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天气喘吁吁跑到军区大院,门岗死活不放行。她只能蹲在门口等。终于等到熟悉的车,她张开双臂拦住。“不要命了啊。”司机不得不急刹车。陆晴天知道淳于生在车里。她用力拍打车窗玻璃,车窗降下。露出那张刀削斧刻般的英俊面庞,陆晴天恍如隔世。来不及多加伤感,她赶忙说重点,“淳于生,你记得跟你父母说,彩礼直接给我,不要给我爸妈。”淳于生看着眼前的姑娘,穿着一身白裙,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细细的柳叶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里面盛满了期冀急切和一抹愁思,却没有惶恐不安和嫌弃排斥。
深夜,陆晴天开着车,走在盘山公路上。
副驾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她扭头看了一眼,是姐姐陆婉儿。
一只手拿过手机,手指一滑,接通,“什么事啊姐姐?”
“闭嘴,谁是你姐姐?你也配?我妈只生了我和我哥,我可没有你这么蠢的妹妹。”
“你、你什么意思?”陆晴天隐约感觉不妙。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婉儿笑得癫狂。
“陆晴天,我打电话是想通知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鉴于你马上就要死了,我就做个好人,让你死个明白。
你当年被强是我妈找的人。
至于你那个孩子,是被我捂死的。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还有,明天新闻的头版头条我都想好了,陆氏总裁贪污受贿,畏罪自杀。
你也该下去陪你那个短命的妈了。”
陆晴天如坠冰窖,没想到自己这一生的不幸,都是人为造成的。
而现在她的刹车失灵,尝试了各种办法车都停不下来。
随着彭的一声,陆晴天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这一生好惨啊。
十八岁时,同学聚会,阴差阳错失去了清白。
她无法接受,她辍学,她自杀,她终日郁郁寡欢。
后来嫁给了断腿的淳于生。
婚后怀孕诞下一子,在她满心欢喜沉醉于新生命的喜悦中,她五个月的儿子死于窒息。
她悲痛欲绝,跟同样痛彻心扉的淳于生离了婚。
此后终身不再碰感情,把一生奉献给了陆氏。
陆氏虽然是陆振国创办的,却是她起死回生,做大多强的。
陆晴天死后怨气太重,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漂浮了好久。
她看着消失许久的淳于生王者归来,把陆氏搞垮,把陆婉儿徐晓柔送进监狱,让所有欺负她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报完仇后给她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墓碑上刻着:吾妻陆晴天。
没想到直到死,才知道谁是对她真心的。
这个傻子。
陆晴天泣不成声。
再次醒来的时候,陆晴天头痛欲裂。
比头更痛的是手,她躺在冰凉的地上,手腕还在流血。
陆晴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先止血。
然后才有功夫打量周遭环境,很有年代感的旧屋子。
回头瞥见桌上台历,一九八八年六月一日。
一个刻骨铭心的日子,不久前她失去清白,想不开在今天割腕自杀。
沉思间,隔壁传来交谈声,老式房子不隔音。
陆晴天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
“老陆,今天周老太太找到我说,想让晴天嫁给他们家生子。你说我们同意不?”继母温柔小意的声音传来。
“嫁,赶紧把她嫁出去,省的天天在家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陆振国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不耐烦。
“咱晴天心气高,淳于生前阵子腿断了,孩子不一定愿意。”继母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
“那就由不得她了。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陆振国果然提起了这个事。
“我嫁。”陆晴天言简意赅。
“嫁给淳于生,确实委屈咱家晴天了,你要是不想嫁咱就不嫁,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我和你爸就养你一辈子。”徐晓柔一脸慈爱的说道。
如果忽略她眼里的算计,这还真是一个疼爱孩子的贴心继母。
“嫁人可以,我妈生前留给我的嫁妆,什么时候给我?”
徐晓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手指甲掐进了肉里。
这个贱人,还惦记着嫁妆呢。
哼,她一分钱都别想从这个家带走。
“什么嫁妆,你这些年吃家里的喝家里的,还管老子要钱?”陆振国把脸从碗里抬起来,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认同。
“爸,我打零工的钱一分不少交给家里了,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我应该是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吧。”
是的,陆家不穷,陆振国在铁路局工作。
却要求陆晴天课余时间打零工,美其名曰培养她独立自强。
但是陆婉儿和陆涛却不用培养。
陆婉儿和陆涛是徐晓柔再婚后带过来的子女,陆振国明明是后爹,却对继子女比她这个亲女儿还要上心。
这完全不符合陆振国自私自利的性子。
陆振国脸色十分难看,“钱钱钱的,掉钱眼里了天天,把碗洗了。”
“行,洗碗没问题,嫁妆得给我。”陆晴天暂时还不想跟陆振国撕破脸。
下午,陆振国和徐晓柔都去上班了。
陆晴天一个人出门,看着斑驳破旧的墙体,低矮的小楼,狭窄的街道。
她热泪盈眶,重来一世,她要善待上辈子唯一真心对她的人。
她要找到他。
陆晴天气喘吁吁跑到军区大院,门岗死活不放行。
她只能蹲在门口等。
终于等到熟悉的车,她张开双臂拦住。
“不要命了啊。”司机不得不急刹车。
陆晴天知道淳于生在车里。
她用力拍打车窗玻璃,车窗降下。
露出那张刀削斧刻般的英俊面庞,陆晴天恍如隔世。
来不及多加伤感,她赶忙说重点,“淳于生,你记得跟你父母说,彩礼直接给我,不要给我爸妈。”
淳于生看着眼前的姑娘,穿着一身白裙,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细细的柳叶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里面盛满了期冀急切和一抹愁思,却没有惶恐不安和嫌弃排斥。
原来,她是愿意的。
“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在家等你娶我。”小姑娘说完就跑开了。
等你娶我,这是他听过的最美的情话。
淳于生闭了闭眼睛,难掩心潮澎湃。
陆晴天一路小跑回到家。
今天是周五,陆婉儿和陆涛回家的日子。
陆晴天回到家,看到门口有一双新换下来的粉色运动鞋。
她作死凑上去闻了一下,巨臭,确定无疑是陆婉儿的。
陆晴天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看到陆婉儿趴在她床上在乱翻她的东西。
陆家是三室一厅,陆振国徐晓柔睡主卧,陆涛自己一个房间。
陆晴天本来是和陆婉儿一个房间的,但是两个人天天吵架抢东西。
后来,陆晴天就搬到了杂物房。
朝北,背阳,很小,勉强放进去一张小床一张桌子,没了。
呵,看她怎么收拾陆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