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爷爷当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在地上,醒来之后他就找拐棍,他体面了一辈子,他要打死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可许野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他是被冤枉的。”杭攸宁看着杭雅菲,她很少跟姐姐顶嘴。杭雅菲没理她,收拾东西准备走,却被杭攸宁拦下了。“他不是坏人,爸爸说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我的眼睛不会错……”“能不能别再提你的眼睛了!”杭雅菲忍无可忍的叫起来:“我跟你说了
许爷爷当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在地上,醒来之后他就找拐棍,他体面了一辈子,他要打死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可许野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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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冤枉的。”杭攸宁看着杭雅菲,她很少跟姐姐顶嘴。
杭雅菲没理她,收拾东西准备走,却被杭攸宁拦下了。
“他不是坏人,爸爸说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我的眼睛不会错……”
“能不能别再提你的眼睛了!”杭雅菲忍无可忍的叫起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世界上没有特异功能,那是爸爸蒙你的,逗你玩的!”
杭攸宁说:“爸爸不会错。”
杭雅菲猛地一把将杭攸宁推倒在墙上,她死死盯住杭攸宁的眼睛,单眼皮,平平无奇的一双眼睛。
“爸爸错了。”杭雅菲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的眼睛真的有那么神,他就不会死!”
夜半孤灯人未眠
夏天的傍晚,小卖部门口聚集着一群小孩,聚精会神的听着杭攸宁讲故事。
“半夜,小阿姐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她就问,姑婆,你吃何个东西啊?姑婆讲,吃的是大枣啊,她说,那你给我一个。”
小囡们听得聚精会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小阿姐拿在手里一看,哪里是大枣啊!分明是小阿弟的脚趾头!”
“啊!”
孩子们尖叫起来,有个别胆小的吓出了眼泪,哭爹喊娘的跑出杂货店:“外婆!外婆!”
杂货店门口乘凉的老人,各自抱住自家孙孙,有的被孩子那傻样逗笑了,也有的回头埋怨:“阿宁,你就弗好讲个好听的?弄得来慌兮兮”
杭攸宁挠挠头,道:“我爸爸就是这么给我的讲的。”
胡奶奶只好安慰着自家小金孙:“人带着五百年道行,何个鬼啊神啊,都慌人!”
一旁的三叔公拿了手绢放在小孙女鼻子上:“你也活该,明晓得阿宁姐欢喜讲鬼故事,还天天来,来,擤!”
小孙女擤出鼻涕,抽抽噎噎道:“就听,我欢喜听。”
小孩子们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缓过劲儿来就缠着杭攸宁再讲一个。
杭攸宁道:“不讲了不讲了,阿姐还要理货呢。”
胡奶奶摇着蒲扇,问道:“你姆妈呢?”
“我姐出差,我妈去火车站送她了。”
东西太多,本来应该是杭攸宁去的,但姐妹俩吵了架,张淑芬只能自己去了了。
老人们边乘风凉,边讲闲话:“淑芬能干的,老早寡妇一个到这边,谁能想到供了两个大学生!”
“个歇辛苦到头,儿子在北京讨了老婆,丈人老头还是大官呢,大女儿能赚钞票,还有阿宁给她养老。”
“阿宁乖的嘞!”
夜风起了,给闷热的夏夜带来一丝清凉,与此同时送来了远处的声音,像是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咽,也像是野兽的哀嚎。
老人们脸色变了,孩子们停下捉迷藏,懵懂的问:“外婆,是何个声音?”
“小囡覅瞎打听!”
胡奶奶第一个捂住胡壮壮的耳朵。
他们当然知道,是那个被害女孩的姆妈。
那女孩叫纪小南,是远近闻名的漂亮姑娘——也就仅次于杭雅菲。
刚上班第一年,底下还有一个弟弟,她本来是跟他妈说过的,觉着下夜班的时候心里不踏实,能不能让弟弟接一下。
弟弟要考大学的,当然没有时间接她。她妈还骂了一顿:“瞎讲八讲,我上了一辈子班,怎么就没有这些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