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割腕的事不能不管,如果真的是为了什么男人,她这个做姐姐的必须给这个妹妹揪回来。得了允许后,于梦走了进去。“兰兰,我跟你聊聊行不行?”于兰兰一愣,放下手机,有些无奈地笑笑。“你是想问我自杀这个事吗?”“你怎么长得跟我姐像,就连管我的方式都跟我姐一模一样的,我都感觉是我亲姐回来了。”“你亲姐也要管你。”看着她手腕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于梦有些窝火。她这个妹妹被宠爱着长大,怎么就会为了一个男人做这样的傻事。
一声“梦梦”,将于梦的思绪拉远。
在攻略靳鹤尘的二十五年里,他叫过自己成千上万次梦梦。
可那样的语气,带着占有和攻击性,总会让人想起城中村那道外皮都掉了漆的楼梯。
潮湿的苔藓郁郁葱葱,楼梯上总有着不干的水渍。
靳鹤尘是从这里走出来的。
童年的记忆深入骨髓,他永远会带着警惕和尖刺,从眼神气质到语气。
可这声“梦梦”,却好像是穿透了时光,让她莫名回想起小时候,每一段上学和放学的路上,自己坐在自行车的后座,面前洒下朝阳或晚霞。
柔和的阳光并不刺眼,因为面前总有一道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身影挡下。
自行车的铃铛声清脆,空气中传来好闻的肥皂香。
于梦记得,有次周一升国旗,自己的红领巾没系好,飘飘荡荡落进了水池里。
“你带我的吧。”
黎遇将湿哒哒的红领巾捞起来,用手帕包好。
“我是大队长,要去巡查,不用带红领巾。”
于梦信了,乖乖等着黎遇给自己绑好红领巾便跑去了教室。
却在大课间的升旗仪式开始前,在操场看见了黎遇。
“黎遇,你怎么回事?我强调了多少次,你身为大队长居然还敢带头不带红领巾?给自己仪容仪表扣十分……”
教导主任的嗓门很大,引得不少同学侧目。
胸前的红领巾飘扬,于梦记得,那是黎遇唯一一次挨批评。
空荡荡的广场上,两人紧紧相依,炙热的心跳相互碰撞着,跨越到童年。
沉默间,耳边传来清浅的吐气:“在想什么?”
于梦愣了愣,如实回应:“我在想,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
“都可以。”耳旁的人说,“如果是你叫,两个我都习惯,两个我都喜欢。”
于梦点点头,将对方抱得更紧。
声音里,带上隐隐的哽咽。
就算称呼拿不定主意,但不妨碍她说说心里话。
“我好想你。”
……
回到现实,于梦拿出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连忙拨回去:“喂妈,我刚刚开会呢,怎么了?”
“开会这么久啊,别累坏了。”
于母絮絮叨叨说着:“你爸,搁同辉饭店定了位置,你跟小遇今晚能回来吃饭不。”
看来于母是帮忙给这称呼做主了。
同辉是当地最好最有年头的饭店了,于父定在这里,看来还是对她存了感激客气的心。
“妈,跟爸说别定饭店呗,咱们在家吃,我都多久没尝过你的手艺了?”
电话那头,于母的声音高了起来。
“你听着没,我就说梦梦爱吃我做的菜了,你还不信非要订饭店呢,退了吧。”
她中气十足地教训完于父,语调又骤然温柔下来。
“成,那你跟小遇想吃啥菜,妈这就上菜市场买去。”
“都行……”
于梦话还没说完,被一旁的人插了嘴。
“姨,我想吃尖椒干豆腐,你做的比我妈做的香。”
靳鹤尘自然地报了菜名,冲她眨了眨眼。
于梦没好气地笑了笑,挂了电话。
两人很快来到于家。
于父在门口等着:“我还担心你俩找不着呢,这巷子胡同容易走叉。”
“哪能呢,闻着香味都错不了路。”
于梦笑笑,走进屋里,叩响了于兰兰的房门。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割腕的事不能不管,如果真的是为了什么男人,她这个做姐姐的必须给这个妹妹揪回来。
得了允许后,于梦走了进去。
“兰兰,我跟你聊聊行不行?”
于兰兰一愣,放下手机,有些无奈地笑笑。
“你是想问我自杀这个事吗?”
“你怎么长得跟我姐像,就连管我的方式都跟我姐一模一样的,我都感觉是我亲姐回来了。”
“你亲姐也要管你。”
看着她手腕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于梦有些窝火。
她这个妹妹被宠爱着长大,怎么就会为了一个男人做这样的傻事。
“那男的叫什么?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面子值得你为他割腕?”
于兰兰目光轻颤,垂下了眼。
她本不想和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说这些,可不知为何,或许是这张相似的脸,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她莫名的很想和对方倾诉几分。
纠结半晌,那个名字慢慢从口中吐出。
“他叫秦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