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妹妹将这事写下来签字画押。”“不!我不要!”“由不得你,晚秋去废她一根手指。”晚秋颔首,干脆利索地抓过顾雨柔的手指向后一折。只听得咔喳一声,伴着顾雨柔撕心裂肺的喊声。忍冬不用她吩咐,直接将纸笔放在顾雨柔面前。“好叫柔姨娘知道,这明阳侯府的主母是我家大夫人,由不得你一个妾室违逆!”顾雨柔哆哆嗦嗦地握着笔,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雪白的宣纸很快洇湿一大片。
顾雨柔不停地后退,直到撞到晚秋的身上,这才堪堪停下,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关我的事,你想做什么?”
“晚秋,替我按住她!”
晚秋一脚踹在她腿弯处,顾雨柔重重跪倒在地。
江季成捉住顾长安的手,发现她的手白皙细嫩,柔若无骨,不禁爱怜地摸了摸。
“长安,今晚本侯留在如意院陪你可好?你别同柔儿一般见识了,她就是这么个心直口快的性子,绝没恶意。”
顾长安清泉般的眸子里刻着浓浓的杀气,“放开。”
江季成爱不释手,离得近,能嗅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冷梅香,一双眼染上情欲。
“安儿,咱们回屋沐浴可好?”
大手不安分的滑到她腰间,猛地收紧。
顾长安手中的瓷片就在此时猛地刺向江季成。
他躲闪不及,手背被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血顿时就涌了出来。
“顾长安若是你安安分分的待在侯府,本侯不介意分些爱给你,到时候你也能有个一儿半女的傍身,本侯如此低三下四地哄你了,别给脸不要脸!”
江季成捂着不断往外冒血的手,疼得面容扭曲。
“今日之事本侯不与你多计较,至于柔儿,本侯相信她只是无心之失,你既是主母,就需得有容人之量!”
北尘握紧拳,要不是柱子拉着,他真想下去打爆这男人的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兄弟稍安勿躁,大夫人喜欢亲自动手,她没唤咱们,只管瞧好戏就是。”
谁也没发现身后站着的一袭玄衣的江明晏。
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整个人散发出凛冽寒意。
顾长安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用力甩开他,缓缓走到顾雨柔面前。
她蹲下来,同顾雨柔平视。
顾雨柔吓得捏紧衣角,胳膊被晚秋反扣着,动弹不得。
“你。。。你要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长安用手中带血的瓷片挑起她的下巴,嘴里啧啧。
“这么如花似玉的一张脸若是花了,姨娘要不要试试?看看到时候侯爷对你还能不能这般一往情深!”
她歪着头,在顾雨柔脸颊上比画几下。
“先划左边呢,还是先划右边呢?唉,我有选择困难症,要不妹妹选一个!”
顾雨柔惊声尖叫,吵得屋顶上的北尘耳朵里嗡嗡直响,好似有几百只蜜蜂钻进脑子里了。
柱子见到屋顶上投下的黑影,机警地回头。
江明晏一身玄衣,外罩镶毛大氅,墨发高高束于头顶,目光如炬,威风凛凛,俊美无俦的脸覆着冰霜。
“二爷,您怎么来了?”
北尘赶忙起身,朝着江明晏恭敬行礼。
“小的见过二爷。”
柱子心道到底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军,这通身的气势压得人头都不敢抬。
江明晏压住满心怒气,言简意赅,“刚到。”
柱子怕他瞧不仔细花厅里的情形,狗腿的又揭开两片瓦。
顾雨柔的脸上已经被划出了道浅浅的红痕,她依旧扯着嗓子尖叫。
“tຊ夫君救我!柔儿害怕。”
江季成四下看了看,举起红木凳子朝顾长安砸去。
江明晏手指轻动,一颗石子正中江季成脑门,瞬间鼓起个青包。
江季成捂头,凳子掉下来重重砸在脚背上,他哎哟哎哟地满屋子乱窜。
“嚎什么?一会把狼都引来了!”
顾长安不耐烦地掏出金针,想了想又放回袖中,转而取出根绣花针刺入顾雨柔哑门穴。
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
江季成抱着脚不停地跳,却是一个音节也不敢发出来。
“哎,我的金针所剩不多了,妹妹别嫌弃,绣花针也是一样的,消过毒的,放心。”
顾雨柔,“.....”我去你的消过毒,我什么针也不想选!
江明晏眸中划过一丝浅浅笑意,转瞬即逝。
顾长安不恼,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酸麻的脚。
顾雨柔惊恐地发现她从袖子里掏出好几块石头,在半空上下抛着。
“石头如果落下就先划你左脸,要是没落,就饶了你!”
晚秋噗嗤笑出声,手下力道减了两分,顾雨柔挣开禁锢,扯着顾长安的裙摆拼命摇头。
“啊,你说先划右脸?那好吧,那就依了妹妹,谁让我心软呢。”
石子啪啪啪的纷纷落在地上。
顾雨柔发誓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就是石头了!
顾雨柔哀求地看着顾长安,指指自己的喉咙。
“你记起来了?”
顾雨柔拼命地点头,眼泪飞溅。
绣花针拔出,顾雨柔顾不得疼,连滚带爬地往江季成身后躲。
“夫君,救柔儿。”
江季成险些一脚把她踢飞出去!
“你离本侯远点,顾长安就是个疯子,她会连我一起打的!”
顾长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坐着,簪子不知掉去了哪,乌黑的发如瀑般垂在腰间,眼中波光潋滟,唇角微微上扬。
“过来。”
她朝顾雨柔招招手,就像在呼唤一只宠物。
“姐姐,当年的事柔儿还小,知道的并不详尽,给嫡母接生的是秦妈妈,您可以寻她问上一问的。”
“也就是说我母亲当年并不是难产而亡?”
顾雨柔此时只想脱身,不假思索的脱口道。
“不是,听说生产前服了药才致难产,血崩而亡,本想一尸两命的,谁知姐姐命大没死了。”
“此事父亲可知情?”
“父亲不知道的,他当时就命人仗毙了屋中下人,秦妈妈趁乱逃了。”
顾长安起身,面上一派平静,就好似在听别人的往事。
“口说无凭,妹妹将这事写下来签字画押。”
“不!我不要!”
“由不得你,晚秋去废她一根手指。”
晚秋颔首,干脆利索地抓过顾雨柔的手指向后一折。
只听得咔喳一声,伴着顾雨柔撕心裂肺的喊声。
忍冬不用她吩咐,直接将纸笔放在顾雨柔面前。
“好叫柔姨娘知道,这明阳侯府的主母是我家大夫人,由不得你一个妾室违逆!”
顾雨柔哆哆嗦嗦地握着笔,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雪白的宣纸很快洇湿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