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回绝的说:“清淑,二郎,阿娘对你们俩寄予厚望,让你们在家做女工和念书,我可不敢带你们俩进山。万一有个好歹,我可交代不起。”魏氏魏思娴从房间里施施然的走出来,说:“小姑,清淑和二郎一直待在家里也不是事儿,我怕他们会被闷坏,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出去玩一玩,活动活动筋骨,你就带上他们一起进山吧。”“大嫂,山里可不一样。既然清淑和二郎想活动活动筋骨,那就帮二丫和三丫剁猪草,喂鸡喂鸭喂牛羊吧。这些活安全。”贺秋荻安排道。
贺二郎是真的不想出来被魏氏压迫着让他跟贺三郎打好关系,他捏着鼻子跟着姐姐一起出来的,想着之前跟贺三郎去地里给阿翁阿奶他们送水时的情景,贺二郎脸上的嫌弃之情怎么都遮掩不住。
贺三郎着急的拉了拉贺秋荻的衣袖。
贺二郎的嫌弃之色,他可以无视。
但他不能不在乎,多两个人来分钱,他会少分很多的!
如果猎到野鹿,假如可以卖十八两银子,小姑十两,他和大郎,二丫和三丫一人各二两。
大姐和二郎一过来,说不定他们俩一人分二两,他和大郎他们就只有一两了!
在大丫和二郎他们俩面前,阿奶和老姑对他和大郎他们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贺秋荻心里清楚,贺清淑和贺二郎这两个瞧不起下乡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巴结她想跟她进山干活了。
她上下打量了下贺清淑的衣着,这衣着光鲜亮丽的官小姐的装扮,哪里是进山干活的模样?
她笑了笑,回绝的说:“清淑,二郎,阿娘对你们俩寄予厚望,让你们在家做女工和念书,我可不敢带你们俩进山。万一有个好歹,我可交代不起。”
魏氏魏思娴从房间里施施然的走出来,说:“小姑,清淑和二郎一直待在家里也不是事儿,我怕他们会被闷坏,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出去玩一玩,活动活动筋骨,你就带上他们一起进山吧。”
“大嫂,山里可不一样。既然清淑和二郎想活动活动筋骨,那就帮二丫和三丫剁猪草,喂鸡喂鸭喂牛羊吧。这些活安全。”贺秋荻安排道。
看贺秋荻执意不肯带大丫和二郎出门,魏氏他们娘仨只好就此作罢,不再强求。
反正留在家里,二丫和三丫也不敢让二郎和大丫干活。
熟料,贺秋荻临走前,还把二丫叫过来,让她给大丫安排了活。
气得贺清淑差点掐断自己的蔻丹。
不过等贺秋荻带着贺三郎一走,贺清淑就放下装模作样的破菜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对贺清雅说:“二妹妹,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一块秀帕没完工,我得回房继续做女工了,你不会怪我的吧?”
贺清雅端着一大盘的猪草过来,笑了笑说:“大姐姐,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小姑开个玩笑而已,你不用当真。”
“那就有劳二妹妹了。”
贺清淑打了一盆水,反复的搓洗自己莹白的手,仿佛刚刚拿的砍猪草的破菜刀是什么肮脏得不行的东西似的。
贺清雅看着她这副模样,握着菜刀的手背青筋直跳个不停,铆足着力气一刀一刀的挥砍下去,像是在劈自己的仇人似的。
大丫比小姑还可恨。
外祖母曾说过,阿爹和大爷小时候念书时,是阿爹成绩更好。
但阿爹身强体壮能跟着阿翁走镖赚钱,就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大爷。
如果当初爷奶愿意供阿爹念书,阿爹未必不能当官!
贺清淑回到房间,就委屈的看着魏思娴。
“阿娘。小姑一直不太喜欢我,你让我讨好她,还不如让我讨好阿奶呢。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阿奶做主的,贵人的事,让阿奶点头不就行了?”
