纪掌柜吓得立马跪下,“大人!是黄大夫,他说王掌柜酒楼里闹老鼠,想买些回去毒老鼠用,小的这才卖的!”
“大人,账本上确实写了,并记录了出处和用量!”
县令接过账本一看,果真如此。
“黄远!你可还想狡辩!”
“大人饶命!是王掌柜威逼我这么做的!我女儿嫁给了他的外甥,若我不这么做,他就让他外甥休了我闺女啊!我可怜的闺女……呜呜呜……”
纪掌柜也磕了几个头,“大人,我们说的都如实啊!求您开恩呐!”
县令又看向王掌柜,冷冷地说:“王掌柜,你还不如实招来!”
王掌柜睚眦欲裂,怒瞪着林晚晚,指着她道:“谁让她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自她开始卖这猪下水,我们的生意少了一大半!这猪下水便宜,我们也想买来做,谁知全县的猪下水都被她包圆!还让我们怎么做生意!”
“呵……”
林晚晚冷笑道:“真是好笑,你堂堂大酒楼生意不好,却怪我一个小摊贩!自己没本事,却想来占便宜吃红利。
这猪下水,若不是我,你们岂会知道它做出来这般好吃?若我们不控制价格,难不成要让你们卖高价?是我发现了它,我有话语权又有何不可?就算我不让你们占便宜,你们也得给我受着!因为这猪下水的受益群体本来也不是你们!我就是要让全大渊的百姓都吃上这与肉一样好吃,又比肉还便宜的东西!换做是你,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