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在意比赛输赢。反正明年你还可以再参加。上次我看转播,有一位52岁的老先生,依旧精神抖擞地参赛啊。”希望这次,他能以一种平和的心态面对即将到来的比赛,或许会有新收获。黄庭轩怔了一下,随之释然,“晚宁,简单的祝福就可以。”没想到,黄庭轩开始在意这种小事了。“以你我关系,我很难真心祝福你……算了,那我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升段。”“嗯。”目送那个人远去,衣晚宁如释重负之后,转头走进公寓。
元初,因为线香的出现,向来只有贵族、士大夫、有钱人用的香,在平民阶层普及开来。
传统的印香、香丸对比一点即用的线香,终归不是那么方便。
刚做好的线香,粗闻是香材们各自的气息。但是随着窨藏时间的流逝,和合产生出和谐融为一体的香韵。
这种变化可能是微妙的,不易察觉,却能在某个瞬间,如同打开记忆的宝盒,释放出被酝酿过的记忆。
历代文人追逐的便是这种特殊的混合香韵。不是简简单单,桂花线香就是桂花香,玫瑰线香就是玫瑰香。而是独一无二,只属于自己的香韵。
晚风宛如一把钥匙,轻易地打开了记忆的宝盒,让那些久远的、珍贵的回忆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
人也是如此吗?特别是黄庭轩,似乎每一年他在细微地改变,融合着。
回忆起了她作为文艺青年的日子,那时的她充满了梦想和激情,而不是现在自嘲的"文艺沙雕"。
跟风看过一部电影《看得见风景的房间》,那位成功的中年女作家,对着意大利古老小城提出她的评判,言语辞藻华美得像一首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可是,电影里让衣晚宁印象最深的却是,有一对老妇人,其中一位白发苍苍问另一位头发花白: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矢车菊。
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矢车菊?
是的,她见过最美的矢车菊。和黄庭轩一起。
衢州山水中,石桥缝隙里的一朵矢车菊。一朵被人刻意放在那,等待她发现的矢车菊。
他偶尔的在意,几乎铭刻了她五年的岁月。
黄庭轩是天才,毋庸置疑的的天才,他可以轻易看穿了所有人的行为动机。同样他拥有天才该有的臭毛病,傲慢自我、独断专行,从不顾及身边人,大部分时间里,因为有天才滤镜,衣晚宁可以容忍一二。
就算离婚一年后,这人跟睡醒一般,跑到自己身前欢快地摇尾巴。一边说他错了,一边重复着过去的错误。
她觉得很烦,奇怪的是,不讨厌。
说实话,旺盛好奇心一直让她无法真正说出狠话,她好奇以黄庭轩的性格会为了重归于好做到哪一步。只能一遍一遍提醒黄庭轩, 不要过来。
可是黄庭轩每每走一步棋,却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为过去的自己难过。
过去的她,如果能得到这一份迟来的体贴,该多好。
有时,她思考是否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导致走到了最坏,是否应该改变自己去拥抱新的未来。但,似乎没那个必要。
离开他,除了事业不顺。心情挺好。
山居岁月又累又苦,却没有多余时间想那么多心事。
回到熟悉的城市,纷至沓来的杂事,不算开心却有挑战性的工作。不会让她纠结于自身,却容易沉溺往事。
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甜。
路灯一一亮起,路也走到尽头。
“送到这里吧。”衣晚宁向他告别。
“嗯。”
“不要太在意比赛输赢。反正明年你还可以再参加。上次我看转播,有一位 52 岁的老先生,依旧精神抖擞地参赛啊。”希望这次,他能以一种平和的心态面对即将到来的比赛,或许会有新收获。
黄庭轩怔了一下,随之释然,“晚宁,简单的祝福就可以。”
没想到,黄庭轩开始在意这种小事了。
“以你我关系,我很难真心祝福你……算了,那我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升段。”
“嗯。”
目送那个人远去,衣晚宁如释重负之后,转头走进公寓。
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佟瑶的房门前,敲响了门。门一开,佟瑶身着一件性感的丝绸睡裙,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进了屋内。
“跟野男人混够,舍得来我这啦?”佟瑶半开玩笑地调侃着衣晚宁。
“烤猪蹄。”衣晚宁从包里拿出了打包好的烤猪蹄。
话语未落,佟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衣晚宁了,像看见了什么被外星人啃过的新型物种。
“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你居然吃油脂含量那么高的食物!”佟瑶几乎尖叫。
“它没标卡路里啊,搞不好是 0 卡哦,试试呗。”衣晚宁带着坏笑,试图说服佟瑶。
“不要!我辛辛苦苦吃蔬菜白肉控制体型,一块猪皮就能破坏我一周的克制。”佟瑶坚决地拒绝。
谁知,这一番义正词严,完全没有打消衣晚宁劝食的念头,反而改变了她的思路,“减肥就是为了放纵吃喝,不然减肥干嘛?”
“为了穿衣服好看!我可不愿意坐下去,凸出一团肉。”佟瑶对美的追求有着自己的标准,绝不会因为外部诱惑动摇。
收开有些凌乱的餐桌,衣晚宁把打包的两盒猪蹄打开,任由香气在房间里四处乱撞,“那多没意思啊,身体感受不到时光的力量,就不会珍惜每时每刻。肆意浪费不会回去的每一天。”
“我绝不被你的歪理裹挟!”
