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的弟子不善言辞,眼眸黯淡,就杵着跟个木头似的。白衣女子没好气道:“这样扮成大巫的人假装成神灵上身,画个符,洒洒水,却和百姓说,吞下去便可以治病,真是荒谬。”病人中有一小女孩,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小草编织的蚂蚱,用大的发光的眼睛,望着她。魏青瑶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看着这样鲜活明亮的女子,心里的死寂仿佛泛起了一丝涟漪。直至太阳落下,白衣女子终于忙累了,她坐下喝了一口水,夕阳映在她的白裙上,染上温暖的黄晕。
魏青瑶浑身血液冷凝,看清那张脸,手中的面纱不由松开,在风中轻扬扬的飘走。
沐云初瞥了他一眼,弯腰捡起面纱。
“公子不会以为,人死还能复生吧?”
他缓缓道出的话又砸在魏青瑶心头。
白衣女子那张脸,与齐宴礼一点都不相似,是一张完完全全陌生的脸。
心中所有的期许都破碎,魏青瑶不由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她不是她……为什么不能是她?
白衣女子冷笑:“公子,是将我当做那位死去的太子妃吗?”
魏青瑶语塞,神色复杂。
沐云初意味深长瞥了一眼他,而后拉走了白衣女子。
二人交谈声隐隐传来。
“他毕竟还是……你下次和他说话要注意言辞……”
“听闻他曾为太子的时候……将太子妃视为侧妃的替身,怎么,如今我也要做太子妃的替身吗?”
像是有一把利剑捅进了魏青瑶的胸口,他怔怔的看着他们。
等他回过神,心绪纷纷乱乱,回到郡守府邸,王郡守见他这幅模样,大吃一惊。
魏青瑶面色微微发白,扶着额头抬头看他:“何事?”
王郡守拿出从咸阳送来的信,恭敬呈上。
这信是他离开都城前吩咐自己暗卫为去调查的事情……
那天,他下朝正打算去为妙儿去品斋阁买她最喜欢吃的桃花酥,可却在街上碰见了出街采买,一袭蓝衣的乔清婉。
她目光含情,柔柔的看着他。
乔家忤逆,被秦始皇处责,满门男子皆抄斩,女子落入青楼,多可怜啊……
他找了她很久……可怎么偏偏在他与妙儿成婚后……让他在咸阳碰上了呢?
魏青瑶强迫自己回神,接过一看——
暗卫有负所托,任务失败,身中数刀,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
魏青瑶阖眼,握紧了拳头,骨节在他的冷笑中被握得发白。
“我的暗卫影刹是万里挑一的高手,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将他害成这样?”
王郡守顿了顿,犹豫的开口:“那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魏青瑶脑海中略过许多人的面容。
是他的兄弟?他们将乔清婉送至他的跟前,埋作暗棋……
还是他的父皇?他为了妙儿空置后宅,惹了父皇不满……
可如果不是自己变了心,决意要将乔清婉带回,妙儿也不会同他生气,更不会跳城墙……
魏青瑶起身,将信销毁,沉声道:“此事就到此为止。”他不会再查下去了。
天刚蒙蒙亮。
疠所处就又有人被抬出去了,有人死了。
那人已瘦得像一把骨头,可他死得时候,却没有喊饿,只喊冷。
病人被吓到了,纷纷开始质疑医者的医术。
“传说中可以枯骨生肉的药王谷也不过如此……”
“又死人了,下一个不会是我们吧?要不我们去求巫医救救我们……”
药王谷的弟子不善言辞,眼眸黯淡,就杵着跟个木头似的。
白衣女子没好气道:“这样扮成大巫的人假装成神灵上身,画个符,洒洒水,却和百姓说,吞下去便可以治病,真是荒谬。”
病人中有一小女孩,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小草编织的蚂蚱,用大的发光的眼睛,望着她。
魏青瑶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看着这样鲜活明亮的女子,心里的死寂仿佛泛起了一丝涟漪。
直至太阳落下,白衣女子终于忙累了,她坐下喝了一口水,夕阳映在她的白裙上,染上温暖的黄晕。
妙儿跳城墙之时,也是穿了一身白衣……他眼睁睁看着那条裙子一点点染上了红。
魏青瑶心口一痛,坐到她的身旁,看着天边的余晖。
两个人坐在一起,却仿佛相隔遥远。
“我姓许。”白衣女子突然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