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裴衍时还没有一点反应。余幼姜抿唇,在包里翻出纸巾递了过去,却没有对她说的话做出反应。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刚丢失孩子的余母转移视线,所以她有什么资格来发表意见呢。余晩音忽然看向裴衍时,男人开着车,眼眸漆黑,表情冷淡,光看这张绝色的脸,就已经沦陷。“衍时,说来也奇怪,我没见到你之前,对小时候的记忆始终是模糊的,见到你之后忽然全都想起来了,那时候你家后院有秋千,我坐上去,你就在后面保护我,现在想想真美好。”
男人坐姿散漫,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了两下,眉目微敛,浑身上下张扬又矜贵。
“不急。”他悠悠启唇,带着微弱的磁哑,却足够有震慑力。
余母显然没料到裴衍时会拒绝,刹那间又补道:“也是,晚音刚回来,你们先好好相处,不着急。”
余晚音微微垂眸,心里涌上一阵失落,她想如果自己当年没有走失,会不会已经和裴衍时结婚了,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生疏。
这件事便没再提及。
余幼姜一天没吃饭,此刻饿得不行,等他们聊完,已经迫不急待的伸出筷子去夹菜。
“幼姜,餐桌规矩呢?”余母皱着眉头斜她一眼。
余幼姜呆愣的收回筷子,鼓着腮帮子回道:“知道了妈妈。”
等大家全都动筷,她才小心翼翼的再次拿起筷子,双眼圆溜溜的扫过每一道菜,最后定格在裴衍时面前的糖醋排骨上。
太远了。
还是算了。
倏地,桌上的菜随着转盘移动,眼前赫然出现了那道糖醋排骨。
她猝不及防的抬头,看见裴衍时那张帅脸,心跳漏了一拍。
裴母打趣:“还像小时候那样,幼姜一个眼神,衍时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余母见状说:“把幼姜当妹妹呢,以后可就是姐夫了。”
妹妹?
余幼姜冷哼,随即又弯了弯唇,露出狡黠的笑意:“谢谢姐夫。”
裴衍时拧眉,没说话,显然是习惯了她的脑回路。
倒是余晚音抿唇笑出声,暧昧般看了一眼旁边矜贵清冷的男人。
这场饭局吃的余幼姜难以下咽,熬到结束,她一刻不停的快步走出大厅,来到花坛边,正准备叫车,突然一双修长的手捏住胳膊,手机差点掉地。
“姐夫,这样怕是不妥吧?”余幼姜肌肤雪白,挣扎中起了一片红印。
话音刚落,男人身子压了过来,指腹在她耳边摩挲,低头亲了下她的唇。
正巧起了风,发丝垂落在他还未放下的手腕上,青筋突起,极具张力。
“妹妹,现在这样好像更不妥?”耳边一声轻笑,酥酥麻麻的起了战栗。
余幼姜脑子嗡的一下炸开,手心撑在他胸前,支支吾吾:“有人在!你想干嘛?”
“现在不装了?”裴衍时伸手揉了把她的头发。
她和裴衍时的关系算不上太好,最默契的地方也只有在床上,两人中间始终有层利益的关系。
就连双方父母都觉得两人关系不好,只能拿兄妹情谊来搪塞。
一群人从门口出来,看见两人站在花坛旁边,诧异的相互看了一眼。
“幼姜你过来跟我们坐辆车。”说完,余母又拉起旁边余晚音的手,轻轻拍了两下道:“衍时,你方便送晚音回去吗?在南江那边,你们正好顺路。”
余幼姜撇撇嘴:“我明天要上班,就不和你们回去了,我自己打车。”
去年余幼姜刚毕业就被父母安排进了裴氏,想着用她来维持一下两家人的情意,奈何在外界看来裴衍时对她不冷不淡。
但还好余晚音已经找回,事情也迎来了新的转机。
余晚音踩着高跟鞋,步态优雅的走到裴衍时身边。
余幼姜见状后退了几步,特意为他们留下相处空间。
“那我们就不打扰他们年轻人了。”余母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余幼姜:“幼姜,你也赶快过去,不要打扰你姐姐。”
余幼姜见他们走远,回头眼神落在这位“姐姐”身上。
“我先走了。”今天是她们第二次见面,谈不上熟悉,但对她礼貌点自己在这个家也能好过一些。
“送你。”男人清晰冷淡的声音出现。
“我自己打车。”余幼姜有些怄气。
裴衍时捏住她的后颈,重复:“送你。”
“你管我。”
余幼姜气得想去咬他手,但很快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个人。
余晚音心中不免升起疑惑,他们俩的相处状态完全不像妈妈跟她说的那样。
她手捏住裙侧,嘴角僵硬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幼姜一起吧,正好我们俩可以聊聊天,我一直都想有个妹妹呢。”
见她这样说,余幼姜也不好多说,跟着他们来到车旁。
裴衍时熟练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睨了一眼余幼姜,后者根本不看他,直接钻进了后座。
“谢谢。”余晚音并未注意到其中的插曲,敛了敛裙摆坐到了副驾驶。
裴衍时眸光阴冷,心里不爽。
车上还散落着口红和化妆镜,这些物品的主人正给闺蜜发一百字吐槽裴衍时的小作文。
余晩音几次想要挑起话题,却被碍于第三人在场不好意思和裴衍时说话。
她只能开始在余幼姜身上找话题:“幼姜,我还挺羡慕的。”
“嗯?”余幼姜被她这句话搞得莫名其妙。
“你从小就有爸妈的疼爱,穿最贵的衣服读最好的学校,而我早年间走丢,后面被养母收留,她对我不是骂就是打……”余晚音眼眶含泪。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裴衍时还没有一点反应。
余幼姜抿唇,在包里翻出纸巾递了过去,却没有对她说的话做出反应。
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刚丢失孩子的余母转移视线,所以她有什么资格来发表意见呢。
余晩音忽然看向裴衍时,男人开着车,眼眸漆黑,表情冷淡,光看这张绝色的脸,就已经沦陷。
“衍时,说来也奇怪,我没见到你之前,对小时候的记忆始终是模糊的,见到你之后忽然全都想起来了,那时候你家后院有秋千,我坐上去,你就在后面保护我,现在想想真美好。”
女人声音柔美又动听,加上她那张秀丽温婉的脸,余幼姜瞬间感觉自己在这里很碍眼。
“我忘记了。”裴衍时毫无情绪的回道。
余幼姜嘴角抽了抽,他连自己三岁尿床的事都知道,怎么可能忘记。
“也是,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以后我们会有更多回忆。”余晚音眉眼温和。
路上,手机时不时有几条消息弹出,余幼姜心不在焉的回着。