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叙冬大步走到一边,踩上堆在柜台下的塑料箱,手指在虎口绕圈三两下系起鞋带。“走。”苏青转身朝那帮瞠目结舌的孩子挥手道别,到前台对应来说:“去夜市!”孟叙冬皱眉,“别人上班,你别想一出是一出。”“饭还不让人吃了?”苏青扫了眼吧台,奈何现在只有应来一个人守着网吧,“那我们给你带点儿吃的。”地方是陈春和定的,夜市的土灶大碴子粥,老铺在抖音上翻红,门庭若市。苞米浓香黏稠,配着熏
孟叙冬大步走到一边,踩上堆在柜台下的塑料箱,手指在虎口绕圈三两下系起鞋带。
“走。”
苏青转身朝那帮瞠目结舌的孩子挥手道别,到前台对应来说:“去夜市!”
孟叙冬皱眉,“别人上班,你别想一出是一出。”
“饭还不让人吃了?”苏青扫了眼吧台,奈何现在只有应来一个人守着网吧,“那我们给你带点儿吃的。”
地方是陈春和定的,夜市的土灶大碴子粥,老铺在抖音上翻红,门庭若市。
苞米浓香黏稠,配着熏酱一块吃,从西北来的小子一吃一个不吱声。
孟叙冬正经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何况酒醒之后有些不适,慢吞吞用粥暖胃。
苏青把粥放了会儿还觉得烫,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小菜,也没出声。
陈春和顾着自己吃,半晌发觉气氛闷沉,抬头来看他们。他挠了挠鼻尖,小心翼翼地说:“小青姐……你还生师父的气啊。”
都几天了,能有什么气,再较真的人也不至于这么和自己过不去。苏青笑笑:“没有啊。”
要证明什么一般,她分了一小块薄饼到孟叙冬碗里。他稍稍掀起眼帘,却也没正眼瞧她,只是一口咬住饼嚼起来。
陈春和的视线来回在他们身上打转,莫名笑起来:“我以前就奇怪师父身边怎么都没人呢。”
苏青一下觉得喉咙有点痒,喝了口茶水,撩额边的发丝,正要开口,那小子又说:“美美姐说以前喜欢师父的女孩可多了,可我看师父——”
听到这个名字莫名不快,苏青略带轻蔑地垂下睫毛,“等你再过十年就知道了,年少的光环不值一提。”
傻子也听出了瞧不起的意味,陈春和怔然,却见孟叙冬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就知道甚至习惯。
“我小时候也不赖。”她轻巧地找补,将那句话的主语变成自己,变成一场自嘲。
孟叙冬放下羹匙,拿纸巾胡乱揩嘴唇,淡淡接话:“现在也还行。”
苏青tຊ握着杯子的手指一紧,抬眸瞥见他身影一晃而过,推开了椅子去埋单。
陈春和讷讷跟着站起来,似乎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可又难以捕捉。他端起碗喝掉最后一口稀粥,手背抹了抹唇缘:“小青姐,走吧?”
夜市到招待所不太远,他们步行过来,步行回去。只是回去穿过了另一条街,经过美美发廊。陈春和进去打了一眼,没看见郝攸美。苏青把打包的宵夜给他,让他先回网吧。
发廊过一个路口是间加盟便利店,灯光如昼,口香糖花花绿绿的盒子摆在收银台上。
苏青也不和孟叙冬说一声就进去了,走到最深处从冰柜里拿了支雪糕,返回收银台挑选安全套。
“欢迎光临——”戛然而止,孟叙冬站在门口看着,双手插兜。
“要袋子吗?”服务生问。
苏青没要袋子,一面剥着雪糕包装袋一面走出门,食指缝夹着安全套盒子。她抿住雪糕,那盒子也顺势塞进了孟叙冬皮夹克的衣兜。
稍长的指甲划过他手背,还未来得及收回就给他反手捉住了。两只手挤在衣服皮料与盒子棱角之间,痛而酸涩。
“家里的用完了。”她掀起睫毛却未看向他,雪糕润着晶莹的唇。
孟叙冬紧紧攥着她的手,似乎又加重了力道。不等人反应,他刀削般的下颌偏过来,依着她唇角咬了口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