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和听闻石大的分析,并未露出丝毫反驳之意,反而脸上浮现出一抹信任之色。她缓缓走下台阶,目光如炬,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反应,都如同被放大镜放大,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帘。她走到石大的身边,目光投向他,再次确定道:“你的意思是,当日杀我是一时兴起?”“是,小人该死。”“你叫什么名字?”“石大。”“家中只有一个父亲了?”“小人双亲都在。”“你父亲得了咳疾,母亲可还安好?”
“那日小人父亲的咳疾愈发严重,他日日夜夜地咳嗽,愈演愈烈,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每一次喘息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我,手中空无一物,无法为他换来那救命的良药,心中如同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可小tຊ人却没有银子为父亲治病,心中难过,正好我路过还原花园,却见其中一个男人人,不,或许是个小姐。然而,在那刻的我看来,她并非画中人,而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深知自己行为不端,但我已走投无路,为了父亲的病,我只能铤而走险。于是,我起了那不该有的念头,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些钱财。”他说着涕泗横流,往季春和的方向又爬了几步,不停地磕头求饶。
“非是小人有意冒犯,只是家父病重,我无钱医治,心中实在难过。路过此地,见您独自一人,才生了这不轨之心。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吧。”
我的声音颤抖,声音中充满了忏悔和无奈。
大夫人和褚商华隐晦地对视,双方均松了一口气。
夫人与褚商华之间,那微妙的目光交汇,如同在深夜的湖面上轻泛的两片落叶,带着无尽的深邃与释然。双方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无需多言。
“玠儿,终究是我的骨肉。”大夫人的内心轻语,仿佛一道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带起层层涟漪。她感到一阵暖流在心间荡漾,那是作为母亲特有的自豪与满足。
“表哥,终究还是在意我的。”褚商华则在心中低吟,她感到自己那沉甸甸的胸口似乎轻了几分,那是被理解和接纳的轻松与释然。
季春和听他这番说辞明显不信,此人当日拿绳子勒住她想要置她于死地,在她窒息之际她亲耳听到他说受人吩咐,让她做鬼后找清真正的仇人,今日在此却换了一套说辞,一定是有人逼他的。
这位人物的出现,实则是云玠精心布局的一环。云玠,这位心思缜密、狡猾如狐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似乎暗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此番行动,他显然意在维护某个隐藏在幕后的身影。
能让云玠费尽心机保护的人,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那人是整个事件背后的真正元凶,其曝光会严重损害云玠的利益;要么,那人是云玠的至亲至爱,是他真心想要守护的人。
季春和听闻石大的分析,并未露出丝毫反驳之意,反而脸上浮现出一抹信任之色。她缓缓走下台阶,目光如炬,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反应,都如同被放大镜放大,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走到石大的身边,目光投向他,再次确定道:“你的意思是,当日杀我是一时兴起?”
“是,小人该死。”
“你叫什么名字?”
“石大。”
“家中只有一个父亲了?”
“小人双亲都在。”
“你父亲得了咳疾,母亲可还安好?”
“小人老娘年纪也大了,家里就我一个壮汉,还请小姐大发慈悲饶了小人吧,我家要是小人死了,可就全完了啊!”他一个高壮的汉子,竟哭成这样,难免惹人动容。
季春和的脸色也变得不忍,她轻叹道:“也是个可怜人,念在你一时走错了路,我这次就不再追究,你以后可不要再做这样的恶事了。”
听到季春和赦免了他,这高大的汉子忙不迭磕头致谢。
季春和怜悯地叹了口气,亲自扶起他来,担忧地问道:“咳疾最是难以根治,你的月俸可还够,这病需要长久仔细地将养,家中可有盈余?”
石大本以为自己今日难逃一死,当日被大夫人叫过去安排差事的喜悦早就被安排杀人的事冲淡得一丝不剩,他是个老实人,从来不想沾染这些是非,可奈何大夫人非选中了他呢?他要是不杀人,大夫人一声令下,他从此在云家还会有什么好差事!
