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多少工资做多少事情,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剩下的事情,你可以明天再做。”季秋裳觉得他真的太吵了,影响她的工作状态。“陶主管,您要是没事,可以早点回家。”陶冶:“员工都这么努力了,我这个领导是不是也该做个榜样。”季秋裳:……她选择了闭麦。办公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陶冶坐在一旁,靠在椅子上,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正在工作的人,一眨不眨。目光如芒在背,季秋裳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作为全公司唯一一个知道傅总跟季小姐关系的人,秦特助觉得人生真的太艰难了,有些秘密知道的多了,实在是很苦恼,反倒不如一无所知来的快乐。
还没进办公室,秘书部的所有人就已经感觉到了压力,瞧着傅总那黑如锅底的脸色,谁这么一大早没眼力见,冲撞了这位阎王。
看来,今天得小心翼翼的,不然铁定惨。
傅时砚心情不好,季秋裳也没好到哪儿去。
蔡玲跟她相处了这么久,尽管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可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季秋裳心情不好。
“怎么了这是?”
季秋裳不喜欢将情绪带到工作里,只是呼出一口气:“没什么,迟到了,这个月满勤没了。”
她耸了耸肩膀,带着点无所谓的感觉。
蔡玲拍了拍她的肩膀:“谁还没迟到过,不是有调休假吗,可以补。”
季秋裳神色不定地点了点头,眼神都有些飘忽。
她想了一会,问道:“如果你被人凶了,会很难受吗?”
蔡玲:“这要看被谁凶了?”
季秋裳:“这还能有区别,不都一样。”
蔡玲:“当然不一样了,我问你,你妈凶你,跟一个陌生人凶你,哪个更难受?”
季秋裳想了一下,摇摇头:“我……我不知道,印象里,我妈妈没凶过我,特别温柔。”
蔡玲羡慕:“你妈可真好,我妈可是从小凶到大,整天护着我弟。”
“那我换个问法,白主管之前不也凶你来着,你会伤心难受吗?”
季秋裳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难受的,工作而已,有几个领导不是这样的,真要难受,这一天的工作都别做了……”
话没说完,她却是顿了顿。
为什么傅时砚凶她,她会这么难受呢。
有种被委屈塞满的感觉。
如果不是陶冶在场,她觉得自己甚至能委屈的哭出来,然后跟傅时砚吵一架。
跟江明俊分手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蔡玲看着她的神色,突然暧昧地推了推她的手臂:“喂,你这是被哪个人凶了,这么难受?”
季秋裳心口一滞:“才没有,只是全勤丢了,不爽而已,这个月的全勤就那么几天,我还给弄没了。”
毕竟有个黄金周的假期在里面,本月的全勤确实很好拿。
很快有人通知开会,季秋裳将这事压在心底,收拾东西去了会议室。
上个月她去了兴腾交流,这个月兴腾也派人过来参观,就智能家居这个板块有很多需要讨论的地方。
这事儿季秋裳比较熟悉,招待对方人员的事情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好在,她只负责技术讲解板块。
参加交流会的人还有两天才到,在对方来之前需要将所有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工作忙起来,就什么情绪都顾不上了,季秋裳一整天都跟陀螺一样转个不停,还要跟别的部门的人沟通。
一直到下班的时候,她才将资料收集全。
只不过,资料有些乱,需要整合出来,再做一份用来展示的PPT。
这份展示文稿需要她来演讲,季秋裳格外的重视。
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直到陶冶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秋,还不走吗?”
季秋裳头也没抬:“还有些事。”
陶冶三两步走过来,拉过她身边的一张椅子坐下。
“早上不过只是迟到了几分钟,用不着晚上加班这么久吧。”
青禾是打卡制度,加班费另算,只需要按表考察,就能一清二楚。
季秋裳:“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跟迟到和加班都没有关系。”
陶冶在国外待惯了,并不提倡所谓的加班制度,也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加班。
给多少工资做多少事情,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剩下的事情,你可以明天再做。”
季秋裳觉得他真的太吵了,影响她的工作状态。
“陶主管,您要是没事,可以早点回家。”
陶冶:“员工都这么努力了,我这个领导是不是也该做个榜样。”
季秋裳:……
她选择了闭麦。
办公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陶冶坐在一旁,靠在椅子上,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正在工作的人,一眨不眨。
目光如芒在背,季秋裳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她转过头:“陶冶,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别这样。”
陶冶倒是很高兴:“不叫我陶主管了,我还是喜欢你连名带姓喊我。”
季秋裳以前是真不知道,这人跟狗皮膏药一样,那个时候,他还比较收敛,不像现在这样。
季秋裳无奈,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大不了,明天早点过来。
这些资料不能带出公司,她没办法回去做。
陶冶:“早点下班多好,我又不是你之前那个主管,只知道压榨员工,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
季秋裳一言不发,积攒了一天的怒气这会儿已经全都塞在了胸腔里,就快爆发了。
要不是陶冶昨天非要请她喝咖啡,她也不会半夜睡不着。
如果不是半夜睡不着,早上也就不会迟到,更不会在电梯里刚好遇见傅时砚,还被人给揪住了小辫子,痛斥一顿。
季秋裳还不了解傅时砚在公司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她看过对方真正发火的模样,大概不会用痛斥一顿来形容那两句不痛不痒的话。
总而言之,都是因为他!
季秋裳以前尚且能忍受,可现在却发觉,有些东西,真的是忍不了。
陶冶跟着站起身:“下班打算干什么,我发现公司附近好吃的还挺多的,走吧,我请你吃晚饭。”
季秋裳背着包,往外走,脚步飞快,不打算理他。
陶冶三两步追上去:“走这么快干什么,喂喂喂,不是吧,好歹是老朋友,难道一起吃顿饭都不行吗?”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我记得你以前喜欢……”
“陶冶!!!”
季秋裳终于停下脚步。
陶冶看着对方怒气值升满的样子,突然就闭上了嘴巴。
走廊里已经没人了,空荡荡的,只剩下脑袋上的灯还亮着。
季秋裳:“我结婚了!我真的结婚了,你别在做这些举动,也别再说这些话,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陶冶一下子安静下来,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季秋裳还在持续输出:“就算我没有结婚,两年多前我就已经跟你tຊ说的很清楚,我们只能做朋友,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到底要我重复多少遍!”
“你知道你现在的举动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吗?”
陶冶表情颇为受伤地看着她:“秋,你非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季秋裳烦躁的脑门都疼:“我好好跟你说,你听吗?”
她只是想安静的上个班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季小姐,傅总有些问题,是关于上次那个汇总报告的,还请跟我上楼。”
秦特助从转角匆匆走来,打断了两个人的吵架。
陶冶沉浸在伤心中,并没有注意到秦特助过于客气的语气。
眼看着季秋裳跟着人走了。
他站在原地,握了握拳,突然就想起来那个雨夜,小姑娘站在教室的楼下,雨水打湿了她的面颊,头发粘在脸上,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照亮的却是季秋裳惊艳的侧脸。
只是那一眼,他惦记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