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凝不敢回头看夜怀珖的脸色,最终落荒而逃。.见慕容雪凝离开,丹春也连忙扶着慕容婳离开。夜怀珖看着慕容婳离去的倩影,唇角含笑,连带着双眸也染上笑意。慕容婳似乎有所觉,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待到旁人都离开后,那名老僧才开口笑道:“秦王殿下,你的红鸾星似乎动了。”夜怀珖不置可否:红鸾心动又如何?这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大计。随后,夜怀珖询问道:“净缘大师,下一步您想好走哪里了吗?”
翌日,慕容婳被隔壁房间慕容雪凝制造出的声响所吵醒。
慕容雪凝一清早便在梳洗打扮。
习武之人耳力灵敏,慕容婳此刻尤恨这一点。
因为她能清晰地听见慕容雪凝说:“檀香,待会见到秦王殿下,我应该说什么呢?”
“合欢,我这身穿着打扮,可令秦王殿下对我一见倾心吗?”
慕容婳:“……”
慕容婳一偏头,便瞧见丹春皱着眉头捂住了耳朵。
采苓一脸迷茫地看着丹春。
“丹春,为我更衣洗漱。”
丹春顿时吓了一大跳:小姐何时醒来?她为何不曾察觉到?
慕容婳推门而出,与慕容雪凝撞了个正着。
慕容婳抬眸看着慕容雪凝今日的打扮。
一袭胭脂色流纱锦长裙,裙摆绣着一簇簇盛放的牡丹,艳丽夺目。
轻扫峨眉,凤眸上挑,唇若朱丹,贝若齿编。
不愧是盛京第一美人,当真是明艳动人。
慕容雪凝的视线不屑地扫了眼慕容婳。
一袭温柔如水的蓝裙,素面朝天,发髻也只插着一根银簪。
慕容雪凝从慕容婳身旁走过,胳膊故意用力撞了一下慕容婳。
慕容婳佯装站不稳,身子跌向丹春。
丹春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慕容婳。
丹春看着慕容雪凝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大小姐欺人太甚,定要告知老夫人。
.
慕容雪凝直奔后山禅院而去。
待到距离拉开后,慕容婳才道:“阿姊一大早不用斋饭,为何朝着后山走去?”
采苓挠了挠头,她也不知。
丹春:“……”
她总不能说大小姐去后山私会秦王吧?
等等,私会秦王?
丹春猛地睁大眼,如此有损清誉之举,大小姐是疯了吗?
倘若被外人瞧见,慕容府未出阁姑娘们皆会被冠上不知廉耻之名。
日后,慕容府的姑娘们皆寻不到好姻缘。
盛京有头有脸的公子议论亲事时,首先便会排除慕容氏的姑娘们。
慕容婳一脸好奇地跟了上去。
丹春没有阻拦,而是跟着一同前往。
.
.
后山。
后山的禅院旁有一潺潺溪水,溪水清澈见底,鱼儿在其中畅游。
慕容婳躲在树后,一眼便看到了溪水旁正在对弈的二人。
一名老僧与一名年轻男子。
那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岁,一袭玄色锦袍,腰配墨玉带,足蹬黑软底锦靴。
袖口处绞银丝绣着一小朵桃花,若不细看,当真难以瞧见。
乌发雪肤,束墨玉冠,秀眉斜飞入鬓,目若清泉,鼻若悬胆,薄唇绯红。
这便是当今的秦王殿下,夜怀珖。
他仿佛画中走出的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风华绝代,雍容华贵。
.
只见慕容雪凝缓缓行至夜怀珖跟前,福身曲膝行礼,掐着嗓子娇柔道:“小女慕容雪凝,见过秦王殿下。”
慕容婳与采苓齐齐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丹春则是拧起了眉头。
.
须臾,夜怀珖抬起头望过来。
他望得不是慕容雪凝,而是慕容雪凝身后的慕容婳。
慕容婳一袭孔雀蓝色长裙,青丝如泼墨。
眉眼如画,仿佛女娲精心雕刻。
不施粉黛,衣着素雅,却依旧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清丽绝美。
眼睑处的那颗泪痣无形中为慕容婳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如同弱柳扶风,遗世而独立,仿佛仙女临世。
发髻上的金簪以纯银打造,形状是栩栩如生的芍药,银丝编织为花瓣,宝石作花蕊。
此时,银簪迎着晨曦的光芒,折射出七彩光芒,令人难以忽视。
.
夜怀珖望着正偏头打量他的慕容婳,微微勾唇,笑意温润清浅,仿佛高山上的雪莲,足以令天地为之失色。
慕容雪凝则以为夜怀珖是为她而笑,羞涩地垂首。
丹春看着春心荡漾的慕容雪凝,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慕容丞相如今作为中立派,未曾站队任何一位亲王,且老夫人与慕容丞相似乎更看好摄政王殿下。
丹春在心里寻思:大小姐心悦秦王殿下,不知老夫人与主君知晓后会如何作想?
秦王殿下对面的老僧头也不抬地说道:“女施主,后山禅院,非请勿扰,请回吧。”
慕容雪凝顿时一怔,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那名老僧,下意识说道:“你可知我是谁?”
不待那名老僧开口,夜怀珖先行一步开口。
他的声音如他人一般清澈温润。
“慕容大小姐是想以权势欺人吗?”
见夜怀珖开口,慕容雪凝连忙解释道:“秦王殿下,小女并无此意,小女这便离开。”
慕容雪凝携合欢、檀香转身离开。
.
怎料,一转身便瞧见了慕容婳主仆三人。
慕容雪凝快步走上前,扯着慕容婳往前院走去。
慕容婳也不反抗,任由她拽着。
丹春见秦王殿下在,只得小声道:“大小姐,您先松手。”
采苓却丝毫不顾忌有旁人在,扯着嗓子说道:“大小姐,你弄疼我家小姐了。”
丹春捂脸:这大嗓门,生怕秦王殿下听不到吗?
怕是明日盛京城就会传成姊妹二人打大出手的流言吧?
不,应该是传成姊妹二人因秦王殿下大打出手。
慕容雪凝不敢回头看夜怀珖的脸色,最终落荒而逃。
.
见慕容雪凝离开,丹春也连忙扶着慕容婳离开。
夜怀珖看着慕容婳离去的倩影,唇角含笑,连带着双眸也染上笑意。
慕容婳似乎有所觉,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
待到旁人都离开后,那名老僧才开口笑道:“秦王殿下,你的红鸾星似乎动了。”
夜怀珖不置可否:红鸾心动又如何?这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大计。
随后,夜怀珖询问道:“净缘大师,下一步您想好走哪里了吗?”
良久过后,净缘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甘拜下风,果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秦王殿下比之你师傅更胜一筹。”
夜怀珖面色温润,说道:“净缘大师谬赞了。”
.
慕容婳用完斋饭回到香房时,慕容雪凝已等候多时。
“你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慕容雪凝维持着端庄姿态,唇边努力扯出一抹笑意。
闻言,慕容婳仿佛受惊的小白兔,低着头不敢吭声,甚至欲往丹春身后躲。
丹春看着这般模样的慕容婳,越发心疼。
心道:若是小姐也自小养在盛京,哪里会这般畏手畏脚呢?
丹春上前一步,道:“大小姐,您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我家小姐不过是寻斋庖迷了路,这才遇到了您,哪里来得存心不存心呢?”
丹春毕竟是老夫人院里出来的婢女,慕容雪凝多少也得礼让三分。
慕容雪凝自知今日言行有失,遂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