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口被堵住,楚新月不敢再吭声。事情要真闹起来,是经不起推敲的,不说贺总了,贺董那边肯定是过不去的。没敢真的掺和进有钱人的感情游戏,楚新月只能妥协道:“你的事,我确实做不了主,既然你执意要辞职,那我就只能请贺总来主理这件事。”说着她就走了。安宜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低头继续敲键盘。爱了很多年的男人,一夕之间刮骨剔除,是很需要勇气的。她也不知道后续她会不会疼痛,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后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一点,在后悔之前再快一点,这样就是真后悔了,木已成舟,她也不会再变回瞻前顾后、唯唯诺诺的自己。
“安秘书?”楚新月整个人都僵住,显然没想到,安宜会两个都不选,直接给出第三个选择。
短暂的怔愣,她呐呐劝了起来:“安秘书你不要太冲动,这事儿本身不严重,只要你诚心道个歉...”
“我看着像是在开玩笑吗?”安宜双眸睁得大大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楚新月:“我在很认真的跟你提辞职,你能做得了主,就做,你要是做不了主,就去找能做主的人来做。”
说完,她坐下去,打开文档就开始敲辞职报告。
她表情淡漠,容色清冷,一本正经的模样,楚新月一时间还真分不清,她是真心想辞职,还是不愿接受两个选择,所以剑走偏锋、另寻出路。
心里是有点忐忑的,担心事情办不好,吃了宋薇薇的瓜落。
但人都站在这里了,也不好当面联系宋薇薇询问意见,楚新月只能斟酌着语气,低声:“安秘书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宋小姐她不是不讲情面的人,贺总看着对你也挺好的,你...”
话还没有说完,两道犀利的视线就扫过来。
看着软弱可欺的小新人,突然间爆发出楚新月连见都没有见识过的力道,沉声:“楚秘书你要是再啰嗦,我不介意去求姑父,亲自给我做主了。”
喉咙口被堵住,楚新月不敢再吭声。
事情要真闹起来,是经不起推敲的,不说贺总了,贺董那边肯定是过不去的。
没敢真的掺和进有钱人的感情游戏,楚新月只能妥协道:“你的事,我确实做不了主,既然你执意要辞职,那我就只能请贺总来主理这件事。”
说着她就走了。
安宜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低头继续敲键盘。
爱了很多年的男人,一夕之间刮骨剔除,是很需要勇气的。
她也不知道后续她会不会疼痛,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后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一点,在后悔之前再快一点,这样就是真后悔了,木已成舟,她也不会再变回瞻前顾后、唯唯诺诺的自己。
她受够了,受够了就连姿势都不能自主选,委曲求全像个玩物的生活。
“对不起,姑姑,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喃喃的默念一声,安宜加快速度打字,不一会儿,离职报告就写好了。
分别抄送到楚新月和贺知舟两人的邮箱,她关了电脑,摘了戴在胸口的工牌,扔给楚新月。
“我先走了,私人物品等离职流程走完再回来拿。”
她走得很快,像是生怕慢了一步,贺知舟会拦着,会再出什么变故。
可惜她的担忧注定是多余的,一直到出了贺氏大楼,贺知舟都没有出手使人拦她。
迎着头顶格外惨烈的阳光,安宜深吸一口气,停住脚步。
回望从工作了五个多月,就悲伤了快一个月的贺氏集团,安宜轻扯了下唇角,毫无留恋的离开。
宋薇薇收到消息来到外面的大办公室,连安宜的影子都没有捕捉到。
她早就走了,连东西都没收拾,走得干脆又利落。
还真没想到,一个靠贺家吃饭的孤女,竟有这么大的魄力,说走就走,宋薇薇眸光微紧,调头回去贺知舟的办公室。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她站在那里,垂着头,神色惶惶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如果早知道安秘书这么有主见,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悄悄把数据改回去就是了。”
她的这话说出口,就像坠入湖里的石头,久久没有得到有效的回应。
怔怔抬起头,她对上一双浓黑如墨、幽如寒潭的眼睛。
她被这眼睛看得发怵。
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脸:“知舟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贺知舟收回视线的同时,端起了右手边的茶杯:“我们俩是怎么谈妥条件确定婚约的,你心里有数,看在你很需要这个项目做投名状,不会轻易在项目上做文章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但这不是你玩弄人心,欺辱打压我女人的理由。”
他用的是我女人,而不是我表妹,我秘书。
宋薇薇脸色刷地惨白:“知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早就知道你和安秘书的关系,坦然的理解并接受,没打算在这上面多纠结什么啊,毕竟从一开始,我就是拿你当哥哥,我们的婚姻,也只是迷惑双方家人各取所需的把戏罢了。”
“出去!”贺知舟啪地放下茶杯。
宋薇薇被吧嗒的声响,吓得一个激灵:“知舟。”
“别让我说第三遍,出去!”
安宜上了出租车,隐忍已久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到底是认识十年,爱了四年,就连反反复复的闹分手,也都闹了一个月还没结果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一点都不在意呢?
如果她真不在意,完全可以在他明说不会娶她的第一时间,就鱼死网破的。
他对她的那些威胁,确实成立,但她怕关系曝光,他应该也是怕的。
她明知这一点,还迟迟没有真的撕破脸,可能因为她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期待的吧。
可是现在,她所有的期待都散了,她的心也死了,死在那个男人不留情面的质疑里了。
“师傅,去枫林岸。”话刚出口,安宜就后悔了。
为了尽早脱身,她连留在公司的个人物品都能不要,又怎么去是他地盘的枫林岸自投罗网?
她不怕行李还没收好,就在困在那里了,想走都走不掉,还又被背上欲擒故纵的黑锅吗?
闹了快一个月,各种锅背够了,安宜也不想再背了。
干脆任何行李都不要,只带着随身的身份证和护照,直接出发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她给闺蜜打了电话,得到银行卡号后,她用手机操作,把银行卡里所有的钱都给转出来。
钱不多,她上班几个月的工资买战袍用掉了,贺景山前几天给的支票做造型用掉了,能攒在卡里的,也就是这些年的红包,还有大学时候帮人做项目,陆陆续续赚的一点零花钱。
加起来也才二十来万,不算多,过渡一段时间是够的,安宜很满意,以至于上飞机的时候,她比离开贺氏还痛快,完完全全的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