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恒聿站在那里,掌心的黑色灵力也悄然散去。他呢喃道:“数千年过去,就连你的剑,对我也是满含敌意。”“我故意让魔族侵扰凡界,明明是你最不喜的事。”“为何你还要缩在眼前这凡人躯体中,不亲自出面解决?”恒聿心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身为魔族,你对神明有情,便是最大的错处。”“她想守护天下,你便毁了这天下,待她露面时,你再将其困在身边,不就好了。”“你一个魔神血脉的继承人,成天困于情情爱爱,像什么样子!”
朝曦神情坚定,目光扫过众人。
“魔族身躯坚不可摧,但有勇无谋,若是不能以力相对,便用智取其命。”
“从古至今,修道者能与魔族周旋,但身躯孱弱者不在少数,神女才想出阵法一道,供人学习修炼。”
“阵法一道千变万化,哪怕神女也无法钻研透彻,所以今日你们用的,便是对付魔族最常用也是最好用的诛魔阵。”
“此阵可困住魔族,让其失去反抗之力,布置阵法的材料也简单易寻,对你们来说,再合适不过。”
朝曦的声音缓慢却又清晰,逐字逐句的跟眼前众人讲解。
恒聿站在一旁,看着她的模样,神情有些恍惚。
他从前跟随朝曦学习阵法时,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渊源,他只想要教导自己的人开心,想看到朝曦眼中的欣赏和满意。
却从未想过,原来阵法的用途,和她的初心。
恒聿在无人看见处攥了攥手,眼中情绪翻涌不定。
待朝曦跟众人说完回到庙里时,已是日上三竿。
神女庙中也热闹起来。
先前那三人,已经被各自觉得可堪造就的人带走。
朝曦刚走到房间门口,却隐约感觉到剑匣异动,她神色一凝,就要上前。
可是她刚推开门,剑光从她眼前极速飞过,直直朝后射去。
朝曦转头,瞳孔一缩:“鸣霄!”
嗡。
只见鸣霄剑定定停在恒聿面前,剑尖所指,锋锐至极。
恒聿的额头,有一滴鲜血正缓缓流下。
朝曦快步走上前去,用灵力覆盖鸣霄,压制住它的躁动。
这才看向恒聿:“你怎么样?没事吧?”
恒聿摸了摸额头的血,苦笑道:“还好,没死。”
朝曦颇为过意不去,她轻声道:“我去找云爷爷要些金疮药,他医术很好,你等我。”
说完,朝曦匆匆往云为深的院子里跑去。
院中,恒聿站在那里,掌心的黑色灵力也悄然散去。
他呢喃道:“数千年过去,就连你的剑,对我也是满含敌意。”
“我故意让魔族侵扰凡界,明明是你最不喜的事。”
“为何你还要缩在眼前这凡人躯体中,不亲自出面解决?”
恒聿心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身为魔族,你对神明有情,便是最大的错处。”
“她想守护天下,你便毁了这天下,待她露面时,你再将其困在身边,不就好了。”
“你一个魔神血脉的继承人,成天困于情情爱爱,像什么样子!”
恒聿垂眸,嘴角扯开冷笑。
“这些话,本君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蛊惑不了我,所以,闭嘴。”
隐藏在他体内的魔神不由暴怒。
这新任魔君与从前的继承者不同,或许是因为曾经在神明身侧相伴千年,心中的执念和恶念竟没有多少,任他如何放大那份恶念,也不能让他为自己行事。
如今,堂堂魔君竟然扮成凡界的修道者,还要跟神女庙一起剿灭魔族。
简直可笑至极!
魔神不由开口:“你要跟着的这人,不过就是鸣霄剑认主,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何必浪费时间。”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好好呆在本君身体里,否则,休怪本君不留情面。”
“就算没有你这份血脉,本君照样能统治魔界。”
“若你再有一次异动,引起旁人怀疑,本君一定会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