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挑件你喜欢的拍品,算是我赔礼道歉的礼物。”傅温言语气温润带着自责。“不用。”沈娇兴致缺缺,对他早没了那种能自在相处的感觉。自从他昨晚亲手扒开那吻痕开始,两人之间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傅温言还想说什么,沈娇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看了眼陌生来电。沈娇还是接通。“小姐,是我。”电话那头女音熟悉。沈娇双眸睁大,唇张了张有些诧异又觉得不可思议,呼吸都漏了好几拍,“是宁檬吗?”
沈娇缓缓睁开眼皮,“什么意思?”
“你笨的让我同情。”傅羡语气多了些恨铁不成钢,不过嗓音也跟着降至零点。
“如果他不是提前知道你在云姬,不是提前知道你在他们包厢,我带你走,他不可能知道。”
他的话慢慢说完,沈娇翻了个身平躺。
所以他的意思是傅温言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左老三的包厢?
可是自己去那里是傅羡临时通知的,进左老三的包厢也是意外,如果事后他不可能知道,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他在云姬有线人。
二是他在自己差点遇害的现场。
第一种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有线人在,他知道就不止那点信息。
如果是第二种……沈娇想想头皮有些发麻。
傅羡等了会儿压了压声调,“哑巴了?”
沈娇脑子里很乱,嗓音听着有些干涩,“二爷,我有些困了。”
傅羡嗯了一声,“睡吧。”
电话紧跟着被挂断,沈娇听着那声忙音,心脏抽了一下。
丝毫没了困意。
其实事情顺着他说的猜测起来很简单。
可过于简单的真相却那么不合理。
自己是傅温言的未婚妻,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反倒是傅羡。
他从第一天就讽刺的要让自己看清自己说过的那句璞玉纯金。
云姬是他让自己去的,他也说了不会有人知道,可是谣言却紧跟着出现,傅温言也是被刺激到做出偏激的行为。
可如果一切都是他做的局……
沈娇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记忆被猛地拉回海城的一次算计,连带心脏都有种坐过山车俯冲的失重感。
傅羡为了彻底干掉他的死对头,也曾让自己陷入过危险,把自己和自己的友情全都算计在内。
沈娇闭着眸,差点就忘了那个女孩满身血窟的样子。
明明自己做什么都要限制的人,那天居然大方的同意自己应约,原来一切都是阴谋。
拿自己当诱饵,跟傅温言这件事,还真是如出一辙。
这次也是,明明是他让自己出现在云姬,可一切都推到傅温言身上……
想着沈娇又烦躁的裹着被子侧了侧身。
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傅羡是个怎样的人。
他没有心,他只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魔鬼。
对他松懈防备,就是等同于把他子弹上膛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
海城太多不愉快的记忆被随机抽取出来。
不知道想了多久沈娇才睡着。
导致第二天眼下乌青明显。
用完早餐,沈娇不想留在傅家,推辞不了只能坐傅温言的车离开。
傅温言,“娇娇,晚上有个拍卖会,一起去吧。”
同在后座,沈娇跟他之间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贴靠在门边,语气平缓的没有起伏,“我不喜欢去那些地方。”
“去挑件你喜欢的拍品,算是我赔礼道歉的礼物。”傅温言语气温润带着自责。
“不用。”沈娇兴致缺缺,对他早没了那种能自在相处的感觉。
自从他昨晚亲手扒开那吻痕开始,两人之间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傅温言还想说什么,沈娇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看了眼陌生来电。
沈娇还是接通。
“小姐,是我。”电话那头女音熟悉。
沈娇双眸睁大,唇张了张有些诧异又觉得不可思议,呼吸都漏了好几拍,“是宁檬吗?”
“嗯,是我,我来照顾你。”
宁檬的声音有种独特的温柔,听着像是知心大姐姐的感觉。
沈娇眸光颤了颤,“你在哪?”
宁檬,“我在你的花店门口。”
沈娇听到她的答案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你在那里等我。”
说完不方便多说的挂断电话,下意识询问还有多久到花店,催促能不能快一点。
傅温言从没见她如此紧张过谁,顺口问了句,“刚才谁的电话?”
沈娇,“关系很好的朋友。”
傅温言没有多问,只是让司机快一点。
车还没停稳,就远远的看到一个带着行李箱的女人站在花店的玻璃门口。
沈娇匆匆道了声谢谢,关上车门,朝宁檬小跑过去。
开门招呼她进去,在电脑上关闭花店的监控,确定傅温言的车离开后,两人才坐下来慢慢聊。
沈娇看着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宁檬扎着低马尾,眉毛细长,漂亮的内双眼看着很柔美,轻轻吸了口气。
“其实那天你走了之后,第二天我就被二爷找到了。”
沈娇听完蹙了蹙眉头,自己早该猜到的,“对不起,他没有为难你吧?”
宁檬摇了摇头,“虽然二爷发了好大的火,但我不还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沈娇的大脑好像在她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开始就乱了。
好不容抓住一点重点。
“那你怎么会出现这里?是……二爷让你来的吗?”
宁檬点头,“二爷特地接我过来照顾你,只是不许我隐瞒你的行踪。”
沈娇心头咯噔一下。
宁檬是自己在奴隶场上缠着傅羡买回去的。
跟了自己三年,一直照顾着自己的生活,也是忠心耿耿,所以逃跑的时候也给了她一笔钱,能不能逃掉就看各自的本事。
如今听到她这么说,对傅羡更是说不出的想要逃离。
宁檬可能是看出她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二爷也只是随口一说,主要是关心你。”
沈娇垂眸扯出一抹苦笑。
“说好听了是关心,说白了就是监视。”
宁檬抿了抿唇,“小姐,二爷让你见到我给他打个电话。”
沈娇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总感觉除了自己又有什么把柄落到他手里了。
傅羡接到她的电话,知道她已经见到宁檬。
“叙过旧了?”
慵懒的嗓音裹着意味不明的笑。
沈娇听在耳里,那种什么都被他掌控的窒息感掐的喉咙出气困难tຊ,“谢谢二爷。”
傅羡那边传来背用力靠到沙发的声响,懒懒的拖着尾调。
“昨晚刚谢过说好看的项链,为什么不戴?这人给你送过去,是不是谢过了明天也不要了?”
沈娇捏着手机的指尖收紧,“不是,是太贵重了,我……”
“你什么贵重的没戴过?扯谎能别拿你那点智商来侮辱我吗?”傅羡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突然骤冷的声调沈娇心头紧了紧,随即放低音量,“其实我就是忘记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