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澜看着祁楧被裹上形似鱼尾的服饰,从泳池中探头出来,颤抖着睫毛用嘴唇轻轻触碰一瓶蓝色香水,若有所思地露出一抹微笑。这不是她第一次写情歌,却是她第一次写这样温柔到破碎的歌,看起来是为了契合剧情,其实也是她心中对过去的告别。在她随着祁楧一起回到公众视野后,楚晏礼也来找过她几次,可都被随行的安保人员挡了回去。她用来自未来的造型手段,极快地将祁楧捧上了高位,又紧接着买了房子。就是她曾经和楚晏礼同居的那个地方。
获得新生的第三个月,宋星澜依旧不能适应外界刺目的阳光和惬意喧闹的人群。
剔透的浅棕色眼睛被名为光明的锯刀切割出眼泪,有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身体。
“没关系的,澜澜。”
又是这个熟悉的称呼。
祁楧在娱乐圈上升的速度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光是拍了几个小成本的广告就打出了知名度。
第一部戏更是接到了男二的角色,他扮演女主没有血缘关系的哑巴弟弟,全剧没有一句台词,因此永远无法说出自己苦涩的爱慕。
而姐姐的角色在他舍生相救后终于明白了他的心,但却也在这一刻永久地失去了他。
电视剧最近刚刚播到这个桥段,让他的人气更上一层楼,片约源源不断地涌出,祁楧却通通拒绝了。
两周后,哭着要听弟弟声音的观众们等来了一首温柔的歌。
“予他湖光中醉一回,梦人一对影成对做标配,望不见也好过睡过梦回……”
“予她辉光中一滴泪,情灰烧废再将记忆撕碎,飘坠下高楼唤醒爱与悲……”
宋星澜看着祁楧被裹上形似鱼尾的服饰,从泳池中探头出来,颤抖着睫毛用嘴唇轻轻触碰一瓶蓝色香水,若有所思地露出一抹微笑。
这不是她第一次写情歌,却是她第一次写这样温柔到破碎的歌,看起来是为了契合剧情,其实也是她心中对过去的告别。
在她随着祁楧一起回到公众视野后,楚晏礼也来找过她几次,可都被随行的安保人员挡了回去。
她用来自未来的造型手段,极快地将祁楧捧上了高位,又紧接着买了房子。
就是她曾经和楚晏礼同居的那个地方。
曾经的情感被她原样地否定,但居住了那么久的地方总会残留些许的留恋。
只是这一次的装修被尽数更换了。
祁楧被她拒绝了同住的要求后也并不气馁,买下了旁边的那一套和她做领居。
……
楚晏礼低下头,目光在眼前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这幅喉舌一向缄默,如同从未生长过,此刻哑了声,只剩一双能将光线吞噬的眼睛流转出细碎的噪点。
他的心脏停止呼吸时就已经是一名死者了,尸身还未腐烂、还存在于其他人的记忆中也不能算是活着。
这具身体中的灵魂已经开始了裂变。
他回想起从前,回想起母亲,那双死死盯着宋星澜背影的眼睛弥漫出了血丝。
而她没有回头。
自他从腹腔中被剖开而始,湿润的子宫中孕育出被诅咒的生命。
他蛰伏着,悄无声息地寄生母亲的躯体中,从她悲伤的眼泪里降生,又亲眼送走那个悲苦的女人而无声无息。
他一生中唯二爱过的人都用同样的方式离开了他。
“澜澜……”
楚晏礼发出了不堪重负一般的悲鸣,宋星澜侧过脸,但她的目光没有停留。
“楚晏礼,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
“你忘记了吗?”
空白的百叶窗折射窗外那些惨白的光线,光洁下是暗雕的英文字母——
“Oneisprettybuttheotherlies(一边是美梦,另一边是谎言).”
你用什么样的身体行走于废墟?
那些从胸口传达的震动,血液凝固在喉咙的感觉无一不在提醒他,自己并没有陷入梦境。
但恶心的疼痛依然沉重地击中了他的胸腔。
楚晏礼睁着一双眼睛,迟钝的目光扫过两人,看到房内各式各样定居后的痕迹。
那显然不是他所存在的证明。
老天和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祂将被夺走的爱人重新安放在人间,楚晏礼却没有触碰她的资格了。
原来她的幸福,唯独是他给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