10 分钟后,垂头丧气的佟瑶放弃了顽抗到底,坐在了餐桌前,甚至还与减肥最大的敌人说,抽屉里有一次性桌布。
“你来找我,不止为了破坏我的减肥大计吧。”佟瑶边啃着猪蹄边调侃。尽管只认识几天,但是衣晚宁真的很好猜,这个人几乎把她的本我展露在外面。
热情,足够真诚,却保持足够的社交距离。
别说连鼎文了,佟瑶一个女人也快挡不住。
似乎什么阴暗扭曲的东西,在衣晚宁那里皆是可以消解的冰川。以柔克刚,温柔地让你放弃立场。
“那个,我想问问你,你知道黄庭轩,就是天和集团……”衣晚宁有些犹豫。
“我知道黄庭轩。”佟瑶打断了她,用行动告诉衣晚宁不必忌讳。
目前,摆在衣晚宁面前的线索,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构筑出来的大网。
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这张网的主人究竟是谁。只能大概猜一个模糊的方向。
“我想问的,黄庭轩的那位大伯和他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衣晚宁需要了解这些人的背景,以便更好地应对即将到来的审计工作。
真有意思,明明曾有姻亲关系。衣晚宁却要靠外人去了解他们。
在这个问题上,佟瑶没有犹豫,尖锐而直接地回答:“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一家都是。包括你的黄庭轩。”
嗅到了佟瑶的厌烦,衣晚宁迅速在胸口用双臂打了一个大大的交叉。
“离婚了啊。”强调她和黄庭轩没有关系,然后继续问:“他家的行事风格,能给我一点点提示吗?”
这样,她好做准备。
佟瑶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鼎文嘱咐过我,你不用去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只需要查出账目里的问题。其它的,让我来。”
“原来你是我的盔甲护身。”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真羡慕你啊,有男人愿意为你护航。”
衣晚宁则以一种理性的态度回应,“那不是他作为老板应该做的事吗?把你我放在不同岗位,充分发挥我们各自的最高价值,我认识的连先生就是这样冷酷的商人。”
这话呛得佟瑶差点呆了,“话也不是那么说,他对你始终考虑很多。”
衣晚宁眼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难道你认为,‘前线的员工只要全身心投入到商战中,听命行事,奋力杀敌就可以,可是后方人员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网络梗,来自游戏鸣潮。原句为“后方是这样的,前线的将士只要全身心投入到战场中,听命行事,奋力杀敌就可以,可是后方人员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文案踩一捧一,否定了前线作战人员的贡献。这个公式也被网友们称作“鸣式”。网友们多用该梗嘲笑鸣潮的逆天文案,目前该台词已被删除。’,这种完全否定我们工作价值的扭曲言论,你不要被资本家洗脑啊。他们就是想故意挑起我们的对立,让我们竞争,这样才能驱使我们更努力的工作。”
“我投降!”佟瑶这种资本主义浇灌出来的花朵,哪里是这种歪理逻辑王者的对手,转而问衣晚宁温和的话题,缓解此时的尴尬,“你和鼎文怎么认识的?”
“他是甲方,我前公司接了他的项目。”短短四个字道尽了一路心酸。
“理解。”不知为何,佟瑶有些同情连鼎文了,没有一个打工人能喜欢上挑剔的甲方,除非那位打工人要忍辱负重。
“后来呢?”佟瑶忍不住接着说。
衣晚宁摸着下巴,像回忆起了很不好的东西,眉眼皱在一起,“后来,他成了我家的忠实 VIP 客户,有时候会来山上帮忙碾香材、种地什么的。一到农忙季节,他就出现,我们家凭空多了一个劳动力。有一说一,他干得像模像样,确实是值得依靠的人。”
“你让鼎文种地?!那个连鼎文?!”佟瑶的声音差点劈叉了。
种地是什么丢人的事吗?衣晚宁伸手把佟瑶按下去,“还让他挑有机肥料。有问题吗?”
闻言,佟瑶几乎瞪大眼睛,不自主地摇头,"难怪……这沉没成本太高了。"似乎明白连鼎文为何会如此无法自拔。
衣晚宁不以为然,双眸发亮,盯着佟瑶,"既然吃了我的东西,那就给我干活吧。""你是葛朗台吗?"佟瑶后悔把人拉进屋了,本来是想把小姑娘逗得脸通红。
谁知是主动刷好酱料送入虎口。
又是一个几近通宵的夜晚,精神疲倦,脉络却越来越清晰。
有 7 家供货商的账目,咋看之下很正常,平平无奇的供应链,平平无奇的交付。像是她平平无奇的人生。
只是这数目累加起来,刚好是一个特殊的数字。
如果是故意做平,这也太过于刻意了。
“倒是像一名可怜的财务,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懂行的人求助。”
衣晚宁迅速圈定了 9 位项目负责人,与佟瑶商量,要问这些人什么问题。譬如基本情况、目前的项目进展、付款情况、什么样的进度会向甲方请款,以及过程中产生的验收、签收等相关资料是否正确提交。
核对完毕后,佟瑶摇摇晃晃起身,合上笔记本电脑,“呵……你倒是先救救我,困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去睡了。不然明天进场,不能美美的~”
信念感!这就是美人对美丽的信念感。她想学习。
却被美人丢出家门。
嘿嘿,才吃了一个高热量糕点没标就是0卡读到这里,即使有十几万字,但是描写男女主相处的笔墨还是觉得很少,两个人即使几乎天天见面,关系却没有很实质的改变,二人之间的感情很像被雨滴淋湿的纸潮湿粘腻,但又晦暗不明。 不过可能我比较喜欢热烈又细腻的情愫,没有说太太写得不好的意思。
没事,因为设定如此。江南梅雨季的阴霾、黏腻,又无法摆脱,我尽量用他们俩的性格去还原,哈哈哈,对比其他人的佳作,这是我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