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韵只能强装自己不在乎一样。就当两人是空气,现在他们却过分到要伤害自己身边的人。肖韵深知自己不能再任由他们放肆下去了,于是便找到了上一次帮过自己的江晚。她也并非是要以道德挟制江晚,只是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即便江晚不帮她,她也会另想办法。肖韵绝对不会让让秋雨被卖,因为那是她最亲的一个丫鬟。但是江晚想的却是,如果秋雨真的被卖了,那么魏郡王妃的地位就会更差。在郡王府的权威也会更低。
“秋雨是自小就跟着我的,我万万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我牵连被人卖了啊。”
魏郡王妃说到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江晚拿着自己的手帕替她擦了眼泪,“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我不敢再让秋雨呆在我身边了,只求夫人能够帮我把秋雨好好安置。”
江晚眉心微拧。
魏郡王妃这话的意思......
难道说是要把秋雨送到自己这里来?
但怎么可能,要是自己真的把秋雨留下来了,先不说家里那两个一定不会同意。
再就是将秋雨揽下来,自己就是彻底和魏郡王结下这个梁子了。
这是远远不是自己要不要多管闲事,事关魏郡王还有代表着傅砚,更是直接表明了镇国公府的意思。
这其中牵扯颇多,不是自己当时在百花宴替魏郡王妃说两句话那样简单。
且秋雨只是一个开头。
就算这次自己帮魏郡王妃把这件事处理了,下面楚姬还会搞出更多其他的事情。
治标不治本。
“王妃这件事情不是发卖秋雨那么简单。我若是真按照你说的那样,恐怕我便要不融于公爵府了。”
江晚确实没有在公爵府长待的打算,只是自己现在还没办法离开,这是暂且的容身之所。
“夫人误会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希望夫人能够帮我买下秋雨,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会另外安排。”
江晚听到这话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魏郡王妃只是要以她的名义将秋雨从发卖之地买回来。
江晚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盏,掀起眼皮瞧着魏郡王妃,缓缓问道:
“他们把秋雨卖给谁了?”
魏郡王妃苦苦流泪,“他们想把秋雨卖给一个屠夫,那人家里死了三个人,都是被他活活虐待致死的,他们居然这么恶毒想要把秋雨卖给他,这简直就是在欺负人啊。”
与其说是把秋雨卖了,其实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惩罚魏郡王妃罢了。
更不如说这是在给魏郡王妃施压,就是在警醒魏郡王妃上次当着外人的面让魏郡王没了面子而已。
再说后面是魏郡王让人做的这件事。
也就是说,这是那楚姬经过了魏郡王同意的事情。
魏郡王妃心里都要气得呕血了,这几日整日以泪洗面。
魏郡王宠妾灭妻也就算了,偏偏还要这样侮辱自己。
虐待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
江晚很清楚魏郡王这种状况。
他就是那种偏执人格,他心里是喜欢肖韵的,只是他心中不接受。
喜欢折磨自己喜欢的人,想要她主动来向自己求和。
魏郡王妃和魏郡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不过是见过几面。
后来到了出嫁的年纪,魏郡王妃的父亲就和魏郡王商量好了婚嫁之事。
肖韵父亲是和魏郡王一个党派的,就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魏郡王。
肖韵对魏郡王没有过多的感情,刚开始两个人也是相视如宾。
后面肖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怒了魏郡王,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肖韵之前还会找自己的错,后面觉得,就是魏郡王腻了自己了,这才纳了小妾入门,还让自己去上赶着被一个贱妾羞辱。
肖韵只能强装自己不在乎一样。
就当两人是空气,现在他们却过分到要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肖韵深知自己不能再任由他们放肆下去了,于是便找到了上一次帮过自己的江晚。
她也并非是要以道德挟制江晚,只是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即便江晚不帮她,她也会另想办法。
肖韵绝对不会让让秋雨被卖,因为那是她最亲的一个丫鬟。
但是江晚想的却是,如果秋雨真的被卖了,那么魏郡王妃的地位就会更差。
在郡王府的权威也会更低。
一个主子,如果连自己身边的奴仆的卖身契都没有,明明是忠心的丫鬟,无缘无故就被人发卖给一个死了三位夫人的屠夫。
那么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愿意真心服侍魏郡王妃。
大家也不会再听魏郡王妃的话,因为他们深知,在魏郡王府,肖韵做不了一点主。
人都是附强的,尤其在现在这个权为上的朝代。
自此,肖韵将彻底成为一个没有任何权威甚至人权的挂牌王妃,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魏郡王妃完全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在府里也没有权力。
江晚浅浅抿了一口茶。
看着旁边的愁眉苦脸的魏郡王妃,摇头:“不可。”
萧夫人本来以为江晚会帮自己的,没想到惨遭拒绝。
她低垂下眉眼。
虽然心中是有一点失望,但是也不怨江晚。
自己如今这个境地,没人帮助自己也是理所应当。
江晚能在上一次帮自己她也已经很感激了。
“多谢江夫人今日的招待,上一次夫人已经帮我说话了,这次我还恬不知耻来找夫人帮忙,实在是怪我,自己没有本事....”