魏氏抿了抿唇,说:“你这孩子,你不懂你小姑在你阿奶心中的地位,那可是心肝宝贝,比自己还重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吧。你小姑就是骄纵了些,你多哄哄她就好了。”
以前,贺秋荻想天天住城里当官家小姐,被她在老爷耳旁吹枕边风,用几句话给送回了石榴村。
贺秋荻以为清淑抢了她的地位,心里还生着清淑气呢。
这不能怪她啊,老爷的俸禄就只有那么多,养清淑和二郎都费劲,哪里还能给小姑子提供官家小姐的派头。
*
路上。
贺秋荻想到贺清淑嫌弃猪草和破菜刀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贺清淑大她和贺清雅一岁。
却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从来不把原主和贺清雅放在眼里。也不想想,若没有贺家的供给,大房能不能有现在的气派。
但到底是被魏氏从小教育要做官夫人的,素质,教养什么的,要比山野村姑好很多,心里就算有不喜,也不会特别明显表露出来。
魏氏想让贺清淑讨好她,跟着她进山捕猎,进城卖蘑菇,进而认识宴时?
嘿嘿。
可没那么容易。
再说,宴时又不是什么花花公子,认识的女子他就能瞧得上?
魏氏想广撒网,把宴时也拉进女婿的考核行列,也不想想别人愿不愿意正眼看你。
贺秋荻和贺三郎进了山后,就直奔李狗蛋说的地方。
山坳里,没有野鹿。
不过让贺秋荻和贺三郎找到一些野蘑菇。
今天上午,他们摘了蘑菇回村,进山来采蘑菇的村民有不少,有很多地方已经被采了,贺秋荻采了一些蘑菇就没再继续了,把蘑菇让给她们采,还故意带她们去了好几个她放水养蘑菇的点。
有福,就大家一块儿享点吧。
山坳最底部有个水塘,不过现在已经快干涸了。
贺秋荻路过的时候,好心的往里面放了一些水,然后再围着四周转,寻找野鹿的踪迹。她找到野鹿的新鲜粪便,两人在山里找啊找,终于在另一个山的背阳处发现了五头正在吃青草的野鹿。
其中有一头公鹿顶着两个“金光闪闪”的没成熟的犄角。
另一头公鹿有着特别长的犄角,看起来很不好招惹的样子。
这头鹿的鹿茸老了,鹿角不值钱,得选另一头犄角没成熟的。
这个背阳的山坡,贺秋荻之前来放过水,青草疯狂的在汲水生长着,吸引了野鹿过来觅食。
贺三郎兴奋得想要大喊大叫,贺秋荻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拿出自己的弓箭架上。
这可是流动的银子呢!
被三郎吓跑了她找谁哭去。
箭矢飞快射出,空气中响起轻微的破布撕裂的声音,只听得“呲——”的一声,被贺秋荻事先抹过麻醉药的箭矢就直接射进了公鹿的脖子里。
“中了,中了!小姑我们中了!”
就在贺秋荻准备射第二头鹿的时候,贺三郎兴奋的大叫起来。
鹿群受到惊吓,很快的朝四周奔跑开来。
贺秋荻扶额了一下后,把弓箭交给贺三郎,自己朝受伤的野鹿奔跑过去。
下次再带贺三郎来打猎,要教他学会成熟稳重,别大惊小怪的。
“三郎。剩下你的来。”
“好的咧!”
那头被射中的野鹿受了伤,撒腿就跑,但麻醉的效果很快就让它踉跄着东倒西歪,速度慢了起来,在被贺三郎射中两次后,就栽倒在地上,彻底的起不来了。
“哇!”贺三郎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野鹿,兴奋的举起手里的弓箭,“这野鹿被我射死了,被我射中啦……”
贺秋荻还有点可惜,其余的野鹿跑了。
不过不怕。
山里缺水,这些动物迟早还会再出现水源附近的。
这一群野鹿里,就这头有鹿茸的公鹿最值钱,她和贺三郎这趟进山也不亏。
贺秋荻用短刀给野鹿放血,拿陶罐装起来。
确定血都放完后,才拿了麻绳把野鹿捆绑在长棍上,然后两人拖着长棍在地上滑行往山下走去。
两人刚好把鹿拖上山头,就看到李二婶带着李狗蛋和李老太从山坡的另一面爬上来。
看到贺秋荻和贺三郎拖着的野鹿,李二婶哇的一声哭了。
“我的野鹿!”
李老太更夸张的跌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哭起来:“你们抢了我们家的野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