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人越来越多,苏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说他是早上买的?长什么样子?”苏浅可不是被冤枉了就只会哭啼啼的女人。她不接受不明不白的屎盆子。一定要弄清楚。“长什么样子?”侍卫嘟囔一声,回头看了一圈,最后指着旁边另外一个侍卫道,“跟他穿一样的衣服。”看到那侍卫身上穿着银白色护甲,苏浅眉心一松,心里有谱了,接着问道,“佩刀了吗?”“丁山县的侍卫都是刀不离手,肯定佩刀了!”人群里有人接话道。
“倒也是,听说你和你家那口子和离了,一个人养着三个孩子,也真是难为你了。”夏娘子叹口气,觉得苏浅是个苦命人。
苏浅不关心别人怎么想自己,她只想赶紧完成任务,盘算着晚上怎么快点卖完手抓饼。
当晚,苏浅下工后,一路小跑着回家,进门就看到了墙角的手推车。
周翎站在手推车旁边冲她笑得腼腆。
“娘亲,手推车只要四十八文钱,还剩两文。”周翎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两个铜板。
苏浅没收,“这是娘亲给你的工钱,翎儿也有工钱了喔。”
说着,她指挥周翎帮忙把小推车冲洗干净后,自己赶紧起锅,在家就把手抓饼都做好,趁热放在小推车上拿出去卖。
正是炎炎夏日,虽说晚上有阵阵微风,但手抓饼也不会散热太快。
苏浅带着“跟屁虫”周翎二人走街串巷到处吆喝。
这种穷乡僻壤,京城里那种酒楼和糕点连开分店都不会考虑这。
苏浅早就观察过,这边市面上卖的食物大都粗制滥造,口感更不用说,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她的手抓饼想在这里立足,完全没问题。
更何况她这种售卖方式,几乎是送货上门,相当于简约版外卖,销路一定程度上会得到拓宽。
如她所料,才走了两条街,手抓饼就已经卖了一半多了。
路过杏仁胡同时,苏浅被人叫住。
“苏娘子,等等!”
苏浅停住脚步,发现左手边的院子打开了门,一个男人走出来,正是白日里说他婆娘怀孕的那个。
“还剩几个?”男人紧张得问道。
看起来的确疼婆娘,生怕又卖光了。
“还多呢,你要几个?”苏浅笑意盈盈地问。
“给我来两个吧。”男人递过来四文钱。
苏浅却给他拿了三个,“不知道怎么称呼,但你娘子怀着孩子要多补充营养,这个是我送给她的。”
男人连连摆手,“这怎么好啊,你也是小本生意。”
“当我认你娘子做朋友,你介绍我们两个认识不就好了。”苏浅倒是随和,直接塞给他。
“夫君,又卖光了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苏浅猜测想必就是这个男人的婆娘了。
果不其然,听到声音,男人立刻紧张地回头,“晴儿你怎么出来了,慢些走,小心着点你自己。”
“整日闷在屋子里,我人都要病了。”晴儿走出来,正好跟苏浅对视。
苏浅这才看清,这个女人皮肤白皙,小家碧玉,不像是这里的人。
这里的女人大都皮肤发黄,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样子。
只有绣坊那些娘子手指纤细,却也面色愁苦,看着就家境清贫。
不像是面前这个女人。
苏浅没多打量,直接把手抓饼递给了她。
“怀着孩子也要多晒太阳。”苏浅冲她勾唇,“拿着吧,你夫君付了钱的。”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介绍道,“我叫刘成,他们都叫我刘郎,这是我婆娘晴儿,外面的人都叫她晴娘子,这位是苏娘子。”
“苏娘子,我有喜之前也是在绣坊做工的。”晴娘子性格也很是温婉,主动搭话。
苏浅着急去卖剩下的手抓饼,没有和她多攀谈,“咱们有缘分,等你生完孩子我再来探望你。”
话音刚落,巷子尽头突然冲出来几个人,朝着苏浅这边跑了过来。
“前面卖手抓饼的,站住!”
苏浅看出来他们来势汹汹,而这杏仁胡同里人烟稀少,要是出什么事,只怕都来不及报官。
她推了周翎一把,道,“快走!”
说完,推着小推车往前面的阳风大道上跑。
后面几人穷追不舍,最后在阳风大道上堵住苏浅和周翎的去路。
苏浅看着面前佩刀的几人,认出他们是侍卫后,不卑不亢地问道,“我未曾犯法,侍卫大人为何紧追我不放?”
“没犯法?”领头的侍卫冷笑一声,抽出刀敲打了她的手推车几下,“我兄弟吃你的手抓饼后腹泻不止,你说你有没有犯法?”
“腹泻不止?”苏浅皱起眉头,斩钉截铁地否认,“不可能。”
“不可能?我兄弟早上在你这买了手抓饼,一整天都没来当差,后来一找才发现在家瘫着。要不是发现的及时,都要晕倒过去了!”侍卫说得大声,生怕有人没听见。
暮色渐浓,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听到声音,也忍不住停下脚步过来凑热闹。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苏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说他是早上买的?长什么样子?”苏浅可不是被冤枉了就只会哭啼啼的女人。
她不接受不明不白的屎盆子。
一定要弄清楚。
“长什么样子?”侍卫嘟囔一声,回头看了一圈,最后指着旁边另外一个侍卫道,“跟他穿一样的衣服。”
看到那侍卫身上穿着银白色护甲,苏浅眉心一松,心里有谱了,接着问道,“佩刀了吗?”
“丁山县的侍卫都是刀不离手,肯定佩刀了!”人群里有人接话道。
“是吗?”苏浅看着面前这个眉骨上有一条刀疤的侍卫问道。
他点点头,“是啊。”
“那就不是吃了我的手抓饼,因为我早上压根没有看到他来过我的摊位。”苏浅道。
“你放屁!”侍卫怒了,“就是吃了你做的破饼,你还不承认!”
“侍卫大人,说话要拿出证据。”苏浅看出来了他是故意找茬,“我一个流民,无权无势,怎么敢狡辩?”
“你还知道自己是流民?看你行事作风可没有一点流民该有的样子啊!”侍卫手里握着刀柄,似乎下一秒就要朝着苏浅劈过来。
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周翎瑟瑟发抖。
苏浅把他护在身后,紧紧盯着侍卫的眼睛,只要这侍卫敢动手,她就敢还手。
雄图伟业的前提都是她还活着。
连命都没了,赚再多钱有什么用?
侍卫却从苏浅的眼神中解读出了挑衅,抬脚就要踢翻小推车。
苏浅眼疾手快,一把给小推车拉到后面,成功躲开侍卫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