江晚蹙眉:“这哪里又怨得到你,莫非你胆怯就有错了?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哪怕不完美,也是最真实的自己,你不必气馁,此事非你之错。”
江晚知道,这只是魏郡王在试图让魏郡王妃去求他而已。
只是魏郡王应该也想不到,就魏郡王妃的脾性,别说去求他了,宁愿来求只见过一面的江晚,都不愿意和魏郡王多说一句话。
“我的意思不是不帮你,只是我们要从源头解决问题。”
江晚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魏郡王妃。
魏郡王妃虽然性格胆怯,但是自尊心强,让她没脸没皮地去求魏郡王她肯定不愿意。
那么,就只有让魏郡王主动来给她台阶下了。
“这样,你今日回去后就装作大病了,躺在床上不可以下榻。”
魏郡王妃苦笑摇头:“就算我装病,他们也不会在乎我的,所以我才来找你,郡王肯定一来就知道我是在装病了。”
江晚握上了她的手,“并不是要他们怜惜你,你生病了,我以此借口来找你,秋雨那边我们先不管,我会让人暗中护着秋雨的安全的,我们得先让那妾室在郡王面前再说不了话。”
肖韵忧虑着看向江晚,问道:“夫人觉得我应该如何做。”
江晚会这样说还是因为自己知道魏郡王是喜欢魏郡王妃的,只是这中间不知道是什么误会,两人隔阂越来越严重。
肖韵如今必须要挽回魏郡王,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江晚很清楚,就算自己问肖韵是否有要和魏郡王和离的意愿,不用想也知道她定会说出一大堆的理由说自己不能和离,不能离开魏郡王府。
就如上一世,崔翘劝解江晚那样。
并非人人都如崔翘那般豁然。
江晚看着魏郡王妃:“我去的时候,你先让下面的人去请示魏郡王,再将消息传到楚姬耳朵里,想必在你生着病的时候她应该更想要来耀武扬威了。”
江晚的话让人不解,魏郡王妃疑惑:“让她来干嘛呢?”
这不是自讨欺辱。
“王妃可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和郡王造成现如今这个场面的?又是何时开始冷战的,只需要引着那小妾往这上面去说,到时候其他的我自会安排好。”
上一世,在魏郡王妃死后,魏郡王整日萎靡,世人皆知。当初的魏郡王妃本来和魏郡王好好的。
当初两人新婚燕尔,魏郡王和魏郡王妃每次出席宴会两人都是一副甜蜜的样子。
后面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两人突然就冷战了。
没有人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韵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有错。
魏郡王也不说清楚,两人都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谁也不让谁,必须得有个人来给他们台阶,才能让两个人和好。
江晚这次就要从源头解决问题。
魏郡王府。
书房里,魏郡王下完值回来正在看自己的公文。
没有人知道他并非是在看什么公文。
手中是一封笔法稚嫩的书信。
上面的字迹娟秀端正,看这字便能想到这执笔之人定是一脸肃静温柔地写下了这封信。
下方署名:上京御领史家肖韵。
正是魏郡王的正王妃,肖韵。
这是当时在春风堂,她随手写下的。
被魏郡王收到现在。
大家都以为魏郡王和肖家结亲只是为两家结好。
却不知道肖韵本来是要被送进宫的。
是魏郡王几次三番请求太子殿下与圣上暗中说道,又与肖家老家主商谋,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魏郡王才终于tຊ求娶到肖韵。
不料两人之间变成了如今这样。
魏郡王每天都在想自己要是先给肖韵服软会怎么样,但他做不到。
每次注意到肖韵那视自己为空气一般的眼神,他的心都会蓦地一刺。
像是卡在了荆棘之地,不上不下,疼得厉害。
他却只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让自己不那么难堪。
肖韵似乎也并不在乎自己对她到底如何,更别说自己要是去上赶着和肖韵解释,估计会被她觉得自己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