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那个往日里看起来冷酷无情,遇事从容镇定的男人消失不见,此刻就像个做错事自责愧疚的小孩,眸中的热泪遏制不住的往下落,一滴一滴的落进白色的灰烬里。沈慕言伸着颤微的双手,一捧一捧的将地上的骨灰放入已经破裂开的盒子里,喉中哽咽的低喃着:“对不起,锦瑶,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沈总,不对劲!”身后的秦屿倏然皱着眉头走过来蹲下:“这个气味不对劲!”沈慕言克制住情绪,侧头看着秦屿一脸疑惑。
外面的雨停了,天渐渐亮了起来,一缕缕淡淡的晨光透过残破的玻璃投射进来。
顾若浅一脸苍白,浑身浸满血迹,身子颤颤巍巍的双手举着紫檀木盒子,依旧一张笑的疯狂的脸,眼睛直直的看着沈慕言,口中一字一顿的说道:“十五岁那年的晚上,在海边救你的那个女孩,其实是顾锦瑶!”
“你说什么!”沈慕言愣住,脑袋一声闷响,瞳孔紧张的收缩着,他看着眼前疯狂的女人,心中一阵发麻。
“从你一开始你就爱错了人……”顾若浅挪动着身子,踉跄的朝着沈慕言越走越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一开始那个走进你心里的女孩就是顾锦瑶,只不过是我硬生生的将她所有功劳抢过来罢了!”
顾若浅猩红的眼中泪水不断的往下落,这些年,她看的最清楚。
沈慕言爱自己的,只不过是那一晚他落水,误以为是自己相救。
而救他的人明明就是顾锦瑶,而那过去所有一切能取悦沈慕言的东西,也全都是顾锦瑶所为,只不过,沈慕言执念的以为是自己罢了!
顾若浅看着此刻愣住,一脸不可置信的男人,脸上的笑意倏然止住,双眸透着一股阴狠:“今天我告诉了你所有一切,那又能怎样,顾锦瑶已经死了,那个抢走我所有毁掉我全部的贱女人我要她死也不得安宁!”
面目狰狞的顾若浅喊出这句话后,随即将手中的盒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砰!”
空荡的废墟里传来一阵闷响。
沈慕言怔住,两眼发直,眼睁睁的看着盒子摔在了自己的眼前……
盒子里面的白色灰烬随着裂缝全都洒在了地上。
沈慕言挪动着僵硬的步伐,缓缓蹲下身子,伸出颤微的双手轻轻的捧住洒在地上沾满泥土的骨灰。
顾锦瑶死了,自己都没有保护好她……
就连仅仅剩下的一堆灰烬都没有守护好,让死后的顾锦瑶变的更加残缺……
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沈慕言隐忍着眸中的酸涩,沾满骨灰的手颤抖的指着一旁愣住的顾若浅,朝着手下吩咐道:“把她送进医院,身体里面能摘的,全都给我摘了,我要她血债血偿,我要她生不如死!!!”
顾若浅脸上满是惊恐,她慌乱摇头,一时晃过神来,只觉得身子各个角落都散布着疼痛,倏地被沈慕言的手下一把抬起,朝着门外走去。
空荡清冷的废墟里顿时响起顾若浅的哀嚎声:“不……我不要……沈慕言,你不得好死!!”
沈慕言丝毫没有顾忌那一声声哀嚎。
他蹲在地上,那个往日里看起来冷酷无情,遇事从容镇定的男人消失不见,此刻就像个做错事自责愧疚的小孩,眸中的热泪遏制不住的往下落,一滴一滴的落进白色的灰烬里。
沈慕言伸着颤微的双手,一捧一捧的将地上的骨灰放入已经破裂开的盒子里,喉中哽咽的低喃着:“对不起,锦瑶,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沈总,不对劲!”身后的秦屿倏然皱着眉头走过来蹲下:“这个气味不对劲!”
沈慕言克制住情绪,侧头看着秦屿一脸疑惑。
秦屿摸了摸地上的骨灰,将手放在鼻头嗅了嗅:“正常人的骨灰是朽木带着淡淡草木灰的味道,不可能有腥味儿!”
沈慕言心头一颤,晃过神来,因为情绪过于悲痛,竟忽视掉手中的骨灰带着的那一股浓烈的腥味,而这种味道过于奇怪……
头皮倏然一阵发麻,沈慕言恍然大悟,心中的猜测使他按耐不住……
“马上把骨灰拿去给专家化验,还有,立即找到江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