他也不断安慰自己,也许这一次的杀人,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机会呢?他要是把这件事办好了,得了大夫人的青眼,说不定富贵就在眼前呢?
更何况,这世道谁不杀人!
昨日他被云玠公子捆了起来,还被拷打,云公子不允许他说出真相,他也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谁知道这个男、女人竟会放了他。
他逃出生天性命得救,不住地躬身道谢。
对于季春和此次的文化,他明显要比刚进来时精神好了很多,不再那么萎靡不振,他回答道:“回小姐的话,我的月俸是三两银子,这些日子父亲没有钱买药,咳疾确实更加严重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没能孝顺好父亲……”
季春和似是不忍他这般模样,眉头微蹙。
她这样的美人,即便是做这种忧愁的表情,也足够吸引旁人的心神。
“有一株草药名叫月桂,对治疗咳疾有奇效,你可有给你父亲抓到这味药?”
石大点了点头,憨厚地笑道:“还是小姐见多识广,小人父亲这几日刚好开的药中有这味药材,现在已经好多了。”
季春和此刻终于展露了笑颜,她的语调如春风拂面,轻柔而带着几分俏皮,她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他,问道:“月桂之珍贵,可谓千金难买,一克便要三十两银子。若欲以其入药,以治咳疾,非两个疗程不能见效,合计下来,便是二百多两银子。而你,方才言及你的月俸不过三两之银,我且问你,这笔不菲的银钱,你是如何得来?莫非又是重操旧业,做了那抢夺的勾当?”
他闻言,脸色骤变,急忙辩解道:“小人真的没有,大人明鉴,小人冤枉啊……”
石大未曾料到,那位总是和风细雨般温柔的女子,竟会突然之间变换了脸色,如暴雨前的乌云般阴沉。他的内心瞬间被恐惧占据,六神无主,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不知所措。他尝试寻找合适的言辞来解释这一切,然而心中的慌乱却让他无法组织起一句完整的话语。
云玠同样对她的奇特切入角度感到惊愕。身为云家的继承人,他自幼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对于几百两银子的琐事,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然而,这次他却疏忽了这一点,未曾预料到这样的变故。他心中不禁反思,是否自己过于自信,忽视了某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从而导致了如今的尴尬局面。
正当石大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之际,季春如同狂风骤雨般疾步逼近,没有丝毫停歇的余地。她的声音犹如冰雹般砸下,严厉而尖锐:“说!你,是不是犯下了盗窃的罪行?”
她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一切谎言与伪装,直逼石大的内心深处。石大在他的逼视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更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的气息,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而季春和,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石大的心脏。
这时,终于再也没有人关注起她的美貌!
"我,我真的没有拿那笔钱啊……"他低声辩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与绝望。
"既然没有,那便是犯了抢劫之罪。你可知道,抢劫他人财物,按照律法,是要被判处流刑的。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为好!"审问者的声音冷硬如铁,毫无同情之色。
"我……我真的没有啊!"他几乎要哭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助,"我爹,我爹他可以为我作证的,我真的没有偷,也没有抢啊!"
"你爹的证词?谁会相信一个老糊涂的话?若你真想洗清罪名,那就去找大夫人吧,那笔银子是她的,她若肯为你说话,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审问者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他的心脏。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没错,没错,正是大夫人的银两,她可以为我作证!”石大急切地辩解,试图挽回那已经失控的局面。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大夫人手中的茶盏却突然碎裂,犹如一颗被击中的冰晶,瞬间四溅。那滚烫的茶水,如同被激怒的火龙,四溅而出,溅落在四周的茶几和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痕迹。
石大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惊恐地看着大夫人,那双曾经熟悉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冰冷与愤怒。他知道自己已经闯下了大祸,他的命运将因为这一句话而彻底改变。
“也就是说,这银子是大夫人给你的,让你来杀死我!”季春和终于真正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