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似笑非笑。她纤细葱白的手指,静静地搭在轮椅扶手上。轻轻地,敲击了一下。仿佛早就预料般,纪馨好好的,怎么会在山林里出事呢?“是你就好。”“我要杀的就是你!”谁知道听她承认后,这名黑衣人冷笑一声,他握着匕首朝她冲过去。天色黑暗,雨夜湿冷,只有寺庙中的一点点燃烧着的火光,映照在少女的眼中,就看到她眼中的无辜,转瞬被笑意替代。而这名黑衣人却浑然未觉她的眼神变化。
怎么回事?!
她居然发现了他。
“你是来杀我的?”
纪朝惜抬眸,她的眼睛却很平静,好似看到这名黑衣人,她丝毫也不畏惧。
只是从她这双眼睛里,顷刻间眼底夹杂冷雾,连她的声音都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你是纪朝惜。”
这名黑衣人像是为了确认般,低冷的声,他表情阴狠,他是来杀她的人。
“嗯。”
纪朝惜默了一秒,语气稀松平常地说,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薄的弧度。
“是我。”
似笑非笑。
她纤细葱白的手指,静静地搭在轮椅扶手上。
轻轻地,敲击了一下。
仿佛早就预料般,纪馨好好的,怎么会在山林里出事呢?
“是你就好。”
“我要杀的就是你!”
谁知道听她承认后,这名黑衣人冷笑一声,他握着匕首朝她冲过去。
天色黑暗,雨夜湿冷,只有寺庙中的一点点燃烧着的火光,映照在少女的眼中,就看到她眼中的无辜,转瞬被笑意替代。
而这名黑衣人却浑然未觉她的眼神变化。
在匕首挥过来的那一刻,她眉眼间,透露出一抹不耐烦,而后面朝上,身体后仰。
轻松地避开了匕首的袭击。
与此同时,在匕首划过她的面颊上的时候。
一抹寒芒在她眼前划过。
本来,匕首是要割破她的喉咙的,却被她轻易躲过去了。
下一秒,这名黑衣人眼神一变,他急忙皱起眉,眼睛里的戾气散发出来。
他明显是没想到,坐在轮椅上的一个纪家的病弱大小姐,居然能躲开他的攻击。
他握着匕首,再次朝她划过去。
那一瞬,纪朝惜坐在轮椅上,她侧脸在黑暗中白的发光,像是一束冷淡的月光。
微微挑眉。
似乎是对这名黑衣人实力的一种不屑。
“你的动作太慢了。”
她的眼睛里藏着冷笑。
她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带有一种杀意,不经意间蔓延出来。
这名黑衣人被刺激到,他顿时使力,匕首铿锵,直接袭向她的面部。
他是冲着她这条命来的!
纪朝惜却在这名黑衣人靠近的一瞬间,抬起手,骤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然后手往前,迅速的,攥住了他的手腕。
“啊!——”
那一刻,只听到这名黑衣人的一声惨叫,骨骼咔嚓一声。
手腕骨碎裂。
黑衣人疼得面色惨白,失去了攻击的能力。
匕首掉落在地上。
他被她攥着手腕,毫无留情地扔在了旁边脏污的地面上。
她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微笑。
“Y国杀人的买卖,现在这么好做啊?”
就他这样的身手,也敢来接这种生意。
眼下坐在轮椅上的单薄身影,跟之前在避暑山庄柔弱的少女,截然不同的一面。
就好像她的这副苍白病弱的面容之下,藏着的是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名黑衣人握着碎裂的手腕骨头,他咬了咬牙,气愤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或许是纪朝惜的话,完全激怒了他,他眼底有骇然的戾气。
顿时捡起来地上的匕首!
