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果敢,说干就干。当初得知苏缇要体验生活从家里搬出去,项晴还笑话她异想天开。她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富家女,从小娇生惯养,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都是金钱铺出来的康庄大道。每天随心所欲,变着花样的玩,日子过的精彩纷呈。何必找罪受,跑出去体验社会的残酷,讨社会的毒打。项晴以为苏缇坚持不了三天就会放弃。谁知一转眼,她入职那家公司将近一个月,丝毫没有要放弃的迹象。项晴猜不透苏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她确定,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谈场恋爱就把戏做的这么足。
两辆Benz商务车先后驶入停车场。
旁边车位。
苏缇一脸菜色地窝在副驾驶,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项晴趴在方向盘上,同样面如土色。
车厢里的气氛逐渐凝固。
“咚咚——”
这时,前方车头被人敲了两下。
苏缇和项晴同时看去,就见穿着休闲POLO衫的梁敬泽半弯着腰往车里打量。
看到梁敬泽,苏缇不动声色地往座椅下面滑蹭,试图隐藏自己。
项晴神色一喜,降下车窗探头打招呼,“泽哥,巧啊,好久不见!”
“是有阵子没见了。”梁敬泽绕过车头,单手撑在窗上,“你这是刚来还是要走?”
项晴:“呃……”
该怎么回答呢?
项晴下意识看了眼苏缇。
梁敬泽也弯腰往副驾驶张望,一看到用头发遮脸的苏缇,‘嚯’了一声,“别遮了,我看得见。”
苏缇叹息,把长发往脑后顺了顺,“您老怎么有空闲来御山邸?”
“说谁老呢?”梁敬泽猛地想到了什么,要笑不笑地揶揄:“我记着……你俩没有御山邸的会员吧。”
项晴抿唇闭嘴,沉默以对。
苏缇:“遛弯,路过。”
梁敬泽笑意渐深,“从东城遛到邸家河,四十多公里?”
苏缇幽幽看着梁敬泽,没说话。
揭人老底,多不道德。
梁敬泽含笑和苏缇对视几秒,率先败下阵来,“既然遛弯遛到这儿了,要不要进去逛逛?”
项晴激动的在座位上弹了一下,“泽哥能带我们进去?”
梁敬泽从兜里摸出一张会员乙卡,夹在指尖递给项晴,“拿着卡自己进去,我今晚有客人,陪不了你们。”
临走前,他又叮嘱:“别玩太晚早点回家。”
项晴连声应答。
苏缇则心不在焉地嗯声,眼神却飘向了窗外。
此时,隔着三个车位的地方,Benz商务车的电动门开着。
轿厢后座,顶灯亮着。
男人坐在门边,姿势随意地叠着长腿,西裤微微上移,露出成功男士标配的黑亮皮鞋。
他的脸颊被车门半挡,仅只是一道身形影廓以及沉敛清贵的积威感,就足以让苏缇认出对方是谁。
毕竟下午在机舱‘共处’过。
那位让她多次产生自我怀疑的荣先生,荣邵霆。
苏缇收回视线,表情麻木了。
她都跑到山郊地段了,居然还能遇见?
再想到飞机上丢脸的一幕,苏缇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可想归想,在项晴兴致勃勃的催促下,苏缇实在说不出扫兴的话。
待梁敬泽和荣邵霆先行离去,苏缇才慢吞吞地下车,跟着项晴再度踏进了御山邸。
……
经过一番折腾,闺蜜俩终于吃上了景泰蓝小火锅。
美食果然能让人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吃完火锅,苏缇跟项晴又去做了精油Spa。
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接下来就到了保留项目,去御山邸的养生小酒馆品味酒精人生。
指针转了两圈,已是晚十点。
御山邸后段的温泉小酒馆。
中庭位置,有一片稀疏的斑竹林。
竹林旁的露天休息区,每张桌上都点着香薰蜡烛。
梁敬泽端着威士忌和荣邵霆碰杯,“这次荣港航运业务北移,你是打算常驻平江?”
男人抿了口酒,薄唇轻启,“未必,两地跑的可能性更大。”
“你可真够累的。”梁敬泽感慨道:“在港操持整个集团,还要来内地……”
话音未落,侧方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你明天什么安排?”
梁敬泽听出来是项晴的声音。
紧接着,苏缇懒洋洋的语调响起,“上班。”
项晴梗了一下,“你当社畜上瘾了?”
有时候,项晴真挺佩服苏缇的。
坚定果敢,说干就干。
当初得知苏缇要体验生活从家里搬出去,项晴还笑话她异想天开。
她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富家女,从小娇生惯养,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都是金钱铺出来的康庄大道。
每天随心所欲,变着花样的玩,日子过的精彩纷呈。
何必找罪受,跑出去体验社会的残酷,讨社会的毒打。
项晴以为苏缇坚持不了三天就会放弃。
谁知一转眼,她入职那家公司将近一个月,丝毫没有要放弃的迹象。
项晴猜不透苏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她确定,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谈场恋爱就把戏做的这么足。
苏缇没回答项晴的问题,翻开手里的酒单,嘀咕道:“这么晚了,泽哥应该走了吧?”
梁敬泽的声音从休息区飘来:“没走。”
苏缇:“……”
片刻后,苏缇和项晴坐在荣邵霆和梁敬泽的对面。
四个人,两两相对,气氛不可谓不诡异。
梁敬泽为三方做了介绍,只是隐去了荣邵霆的名字,仅以荣先生作为代称。
苏缇恰好坐在男人的对面。
头回跟八字不合的人同坐一桌,苏缇快要绷不住了。
两天见了三面。
这狗血的发展,换位思考,荣邵霆会怎么看待她?
千方百计的跟踪?
处心积虑的接近?
想方设法的邂逅?
苏缇有口难言,可为了不让梁敬泽看出端倪,只能做样子蒙混过关,“荣先生,幸会。”
荣邵霆倚着沙发,两指撑着额角,姿势透着一股闲散的舒惬,“要喝点什么?”
“不用麻烦,荣先生。”苏缇端着社交姿态,“我们就是路过,马上就走。”
项晴:“?”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时,梁敬泽咬着烟头,出声调侃,“真是难得,头一次见你来酒吧不喝酒。”
苏缇:“……”
别再说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了行吗?
然而,荣邵霆这般久居高位的男人,见惯了形形色色的面孔,只一个眼神或微表情就能读出对方的未尽之言。
苏缇的种种表现和僵硬的肢体语言,都在昭示着一种可能。
这位苏小姐在他面前很不自在。
这个认知自脑中一闪而过,男人眼底顿时浮现出幽暗的深意。
荣邵霆掸了掸落在西裤上的烟烬,撑膝起身,沉稳又不失礼节,“失陪一下。”
梁敬泽虽说社会地位不如荣邵霆,但从商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同样不在话下。
这桌上散发出的诡谲气氛,项晴都能感知一二。
没道理他看不出来。
梁敬泽好整以暇地打量苏缇:“怎么,你认识Mark?”
苏缇的脊背松软下来,有气无力地答:“不认识。”
梁敬泽使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他叫Mark?”
苏缇木着脸:“我不知道谁叫Mark,所以不认识。”
两人玩了一通文字游戏。
一旁的项晴一脸茫然,仿佛在听天书。
发生了什么?谁是Mark?他俩在说什么?
苏缇摸了摸脑门,拉着项晴站起来,“不早了,泽哥,我俩先走了。”
梁敬泽没阻拦,送她俩走出竹林,越想越不对劲。
总感觉苏缇和荣邵霆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