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岂非就没有冤假错案了?”“也不一定,有些死者未必能看到凶手,尤其今日的死者还是个小兽,杀它的人更不会想到遮自己的脸。”“厉害的玄术师都是给活人做观生术,也就沈家后人能给兽类做观生……”众说纷纭之下,沈琼枝的一切道具已经准备完毕。就见小兽的尸体已经摆放好,一旁放着一面铜镜,沈琼枝立刻开坛做法,将尸体内温养的兽魂提取出来。浑圆的铜镜内,立刻出现小兽临终前的画面,虽是漆黑的,也没有声音,但微白的月光下,一张脸,却是清晰无比的落在了铜镜内。
“你不了解元儿,凭什么武断的认为她不会改?”
“她也不了解那些死难的将士,所以她凭什么武断的拿他们的命儿戏?”沈琼枝微微一笑,已经转身离开了。
“沈琼枝,你当真要把事情做绝?”
身后的长公主,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她就这么一个想要保护的女儿了,你们都要这样摧毁吗?
她不敢想象,陆元儿要是被当众受刑,名声尽毁,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长公主无能为力。
因为对方是沈琼枝,一个孤身出现在京城的沈家后人,没有软肋没有掣肘之处,还深受元帅的信任,甚至可以左右战局,她动不了沈琼枝。
“来人。”
“长公主有何吩咐?”
“通知元儿,立刻动身离开灵州,回京城去。”
人都不在灵州军营了,纵然真相大白又如何呢?宣城长公主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然,她觉的,这是对陆元儿最好的补偿。
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能为女儿做这么多了。
“等战争结束,本宫自会亲自去陛下面前负荆请罪。”
……
另一面的陆元儿,一大早就听人说长公主出门去了,去寻沈琼枝去了,便以为此事已经十拿九稳。
毕竟这些年,还没有长公主亲自出面解决不了的问题,陆元儿心情这才舒畅,不想还没舒畅完,就收到长公主的传话,让她立刻离开灵州。
“怎么,此事母亲也办不了吗?”
陆元儿大怒。
前来传话的手下,为难道:“小姐还是按公主说的做吧,莫要让公主担心,只有您走了,公主才能安心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好一个沈琼枝。”
陆元儿咬牙切齿的念了一句,她倒也识时务,起身便走了,只要她走了,日后想再罚她可就难了。
而彼时,沈琼枝已经来到了主帅营帐,今日便是小兽魂魄温养完成的日子,她直接用观生术,便可真相大白。
此刻,燕大元帅等人,以及一干副将,包括长公主与陆侯,也在营帐内。
其他人都是一脸的好奇,他们早就听闻了沈琼枝的观生术,一来没见过,二来他们比谁都好奇,究竟是哪个奸细害死了那两千将士。
想起那日的情形,便是咬牙切齿。
唯有燕大元帅和长公主之间的气氛感觉怪怪的。
一看燕大元帅的脸,沈琼枝就多少猜测到了,长公主应该已经跟燕大元帅也摊牌了,希望对方看在自己多年战功的份上,元帅能高抬贵手一次。
可惜,燕大元帅也没答应。
沈琼枝也没答应。
他们就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女儿死,长公主心中焦灼一般的难受,却无能为力,送走陆元儿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才区区三日的时间,长公主像是老了好几岁。
她此刻像个旁观者一般,只看着沈琼枝进来,稍后等将真相揭开,元儿已经离开了灵州,事情便就结束了。
这时,营帐外忽然传来吵杂的叫骂声,一问才知,是因为最近军中流言纷纷,有人帮着陆元儿诋毁沈琼枝。
说阵石之事,根本就是沈琼枝自己做的手脚。
而有人帮陆元儿,自然也有人帮沈琼枝,于是双方各持己见的人,今日终于就杠上了,听说为首的还打了起来。
此刻人已经被带到了帐下,就见两个人依旧吵的很凶。
“陆元儿已经被用真话符证明清白了,那动手脚的人只能是沈琼枝,她虽大破金石阵,立下首功,但她为了杀前夫泄愤,却赔上两千将士的性命,实在太过卑劣,这样的人,就算再厉害也是败类,今日能牺牲两千将士,明日就不怕随便牺牲旁人吗?”
“你胡说,只是证明陆元儿是清白的,又没说做手脚的一定是护国侯,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要没有护国侯我们此刻还被敌军打的不敢露头呢,不知要死多少人,别说两千,两万都有可能,护国侯扭转战局,你们却因区区两千人的命就泼脏水,不怕丧了良心吗?”
“要我说,不是那陆元儿,也不是护国侯,必定是敌国的奸细,你们莫要吵了……”
“……”
沈琼枝听了一耳朵,勉强明白,他们各执一词,一个在说人品一个在说功绩,他们营帐内却在讨论真凶。
有趣有趣?
“别吵了,谁告诉你们陆元儿就一定是清白的?此事还没查清楚呢?”燕北率先走出去,喊了一声。
燕将军的威名,大家还是要敬着的。
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不是说陆元儿已经经过真话符的验证了?”
燕北冷笑:“真话符又怎样,说不定也有出错的时候,既然你们都这么想知道真相,不如就都留下来看看,护国侯的观生术。”
“咦,陆元儿怎么没有来?”
“来人,去传陆元儿。”
“是。”
索性燕大元帅也出了营帐,外面围了一圈的将士,都要看看真相究竟如何,当然,顾玉书和桑青,还有秦无邪魏争鸣都在。
开始因为真话符的事情,他们对陆元儿还是信得过的,不过此刻听燕北的话头,一时都眉头紧锁。
陆元儿连他们都骗?还有几句实话吗?
沈琼枝此刻却道:“其实陆小姐在不在都是一样的,若她有罪,自会显现,若她无罪,就更不用来了。”
“没错,护国侯,快让我们看看你的观生术。”
“观生术是什么?”
“土包子,就是抽出死去的灵魂,可观看它临死前的画面,便是观生术。”
“这样岂非就没有冤假错案了?”
“也不一定,有些死者未必能看到凶手,尤其今日的死者还是个小兽,杀它的人更不会想到遮自己的脸。”
“厉害的玄术师都是给活人做观生术,也就沈家后人能给兽类做观生……”
众说纷纭之下,沈琼枝的一切道具已经准备完毕。
就见小兽的尸体已经摆放好,一旁放着一面铜镜,沈琼枝立刻开坛做法,将尸体内温养的兽魂提取出来。
浑圆的铜镜内,立刻出现小兽临终前的画面,虽是漆黑的,也没有声音,但微白的月光下,一张脸,却是清晰无比的落在了铜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