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要装作痛心疾首,这踏马的是什么人间疾苦?秦苒自从收获了第一块矿石,整个人像打了鸡血,脚焊死在水底,逮着一个地方死劲薅羊毛。只要薅不死,就往死里薅。直到脚底的石头都被她撸了个遍,脏水灌了个半饱,也没再发现一块矿石。“苒苒!”嗯?有人在叫自己?秦苒扭头,正对上一个妇人满含善意的目光,“快上来休息会,春天水凉,可不敢这么捞!”秦苒对妇人微微一笑,远远回了个“好!”
然而,捞矿不是个轻松活,在套了防水服的情况下,她瘦弱的小身板还是抖啊抖的,像冬天里被寒风肆虐的小白杨。
太阳越升越高,秦苒甩了甩发麻的胳膊,抖了抖僵硬的双腿,深吸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
一上午眼瞅着快要结束了,她还什么收获都没有。
“哇!好大的矿石!”
“天哪,快看,有人捞到矿啦!”
“真的吗,在哪?我也要看!”
“我也去,我也去!”
身后响起一阵骚动,秦苒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了一眼,被人团团围住、昂首挺胸、洋洋得意的人不正是她的死对头——鹿闻卿吗?
顿时一口恶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真的耶,卿卿你要发财了!”
“哎呀,卿卿你这是锦鲤附身了吧?”
“哎呦喂,好大一块矿石,卖了够全家吃一个月了吧?”
行,炫富是吧?
真是纱布擦屁股给她漏了一手!
“咕噜咕噜……”
秦苒努力咽下口水,自欺欺人的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肚子它不是饿,而是对老天爷的有声反抗?
呜呜呜,自己的失败忽然心痛,但敌人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滋滋,滋滋。”
手腕忽然剧烈振动起来。
秦苒第一个想法就是,老天爷终于听到了她的心声,第二个想法,没人看见吧?
她悄悄扫了一眼,发现大家注意力都在鹿闻卿身上。
心下一喜,也不管手里握了几块石头,通通塞进了空间。
啊哈哈哈,秦苒此刻只想掐腰仰天狂笑,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要装作痛心疾首,这踏马的是什么人间疾苦?
秦苒自从收获了第一块矿石,整个人像打了鸡血,脚焊死在水底,逮着一个地方死劲薅羊毛。
只要薅不死,就往死里薅。
直到脚底的石头都被她撸了个遍,脏水灌了个半饱,也没再发现一块矿石。
“苒苒!”
嗯?有人在叫自己?
秦苒扭头,正对上一个妇人满含善意的目光,“快上来休息会,春天水凉,可不敢这么捞!”
秦苒对妇人微微一笑,远远回了个“好!”
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别人的善意她很珍惜。
动了动麻木的手脚,秦苒淌着深水一瘸一拐回了岸边。
妇人的小圈子一共有七八个人,都是跟妇人一个年龄段的,正叽叽喳喳的说着家长里短,氛围温馨又和谐,不是她能融的进去的。
融不进去就不必强融了。
秦苒转了个弯,自顾自走远,找了个没人处,一屁股瘫在地上,边捶打着僵硬的四肢,边四处打量。
河面很宽,岸上稀稀疏疏生长了些杂草,成堆的石头被人们胡乱的堆积在岸边。
相熟的男人和女人各自组队,或欣喜或沮丧的交谈着。
也有几个跟她一样不合群的男女,孤身一人待在岸边,目光不知道飘向了何处,麻木而空洞。
秦苒收回目光,掏出营养剂灌了一大口,呸,又腥又涩。
不过充饥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一小会,头不晕眼不花肚子不叫了。
怕自己会忍不住呕出来,赶紧从背篓里拿出水,咕咚咕咚闷了个半饱。
一道炙热的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她的手上,秦苒扭头,正对上一道艳羡的目光。
见她看过来,主人连忙艰难的挪开目光,还情不自禁咽下一大口唾沫。
秦苒深深叹了口气,宝贝的将营养剂收回口袋。
唉,能沦落到捞矿的人,又有哪个不是生活的水深火热呢?
她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谈何可怜别人?
将将休息了半个钟头,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下河了。
鹿闻卿小团体没有耽搁,也紧跟着淌水捞了起来。
秦苒认命的起身,强忍着冰冷,毅然决然下了水。
唉,上辈子跟丧尸打交道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罪,万万没想到,都星际时代了,还得靠出卖体力养活自己!
又四个小时过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腕表又振动了两次。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都偷偷塞进了空间。
背篓还跟来时一样,空荡荡的。
她是经历过末世的人,能在人吃人的环境中苟命多年,自然深谙怀璧其罪的道理。
天色刚tຊ刚擦黑,就有人扛不住冷,哆嗦着上了岸。
秦苒也待不下去了,活动了下冻僵的手脚,打着寒颤淌上了岸。
哪怕有空间异能的加持,身体比原身好了不是一星半点,长时间的寒冷侵袭和水流冲击,也让她惨白着脸,牙齿“咯吱咯吱”打着架,格外瘆人。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快点回家,抱着杯子喝上一大瓶热水驱驱寒。
紧赶慢赶终于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却被鹿闻卿小团体拦下。
她说怎么这一整天这么安静,什么幺蛾子也没出呢?
合着是在这等着她呢?
秦苒不欲搭理这几个脑回路明显不正常的疯女人,抬腿就要离开。
“站住!”
江月和鹿闻卿一左一右拦住她的去处,眼睛瞄过她空空的背篓,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哎呦喂,大家快过来瞧瞧,秦苒又白忙活一天啥也没捞到!”
秦苒挑眉冷嗤,“那又如何?碍着你眼了?”
鹿闻卿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大家快过来评评理,还说没有接受我哥的接济?就凭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姐寡弟,能活到现在?”
秦苒快气笑了,嘴上问着“你有什么证据?”
大脑却在极速运转,原身是个除了捞矿六亲不认的狠人,除了对亲弟还算有感情外,外人她连多一眼都懒得看。
所以关键时刻,谁也指望不上。
真要一对四,打是能打,就是得受点皮外伤。
累一天了,能动嘴就尽量别伤筋动骨。
如是想着,眼睛快速扫了一眼四人的走位,很好,江月是个专挨枪打的出头鸟,坐实舔狗无疑。
其他两个不熟的,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看着谁也不想得罪的怂样,合着这俩是凑数的?
所以,四人小团伙是以鹿文卿马首是瞻了?
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秦苒将空间里的匕首,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到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