在这名黑衣人眼底满是阴狠戾气,朝她逼近的时候。
纪朝惜眼睛里清晰的,映出来他的身影。
随后,她面无表情的抬眸,葱白的手指搭在扶手上,将轮椅一个圆滑的转圈。
在这名黑衣人手持着匕首刺向她的那一刻,她陡然侧身,避开攻击。
却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的那一把匕首,出现在了她的手腕间。
匕首贴着她冷白的肌肤。
速度快到惊人。
昏暗寺庙中,干柴燃烧的火光,映在斑驳的墙壁上,有些昏暗阴森。
忽然斑驳的光影,一晃。
纪朝惜眼神暗了下来。
她的动作,顿住。
而后她清冷的眉眼,微微一沉,好似有什么血雾在她眼前溅出来,她手里动作停住。
她的眼睛上溅到了血。
温热的鲜血,洒在她的苍白的一张脸上。
这名黑衣人瞳孔一缩,竟然被一刀割喉,瞳眸睁大,震惊的看着她。
他似乎完全想不到平日里被养在纪家,对外声称是体弱多病的纪家大小姐,居然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完全就是情报失误了。
他们刚才的过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面。
甚至,他临死前都看不清她到底是怎样出手的。
他的脖颈上,一条醒目的血痕,出现在那。
画面停滞。
纪朝惜长睫一颤。
垂眸。
她将沾了血的匕首扔在了脚边,好似有些嫌弃。
这名黑衣人就这样在她的面前倒了下来。
这人,应该是有人花钱买来的杀手。
而她在回纪家的半路上遇到他,无非两种原因,要么是单纯有人不想让她活着回去。
再或许,是有人为了阻止霍家与纪家的联姻,故意挑了霍云洲跟她在一起的时机来。
这样一来的话,如果纪朝惜出了事,那么霍云洲,乃至整个霍家都得欠纪家一个说法。
霍纪两家势必会反目。
好阴险的算计。
她眉眼一冷,想起来在山林间出事的纪馨。
而纪馨早不去上厕所,晚不去,偏偏在这个时候,故意闹出来动静,然后引开她身边的人。
难道说?
他们之间,也有着某种联系。
那么会是谁,指使的纪馨呢?
纪朝惜葱白的手指,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她低眸,扫了眼地面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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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好不巧的是,纪朝惜刚好就发现了在后山的纪馨。
“呵,”她冷笑着出声。
纪馨身后,忽然有一道冷笑声响起,将她吓了一大跳,肩膀狠狠地颤抖,猛地转过身来。
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纪朝惜。
少女轻悄悄站在那,几乎融于黑夜的清冷的一双眼睛,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
纪馨皱眉道:“纪朝惜,你怎么会?!”
她借着黑漆漆的天色,看到了那一抹坐在轮椅上娇弱的身影。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我会没事?”
纪朝惜挑了下眉,声音清冷,响在这片静谧无声的山崖后方。
前方的寺庙,燃烧着的火光,隐隐映在纪馨眼中。
她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你没死?”
怎么可能呢?
“没想到十年不见,你的心思,依旧跟小时候一样狠!”
纪朝惜轻轻抬眼,看着对方,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敢直面着纪馨。
“纪朝惜!”
“你凭什么说我?”
纪馨忽然笑起来,“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不可能被爷爷送出国,我不可能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独的熬过整整十年!”
“你知道那种滋味么?”
“我的护照被扣,回不了Y国,只能一个人拼命的努力,想着等有一天我能回来,回到纪家。”
“而如今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活着从三清峰回去吗?”
纪馨说是要去上厕所,其实是在找机会,支开寺庙里的人。
尤其是霍云洲。
纪朝惜的这个未婚夫,京城霍家的太子爷!
分明他们两个人没有交集,霍云洲却还是守在纪朝惜身边,照顾着纪朝惜,而那天在帝景会所里霍云洲几乎都懒得看她一眼。
凭什么啊。
是因为她长得不漂亮么?
竟然会输给纪朝惜一个病秧子。
难道就因为纪朝惜是纪家的大小姐?
她就能门当户对,就能什么都不用付出,自然而然的,拥有整个京城家世最显赫,身份地位最高,才华相貌最出众的男人。
那她为什么不能拥有?
只要有纪朝惜在一天,她纪馨永远都只是纪家的养女。
纪家的大小姐这个称呼,永远都是纪朝惜的。
他们只会恭敬的唤她一声,纪馨小姐。
呵呵,连名带姓的喊,又哪里是真正把她当成纪家人。
只要每次纪馨想起来,都能想到纪朝惜那几位温柔出色的哥哥,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把所有的疼惜和爱护都给了纪朝惜。
而她,跟纪朝惜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每天只能像是一直可怜虫似的,活在纪朝惜的光芒和闪耀之中,当纪家人心情好的时候,才给她一些关爱。
而这些,她受够了!
“所以你就联合了外面的人,对我下手,想让我死在这里?”
纪朝惜的语气平淡,但每个字,每个词都掷地有声。
她的表情平静。
即使是她一个人在这寺庙悬崖后方,她也能坦然的面对纪馨。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目光冷漠而高傲。
仿佛是在看一只无足轻重的虫子,完全没有把纪馨放在眼里。
“是!”
纪馨笑了一声,她眼神可怕至极。
“纪朝惜,只有你死了,纪家的大小姐才会是我。”
“就算我被送出国十年又怎样?”
“你们纪家答应过的,会养育我成人,你爷爷他更不会背信弃义。”
否则的话,她早在十年前就被赶出纪家了。
但纪老爷子承诺过她的父母,会对她负责任。
可纪馨她不明白的是,纪朝惜爷爷承诺过的事,这些年的确都遵守了。
但纪朝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