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沈清梨接到于媛的电话。“清梨我还以为你真要休学呢,什么时候偷摸着把这学年的学费交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哼!”于媛抱怨沈清梨瞒着她,但沈清梨同样很懵。“我没交过,是不是辅导员弄错了?”“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你的缴费单,两万块!会不会是哪个亲戚给你交的?你去问问。”挂了电话,沈清梨给辅导员打电话,确认她的学费确实有人帮她交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来交的,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大概三十出头吧,他说你们是亲戚。”
沈清梨猛地将手缩回去,捂着自己胸口坐好。
“我穿了的。”
顾珩灼灼的目光,撞进沈清梨潋滟的杏眸里。
“没穿,蹭到我了。”
“我……”
沈清梨白皙的脸颊涨红,这么热的天她特意穿外套下来,就是因为没穿内/衣。
刚才按得专心,完全没注意到。
“我都要睡觉了,你突然把我叫下来,谁睡觉还穿?”
顾珩低笑一声,“我不是女的,我怎么知道?”
沈清梨愣住了,跟顾珩的这几次接触,从没看到他这样笑。
之前,哪怕是笑都是在假笑。
她心跳莫名加快,车窗外昏黄的路灯映在顾珩侧脸,硬朗的五官被勾勒得柔和下来,很惹眼。
空气中,有暧昧在发酵,顾珩揽住她的腰身,胳膊用力,将她抱到腿上。
沈清梨还没反应过来,顾珩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来。
修长带着粗粝感的手掌,撩起她的睡裙,带着令人酥麻的电流,捏着她的腰。
沈清梨的轻哼,淹没在缠绵的吻里。
顾珩呼吸渐重,细碎的吻延着她敏感的脖颈一路向下。
“顾珩……”
沈清梨双手用力想推开他,但顾珩抱得很紧,她仿佛猛兽嘴里的食物,就快被他拆骨入腹。
一辆车从旁边驶过,刺眼的车灯,让沈清梨清醒几分,男人的唇又被她咬了。
车厢里死寂一般地沉默。
“我们……不能……做。”
沈清梨开口,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解释。
顾珩一双沉沉的黑眸盯着她,沈清梨竟看到几分破碎感。
“你很扫兴,沈清梨。”他语气里有骇人的凉意。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睡我?”
沈清梨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顾珩冷笑一声,“不然呢?让你给我按摩?”
“……”
沈清梨敛下眸子,“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她没有给顾珩发过这里的地址。
顾珩闭上眼睛,平静着心底的燥热。
“做不做?不做下车。”
沈清梨抑制着想流泪的冲动,“我不做,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下次顾先生再有这样的需求,不要来找我。”
顾珩似是没了耐心,脸色很阴沉,“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沈清梨下车了,她脚步很快地回到自己房间里,再向窗外看去时,那辆劳斯莱斯已经消失了。
她躺到床上,闭上眼睛逼自己入睡,却满脑子都是顾珩刚才的笑。
对她而言,她只是一个他有需求才需要的女人。
她应该清醒些,更清醒些。
昨天在不夜城,顾珩是去见罗正德的,他做的事情,就跟他这个人一样。
平日里光风霁月,克己复礼,在床上要多坏有多坏。
就像他在普通人眼里,是雷霆手段的站在明处的乔悦集团创始人,实际上也跟黑道打交道。
昨晚,他去见罗正德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个罗正德已经让她两次深陷绝境,还不知道顾珩认识多少像罗云德这样的人。
她这样无权无势的女人,在顾珩手里,只能当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现在他有新鲜感,等没了新鲜感,她又会落得什么样的境地,谁也不知道。
……
几天后,培训中心发工资了。
这个月,沈清梨拿到了八千多,她先给沈清宴医院的账户,转了六千,剩下的先当生活费。
但她知道这些钱远远不够,沈清宴每个月在医院的治疗费用并不稳定。
最少的时候,也要两万。
所以沈清梨还要继续找别的工作,曲蔓给她推荐了一个,在高尔夫球场里做球童。
沈清梨身高合适,长得又漂亮有气质,最重要的是以前她学过高尔夫。
只要去了应聘上应该没多大问题。
但时间上跟培训中心有冲突。
“我会给你调整培训班的时间,尽量帮你安排在早上,你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去那边工作,时间上就不冲突了。”
曲蔓给她介绍时,早就想好怎么帮沈清梨安排时间了。
沈清梨请曲蔓吃了顿饭,作为感谢。
面试很顺利,离市区有点远,每次都要打车去。
工资没有底薪,由出场费、点号费以及小费组成,在京区星顶球场,工资最低的球童每个月都有一万。
每天三个班次,沈清梨排的是晚班,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
半个月后,沈清梨已经适应了工作节奏。
她有高尔夫基础,长得漂亮标致,来星顶球场的人,都是京圈里的豪门权贵,他们给小费都很大方。
这天早上,沈清梨接到于媛的电话。
“清梨我还以为你真要休学呢,什么时候偷摸着把这学年的学费交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哼!”
于媛抱怨沈清梨瞒着她,但沈清梨同样很懵。
“我没交过,是不是辅导员弄错了?”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你的缴费单,两万块!会不会是哪个亲戚给你交的?你去问问。”
挂了电话,沈清梨给辅导员打电话,确认她的学费确实有人帮她交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来交的,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大概三十出头吧,他说你们是亲戚。”
沈清梨纳闷,她没有戴着眼镜的亲戚,三十出头的男亲戚。
想了半天,能对上的人只有……林秘书。
但自从那晚顾珩走了之后,他们没有再联系,她也没有见过他。
而且他没有理由,帮她交学费。
之后辅导员又给她发了条信息,
【开着一辆宾利来的,办公室好几个老师八卦呢。清梨,他到底是不是你亲戚?】
沈清梨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给她交学费的就是林秘书。
她想让辅导员退学费,但学费交了一般不给退,辅导员的态度也是让她继续上。
可她现在没办法继续去上学,就算交了学费,也没办法去上课。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给顾珩打去电话,本以为对方不会接,在响声快结束时,男人清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有事就说,我很忙。”
“我的学费是不是你交的?”
“是。”
“其实——”
顾珩冷漠打断她,“你同意了五千,但这点钱我拿不出手,大学生就该待在学校好好上课,整天在外面工作,惹了麻烦,自己又没办法处理。”
“到时候真染上病,没人能帮得了你。”
他语气中带着嘲讽,“别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以为能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圈子里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