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才失长子长孙,如今若未能得到及时医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孟云染再顾不上许多,径直去找沈祈年。沈祈年不愿见她,她便直接跪在了门外,高声请愿:“殿下,如今我兄长已亡,我嫂嫂亦听命舍弃血脉,对于将军府的幽禁可否解除?”寂静漫延……孟云染再也忍耐不住,起身冲进了书房。房内的沈祈年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转身挡住身后:“谁准你擅自进来的?”也是在这时他这才发现,半月未见,孟云染消瘦了许多,仿若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他的眉头不觉皱起。
皇家这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孟云染护住脸色苍白的陆琬,阻拦着:“不可以!”
然而只消沈祈年一个眼神,便有人上前来将她拽开。
眼见那嬷嬷将那汤药递到嫂嫂面前。
孟云染通红眼眶,奋力挣扎,凄声哀求。
“不要……殿下!幼子无辜,更何况是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可她的挣扎犹如蚍蜉撼树,并无作用。
就在这时。
陆琬却是主动伸手,接下那药汤:“我喝。”
“嫂嫂——”孟云染不可置信看过去。
陆琬含泪朝她笑:“太子妃,若夫君在世,想必也不愿让将军府因我陷入危机。”
“我母亲因夫君突然离世,此刻还在后院休憩,还望殿下莫要派人打扰。”
话落,她将那药汤一饮而尽。
药碗哐当落地,药效很快,瞬时陆琬就脸色虚白,额头更是冒起大量虚汗,不消片刻,大量血迹便浸染了她的下身。
几名嬷嬷当即将她抬入房内。
随着里面传来陆琬的痛嚎,孟云染只觉心如刀割,痛难自拔。
自责如同藤蔓从心底蔓延,紧紧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
九泉之下,哥哥与他那尚未出世的孩子相见之时,是否也会怪她无用……
孟云染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
自这日后整整半月,孟云染再未见沈祈年一面。
秋风瑟瑟,枯黄树叶落了满地。
孟云染看着这四方宫墙,仿佛一眼望到了自己被囚住的余生。
这夜,她派去观察将军府动静的侍女,悄然归来告知。
“太子妃,老夫人心思成疾,现下情况愈发不好了。”
孟母才失长子长孙,如今若未能得到及时医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孟云染再顾不上许多,径直去找沈祈年。
沈祈年不愿见她,她便直接跪在了门外,高声请愿:“殿下,如今我兄长已亡,我嫂嫂亦听命舍弃血脉,对于将军府的幽禁可否解除?”
寂静漫延……
孟云染再也忍耐不住,起身冲进了书房。
房内的沈祈年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转身挡住身后:“谁准你擅自进来的?”
也是在这时他这才发现,半月未见,孟云染消瘦了许多,仿若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他的眉头不觉皱起。
孟云染正想说话,却眼尖注意到他身后的沙盘图。
只一眼,她便看出来,沈祈年这是在设陷杀敌。
孟云染虽不懂武,可曾在现代看过不少兵法书,还算能纸上谈兵,尚懂一二。
而这沙盘上的局势,并非死局。
想到这里,孟云染心下发沉:“殿下,若我有计可助你杀敌,你可否解将军府的幽禁?”
闻言,沈祈年神色微顿,却并没有拒绝。
见状,孟云染当即上前一步,抬手布阵。
“殿下不必拘泥于平地对峙,可将敌方往前引诱至此处,这九幽谷易守难攻,事先布置好陷阱,任敌方再强,也不过是瓮中之鳖,必死无疑。”
话音落地,沈祈年眼底微亮,看孟云染的眼神里闪过一抹诧意,旋即却又带了丝晦暗。
孟云染顾不得他神色间的异样,只忐忑等待着将军府的解禁。
半晌,沈祈年声音沉沉响起:“好,太子妃献计有功,孤明日便解除将军府幽禁。”
听见这话,孟云染心下陡然一喜:“谢殿下开恩!”
恰逢皇家祭祀,身为太子妃的她不能出宫,只能派太医前去看望,听闻母亲无恙后才算安心。
七日后,孟云染才准备了大量补品药材前往将军府探望。
然而刚到下马车,她的身形却赫然僵住。
只见此刻的将军府,门口白绫迎风飞扬,府内上下竟皆着孝衣!
分明是在办丧事!
怎么回事?孟云染疾步往前冲去,正撞上一名婢女从里走出来。
她拉住人问:“这是怎么了?”
一见到孟云染,婢女当即红着眼睛就朝她跪下来禀告。
“太子妃!大将军携孟家军精兵归京途中被困九幽谷,惨遭偷袭虐杀!”
“数百名孟家军,除孟小将军重伤外,无一生还!”
九幽谷!
这三个字如当头一棒,重重敲在孟云染的心上。
这不正是她那日给沈祈年献计之地吗?!
孟云染脸色一瞬惨白。
此刻,她终于明白那日沈祈年眼底的隐晦是何含义……
她竟然,竟然亲手助沈祈年设下了绞杀自己爹爹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