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许羡会亲自带兵抄了季家,从季家搜刮出了无数奇珍异宝,贪腐的证据摆满御台,满朝文武叹为观止,萧太后想保都保不下。逵而许羡这时恰好任职都察院,恐怕他此行也为暗查季家。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许羡暴露了,季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翻过这两座山,就可以绕过禹州,去往肃州。”许羡开口了,嗓音有些沙哑,脸上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沈多芙能想到,许羡怎么可能想不到,他这一生经历过的腥风血雨,比这还要凶险万分的数都数不过来,他自有他的过墙梯,沈多芙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肃州,你多保
“你还好吧?有药吗?”沈多芙急了,这么拖拉磨蹭,要多久才能到肃州啊?逵
出了西塘地界,其实就可以分开了。
上一世,她也是一个人,独自去肃州将父亲接回来。
“没了,都给你娘了。”许羡轻声搭话。
沈多芙愕然,原来那一盒九里香是tຊ他自己吃的药?
“那个药哪里买的?我买几盒还你。”
“不必,我不爱吃!本想丢了,看你娘正好对症,就给她了!”
“……”沈多芙暗自咋舌。逵
豪啊!
是真豪啊!
“放心,耽误不了正事,我休息一会就好!”许羡呢喃细语,朝着她的颈窝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这么大的雨,沈多芙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原地等。
周遭很静,只听得见雨哗哗下的声音,雨声像催眠曲一样,酒意上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越来越黑,直至伸手不见五指。
“天黑了,这是在哪?我们还没进城?”季怀瑜悠然转醒。逵
沈多芙打了个盹,被季怀瑜吵醒,猛地一睁眼,却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
许羡将她当成枕头一样抱着,睡得昏天暗地,她也不知道这么难受的姿势,他怎么睡得着?
不怕落枕?
“小心!”
突然无忧大喊一声,马车震了一下,外头传来打斗的声音。
许羡瞬间清醒,漆黑的眸子透着亮光。
如此危机时刻,他还不忘给怀里的沈多芙道歉:“娘子别见怪,为夫睡着了不太老实。”逵
“……”沈多芙。
季怀瑜看着两人搂搂抱抱,气得牙痒痒,上前一步,撩开车帘,得赶紧叫自家府兵杀进来,好把这两人分开!
刚探出一个脑袋,不知被什么液体贱了一脸,温温热热的,季怀瑜以为是雨水,下意识抹了一把,发现是血,吓得尖叫出声。
下一秒被人拽下马车,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你不是说假装袭击我们吗?怎么来真的啊?刚才要不是无忧无虑反应快,我就被砍死了!”史彦玉一脸受惊,举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劈头盖脸一顿骂。
夜色下,成片的雨幕之中,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得见刀剑相交,与时不时的惨叫声。
“一定不是我的人!”逵
季怀瑜颤声说完,一人被踹飞过来,脖子被划开一刀,往外喷着血。
“姑娘......”杀手艰难的唤了一声,当场死在季怀瑜脚边。
季怀瑜认出来,是她家的府兵。
满地都是混着血的雨水,季怀瑜想出声阻止,但她被吓傻了,喉咙像被扼住,发不出声来。
“人太多,你们先走!”随着无忧的一声喊,前头的马身上拉车的绳索被挑断,车厢斜着掉落。
许羡拽着沈多芙翻身上马,两人改道,不往大路走,而是朝着山坡而上,迅速离去。
史彦玉本想骑马跟上,却被惊慌失措的季怀瑜死死抓住手臂,伤口被她挠得血肉模糊,疼得他拼命甩手臂,怎么也甩不开,反倒被她越拉越紧。逵
他也不知道一个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过了好一会,雨慢慢的停了,打斗声也终于结束,随着马儿嘶鸣,无忧无虑招呼都不打,朝着许羡和沈多芙消失的方向追去。
史彦玉急了,想跟上去,却见季怀瑜浑身颤抖的缩着,泣不成声,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精神都崩溃了。
他犹豫了。
就是再粗糙,再不懂怜香惜玉,他也知道将两江总督的女儿独自丢在山林里,一定会被扒皮抽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史彦玉心里怒骂季怀瑜愚蠢,赔了夫人又折兵,嘴上倒知道轻轻的哄着:“别怕别怕,他们没义气,我绝对不会丢下你!”
山林之中,夏夜的雨照旧冻得人发抖,风雨从面上呼啸而过。逵
不知马儿跑了多久,许羡终于拉紧缰绳,勒停马儿。
雨停了,两人下马,许羡拍了下马腹,任由马儿哒哒的往前跑离,而去的正是禹州的方向。
刚才在马车外,史彦玉喊那么大声,想听不见都难,沈多芙深深替史彦玉和季怀瑜捏了一把汗,上马的一瞬,她瞥了季怀瑜那边一眼,判断应当是季府的府兵,只是假戏真做了。
许羡带她骑马离去时,那些人分明不顾一切要追上来,俨然是冲着他来的。
这一路,沈多芙想了很多。
两江总督是个大肥差,谁都知道季家其实就是萧太后的钱袋子,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一年以后,许羡会亲自带兵抄了季家,从季家搜刮出了无数奇珍异宝,贪腐的证据摆满御台,满朝文武叹为观止,萧太后想保都保不下。逵
而许羡这时恰好任职都察院,恐怕他此行也为暗查季家。
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许羡暴露了,季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翻过这两座山,就可以绕过禹州,去往肃州。”许羡开口了,嗓音有些沙哑,脸上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
沈多芙能想到,许羡怎么可能想不到,他这一生经历过的腥风血雨,比这还要凶险万分的数都数不过来,他自有他的过墙梯,沈多芙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肃州,你多保重!。”
“你一个人,确定可以?”
沈多芙嗯了一声:“就此别过!”
语气干脆利落,脸上每一个毛孔都透露着开心,活像是丢了一个什么大麻烦一般。逵
转身的一瞬,被许羡抓住手腕,他皱眉斥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一个人可以,你很厉害,就觉得我一个人也可以?”
“......?”沈多芙瞠目。
“娘子,我再无用,两个人在一起,好歹有个照应。”许羡垂眸,抓着沈多芙的手不松开。
“我要去肃州,不去禹州。”
“正好,我也是。”
“......”沈多芙怔住,她怎么就是死活都猜不到许羡的心思?
许羡拉着沈多芙往山林深处走,走得又快又急。逵
“你这瞧着,可不像是生病的人!”沈多芙语带调侃,看着许羡受苦受难,她心里别提多高兴。
“你要不要过来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