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温玉华厉声打断萧庭屿的话,“我在问裴念卿,你是裴念卿吗?萧庭屿,你是国公府的世子,现在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连国公府的地位都不要了吗?”温玉华怒斥道,胸腔因为生气而不断起伏。“今日要不是我及时听到风声,处理了两个碎嘴的下人,否则现在整个上京都要知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孀居的妇人,竟然让堂堂的世子妃去给太子献舞求药!你竟然荒唐到如此的地步!”“母亲。”萧庭屿解释道,“你知道的母亲,念卿当年嫁人实属所迫,而且,她并未失身于他人……”
睡梦中的萧鸣屿缓缓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又是这个梦。
他已经记不清做了多少个梦了。
每次梦中都是那个女人。
起初,他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梦,直到,他在萧庭屿成婚后见到了宋听澜,才知他的梦并非偶然。
但他也只是多看了一眼。
一个女人罢了,并未分走他多少心力。
后来,他发现梦中的事情竟然会跟现实重叠。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一种预示。
可惜都是和宋听澜相关的事情。
他推测,他梦到的事情就是宋听澜即将要经历的事情。
这梦也就多了点用处,但是,他对宋听澜却依旧没有什么兴趣。
直到,他偶然得知宋听澜坠崖。
可是,梦中的她并未坠崖,而是跟太子见面,回府后受尽嘲讽和冷眼。
他忽然就来了些兴趣。
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是提前知道些什么,所以宁愿坠崖也不愿意去见太子。
所以,他阻止了太子进府,亲自会了会宋听澜。
不过,她比梦中的她要聪明,并未透露分毫。
萧鸣屿看着窗外,远处天边已经露出一抹亮光。
天色已经渐亮,萧鸣屿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掉的茶。
淡淡的桂花香留在舌尖,他轻笑一声。
“不过,她很快就会来了。”
————
澜雨苑。
天色大亮,宋听澜才睁开眼睛。
想到昨夜的梦,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她现在都想不通,前世自己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招惹萧鸣屿,还胆敢给他下迷药。
她当时一心想要逃离,但是当时能够和太子抗衡的,也唯有萧鸣屿了。
她知道太子对她的执念,所以,她坚信,只要她拉萧鸣屿下水,萧鸣屿为了自保也会救下她。
现在想来,他一个镇抚司指挥使,见过的迷药无数,又怎么会被她一把蒙汗药放倒。
想必是故意引她上钩的吧!
而她却自以为将其拿捏,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
想起那夜,她羞愧之下,仓皇穿好衣服离开,根本就没有想过他的房门外为何无人值守。
“夫人,翠玉轩那边传话让您过去一趟。”
甜杏见宋听澜醒了,进门伺候宋听澜说道。
翠玉轩,是大夫人温氏的院子。
这会儿就来传话,想必是昨天的事情已经传到她的耳中了,只是不知她想要过问的是她的事情,还是萧庭屿和裴念卿的事情了!
不过,宋听澜对这些都没有兴趣,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她在甜杏的搀扶下试着走了两步,并未觉得不适,这才放心地又躺了回去。
“你去回了大夫人,就说我身体还未恢复,不能走动,今日去不了了。”
甜杏点头去了。
片刻后,甜杏回来了。
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顶软轿。
一个时辰后,宋听澜躺坐在了翠玉轩软榻中。
萧庭屿坐在她的身侧,而裴念卿正跪在地上。
她前方是不怒自威的温氏,温玉华。
温玉华着一身暗青色棕竹暗纹长裙,脖子上挂一件金镶玉鎏金璎珞,头上带着两只金钗。
无论是金钗的粗度,还是金钗顶部镶嵌的红宝石都无不告诉众人,她的……地位。
“说说吧,昨日你为何去澜雨院。”
温玉华开口,姿态高傲。
“昨日,我得知夫人为了我去找太子求药……”
裴念卿面色苍白,眼圈发红,立刻解释道。
“呵——”温氏冷哼一声,“这话你能骗得了我儿子,你骗不了我!你究竟是安得什么心你心里清楚,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敢将我国公府的名声置于不顾……”
“母亲,念卿她性子单纯,不懂这些……”
萧庭屿打断了温玉华的话。
“你闭嘴!”温玉华厉声打断萧庭屿的话,“我在问裴念卿,你是裴念卿吗?
萧庭屿,你是国公府的世子,现在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连国公府的地位都不要了吗?”
温玉华怒斥道,胸腔因为生气而不断起伏。
“今日要不是我及时听到风声,处理了两个碎嘴的下人,否则现在整个上京都要知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孀居的妇人,竟然让堂堂的世子妃去给太子献舞求药!
你竟然荒唐到如此的地步!”
“母亲。”萧庭屿解释道,“你知道的母亲,念卿当年嫁人实属所迫,而且,她并未失身于他人……”
“混帐!”
眼看着萧庭屿的话越来越离谱,温玉华打断萧庭屿的话,转头看向宋听澜。
宋听澜现在对萧庭屿早就没有了期望,听到这话也只是冷哼了一声,直接道:“世子对裴念卿真是用情至深,令人感动,不如直接收了她做妾,也算是全了她的名声如何?”
“不行!”
宋听澜话落,萧庭屿和温玉华同时拒绝。
“此女是孀居之身,又怎么配做庭屿的妾室!我绝对不会允许她污了我国公府的门楣!”
裴念卿听到这话猛地抬头,而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头,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阴狠迅速隐藏在阴影中,快到没有任何人察觉。
而萧庭屿没有说话,但是宋听澜清楚。
裴念卿这人看似柔弱,实则心高气傲,是绝对不会做妾的。
这也是裴念卿前世一心想要除掉她的主要原因,萧庭屿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在温玉华说完这话之后,不发一言。
倒是裴念卿颤颤巍巍的开口。
“大夫人明鉴,念卿有幸能得国公府庇护已是万幸,绝没有给世子做妾的心思。
可惜念卿身子虚弱,有幸被世子怜惜,这才能安然活到现在,只是没想到因此连累了世子夫人,今日又差点连累到国公府的名声,是念卿之过。
所以求夫人怜悯,念卿愿意在府中闭门思过,为世子夫人祈福,祈求夫人身体尽快恢复。”
温玉华冷哼一声。
“闭门思过?”
“你想的美!
就凭你今日所作所为,将你赶出府都是轻的,我就应该将你丢进青楼,省得让你每天做出这种狐媚的样子勾引我儿!”
裴念卿猛地抬头,跪着上前连忙磕头道:“大夫人开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大夫人不要将我丢进青楼。”
裴念卿是真的怕了。
因为她了解温玉华这人,虽然说出身贫苦,行事粗鄙无礼,又喜欢金钱、黄金都俗物,但是她是时时刻刻将国公府的荣辱放在第一位的。
无论是谁,只要有损国公府,她定然是不饶的。
裴念卿好不容易得到了萧庭屿的心,这时候绝对不能功亏一篑,被赶出府去。
她一边哭一边磕头,磕得地板都砰砰作响,最后竟然双眼一闭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